他和謝非遲的故事,隻能他們自己創造。


    再換個思路,這些讓他接觸到的東西,其實倒是更加符合謝非遲昨晚的想法了,有人要把他完全變成謝非,篡改他們的記憶。


    如果把這個劇本的記憶強行給他們替換上去,那發生的這些巧合事件,似乎是完全可以圓起來的。


    真能強行篡改成功,這些事看起來會顯得一點邏輯毛病都沒有。


    可這真的太多此一舉了,真有這種篡改記憶的荒唐事的話,根本不用給兩人看劇本,直接篡改豈不是落得輕鬆?


    傅邵易想到這,是更加確認了,背後那個神秘力量確實是不懂得辦事的,把事情弄得亂七八糟的。


    而且,自己的命運好似被他人掌握在手裏的感覺,是真的讓傅邵易開始很不爽。


    在確認自己綁定了謝非遲的痛感後,他都沒有不爽過。


    也難怪謝非遲一直覺得自己是要離開這裏的,畢竟隻要他永遠有離開的意識,他才是有自主意識的自己。


    哪怕到了最後可能隻是作無用的掙紮,但至少他已經在努力嚐試過不被人操控了。


    不過最後,謝非遲如果真的隻有百分百成為謝非之後才能在這個世界留下來,傅邵易再希望他能留在這個世界,也不會自私的去強行提出要讓他留下來。


    他可以選擇陪謝非遲走,但不能讓謝非遲不能成為自己。


    ......


    中午十二點半,謝非遲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吊瓶輸得緩慢,才剛換上第三瓶不久。


    「醒了?好多了嗎?還難不難受?」傅邵易很快注意到他睜開了雙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傾身問他。


    謝非遲先是眨了下眼睛,在聽到聲音時慢慢轉過腦袋,視線裏,瞬間映入了傅邵易好看又不免露著擔憂的麵容。


    謝非遲靜靜盯著眼前的人,眸光先是微微一閃,眼底情緒浮動,隔了好幾秒才搖了搖頭,「沒那麽難受了,睡了一覺好很多了。」


    剛才護士進來換吊瓶的時候,有給謝非遲再次測過體溫,他的體溫已經降到人體的正常溫度了。


    傅邵易起身把他扶坐起來,然後給他倒了杯溫水。


    「餓不餓?司機迴去家裏拿午飯了,估計快到了。」


    「還行,也不是特別餓。」謝非遲單手接過水杯,抬著頭,目光還停留在傅邵易臉上,似是有些不願意移開。


    傅邵易垂眸也看著他,摸了摸他的頭,「餓就說餓,什麽叫還行。」


    「......」聽到這,謝非遲垂眸默默喝了口水,其實一覺醒來他確實覺得肚子空蕩蕩的不太得勁,「你一直在這裏守著我嗎?我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我看你電腦也沒帶來。」


    他環顧了一下病房。


    「你都燒這麽嚴重了,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帶上電腦?」傅邵易不由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臉。


    「......」謝非遲眼皮一耷拉,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折騰你的。」


    見他垂下眼皮,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模樣,傅邵易坐在床邊,跟他靠得很近。


    謝非遲見狀抬眼看他。


    下一秒,傅邵易腦袋微微往謝非遲臉上傾過去。


    謝非遲瞬間就感知到了,沒紮針握著水杯的手先是不由一抖,但被傅邵易眼疾手快握住了,一滴水都沒有撒出來。


    這一次,傅邵易想親謝非遲嘴唇又親了個空了,直接順勢親在了對方臉頰上。


    謝非遲躲了一下,感受到臉頰一陣涼意時,眼睛微微睜大,然後重新看向近在咫尺的麵容,輕聲說,「我才剛退燒還在輸液呢,小心傳染給你、」


    話沒說完,傅邵易還是堅持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碰完嘴還不夠,還往上移了幾公分,親了親他鼻尖處的那顆小黑痣。


    他其實覬覦這處瑕不遮瑜的地方很久了。


    謝非遲:「......」


    「沒事,我沒那麽容易中招。」傅邵易手撫上謝非遲的後腦勺,「謝非遲,你早上嚇到我了,不及時親你一下我不踏實。」


    坦誠又直白。


    「......」謝非遲盯著傅邵易欲言又止了幾秒,開口輕聲說,「我也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沒說你故意。」傅邵易說著話,輕輕把他抱在了懷裏,「沒事就好。」


    謝非遲順勢靠在了他寬闊的胸膛當中,也沒再開口說話了,耳朵此時正靠近於傅邵易的心髒位置,周遭安靜得能讓他感受著對方那一道有力的心跳聲。


    這是他喜歡的人的心跳聲,很真實,也很讓他安心。


    崴傷腳後,傅邵易的無微不至,突發高燒後,傅邵易的寸步不離,都足以讓謝非遲深深地眷戀這個世界了。


    剛才一睜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任何東西,耳朵卻先聽到了傅邵易的聲音,在一轉眼就能立即看到傅邵易時,他的心髒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某些陌生卻又好像很熟悉的情意裝滿了。


    叩叩——


    兩人相擁無言了一會,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房外的人先是輕咳了一聲,然後開口:「傅總,我把飯帶來了。」


    一聽這聲音,謝非遲立馬從傅邵易懷裏出來,然後蹭地一下就坐直了。


    這聲音,是傅邵易一直以來的隨行司機。


    傅邵易看了一眼閃得飛快的謝非遲,從床邊起了身,「進來吧。」


    為了方便護士進來換吊瓶開門動靜太大,其實病房的門一直留著條不大大小的縫隙,而至於司機為什麽還要敲門,原因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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