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方法?」謝非遲一臉不解,似乎一時反應不過來意思,隔了幾秒才輕聲喃了一句,「......死了就來了唄。」


    話落,傅邵易心頭不由一震,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神色難壓驚詫,「你在另一個世界已經死了?」


    「應該是死了吧......那麽高,不死也殘,還不如死了呢。」謝非遲垂下眸,聽著像是自言自語。


    「什麽那麽高?」傅邵易蹙眉。


    「八樓,我從八樓墜下去了,然後我就到這來了。」


    「......」


    謝非遲說出口的每一個字,猶如敲在傅邵易心間上,也莫名讓他堵著一口氣。


    傅邵易神色繃了兩秒,突然在床邊蹲下身子,微微靠近謝非遲,「謝非遲,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迴答我。」


    謝非遲側過腦袋看著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你是哪天來這個世界的?」傅邵易看著他問。


    「哪天?」謝非遲神色一動。


    「嗯。」


    謝非遲眼珠轉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迴想,「我記不清幾號了,反正就是傅邵易的爺爺去謝家說親那天。」


    謝非遲說記不清時間,可他說的這一天,卻是傅邵易心中所猜測到的說親這天。


    「是什麽時間段還記得嗎,上午、下午還是晚上?」傅邵易問得有些急切。


    「中午飯點左右吧。」謝非遲開始微微合眼了,輕聲道,「因為說完親......要留傅爺爺吃午飯來著,但他沒留下。」


    「好,謝謝你迴答我,你睡吧。」傅邵易沒再問他問題了,起身替謝非遲掖了掖被子。


    「嗯,雖然我覺得你沒用,不過你能出來聽我說說話也挺好的,係統晚安。」說完,謝非遲完全閉上了眼,似乎真關機了。


    傅邵易站在床邊,神色複雜看了謝非遲好一會,繼而才出聲:「晚安,謝非遲。」


    第33章


    「對不起, 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在謝非遲那引導出一些信息後,傅邵易沒急著迴自己房間洗漱, 而是待在書房給爺爺傅賈打電話。


    意料之中的, 打了兩個,傅賈都沒有接他的電話。


    傅邵易已經越來越確定了, 爺爺就是在刻意躲他。


    這陣子,傅邵易沒事就會給傅賈發消息,關於問候身體狀況的消息對方大多都會迴他,但要是問到「敏感」問題, 傅賈從不正麵迴應他, 比如他想知道傅賈非要去找謝家說親到底是為什麽。


    他當時拒絕不了這門婚事, 也問不出來什麽, 現在隔著屏幕倒是能問了,但爺爺總是含糊, 說什麽「我覺得你們很般配」等等。


    對於這個說辭, 傅邵易全當爺爺是在敷衍打發他罷了。


    今晚從醉酒的謝非遲嘴裏聽到的這些信息, 傅邵易在時間點上終於咂摸出點不對勁了。


    謝非遲說他是在爺爺去謝家說親那天來到這裏的, 而他說的那個大概時間點——中午。


    那一天,是他今年突發頭痛的一個周期天數, 而那天頭痛發作, 也是在中午。


    今年他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間隔天數不多不少,每隔三十天都會固定突發一次劇烈頭痛,而至今為止, 已經發生過七次。


    前三次下來,發現這個循環周期後, 他後麵發作的幾次都被陸嘉培強行要求提前去住院。


    可是不管如何查,都查不出具體病因。


    第七次發作的前一天晚上,陸嘉培親自開車把傅邵易送到了醫院,那一晚臨睡前,傅賈把去看他的孟越和陳士卓支開了,然後單獨和他說了件事。


    說明天要去謝家給他說親。


    傅邵易當時露出荒唐至極的神色,覺得他爺爺簡直是老糊塗了。


    因為傅賈口中的謝家隻有一個不學無術、浪蕩無比的獨。


    傅賈還一嘴一個覺得他和謝家那孩子般配,差點把他聽得頭痛提前一天發作了。


    被傅賈連續勸叨了半小時後,傅邵易想到謝家那兒子似乎有個喜歡得要命的人,根本不可能會應下這門親事。


    本就為明天頭痛心煩的他,懶得再聽傅賈一直在自己耳邊絮叨,便直接丟了一句「隨便你。」


    隔天,他頭痛如期而至。


    幾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傅邵易,剛被陸嘉培紮了一針且隨便吃了點東西,想好好休息一番時,傅賈剛好從謝家說完親過來醫院,告訴他說:「謝家那孩子答應結婚了。」


    當時蒼白無比的傅邵易一臉冷漠看著他的爺爺:「所以呢?」


    傅賈卻隻是重複:「謝家那孩子答應結婚了。」


    傅邵易也重複了一句:「所以呢?」。


    在他這裏,哪怕確實是自己昨晚隨便敷衍同意爺爺去的,他也有資本臨時變戈。


    誰要指責他,他根本不在意。


    傅賈當時聽完他重複的第二句,隻是嘆了口氣,繼續自顧著說:「我把你的資料準備好了,放在你住處一樓的桌子上,你明早拿上資料去和謝家那孩子領證,我和謝家已經談好了。」


    聽完,傅邵易隻更覺得可笑至極了。


    當天說完親,隔天直接領證,當他是什麽冤大頭呢。


    然而在他剛想決絕拒絕時,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傅賈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又跟他說了好一會話,話中的內容是什麽他已經忘記了,隻記得傅賈最後說了一句:「爺爺就快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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