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嗎?」


    顧綿想了想,也不跟他客氣了,幹脆地點了點頭。


    魏階便又一塊一塊,夾了好幾塊肉,放進了她麵前的小碗中。


    「肉是葷腥,雖然好吃,多少會膩,也需吃些蔬菜。」他又將那白灼的青菜夾了一根,也放了進去。


    顧綿看著碗裏魏階給她搭配的「晚膳」,一時間心裏暖暖的,卻又有點哭笑不得。


    「好好的兩道菜,讓你混在一起,醜死了。」


    「菜不可貌相,好吃就行。」


    顧綿便看著他笑了出來。原來魏階也會說這樣打趣的話,看來他也不全是木頭。隻是還是傻了一點,這討姑娘歡心的小把戲也太土了些。


    可偏偏是這土土的把戲,卻讓她真實地心動了。


    樂聲陣陣,殿中的舞女身上的銀鈴也發出有節奏的「鈴鈴」聲。內外殿中都是一片歌舞升平之貌,讓人渾然隻想沉浸其中。


    顧綿一邊吃一邊誇著今日禦膳房準備的菜色,興致既起,險些都忘了今日可能所處的境遇。


    隻是她在青州多年,又有她師父傳授武藝,在市井之中鍛煉,耳力偏比常人敏銳不少。


    她才拿起筷子來,準備嚐嚐一碟澆了醬汁的丸子,還沒夾起來,便從舞樂之聲中聽出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來。


    她筷子頓時停住,那銀鈴聲裏,夾雜著一個很小,但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那不是鈴鐺的聲音,那是兵器與金屬飾物碰撞的叮當聲。


    魏階自然注意到她的異樣,隻是還不等他出聲詢問,顧綿突然間拍桌而起。


    「聖上小心!」


    「顧綿!」


    她飛身而出,裙擺帶下的杯盤碗盞滾落一地,霎時間整個內殿都驚住了。


    下一瞬,形勢便徹底紛亂起來。


    「有刺客!保護聖上!」王保興有些尖利的聲音傳出來。


    與此同時,一把尖刀直直刺進了顧綿的右胸。


    先前還一派和睦的正源殿霎時間便混亂一攤,奔走者唿救者,與行刺暗殺之人混在一處,不知多少人受傷,更無法分辨的是行兇者還有多少。


    魏階幾乎是一瞬間就趕到,卻見顧綿已倒在恆昌帝懷中。


    那行刺的舞女被魏琮一腳踹飛出去,隻是他赤手空拳,卻是難以抵擋眾多刺客攻擊。


    「快送聖上離開這!」


    王保興嚇得話都說不清了,聽見魏琮這一句,就跟終於得了什麽救命稻草似的,連忙要推著恆昌帝離開。


    皇後羅芝蘭驚得動都不會動了,還是她身邊的大宮女眼疾手快,趕忙拉著她往正源殿的後門跑。


    「可英王妃……」恆昌帝也沒想到英王妃會挺身相救,見她中了匕首,臉色早已是鐵青。


    「聖上快走,臣侄會照顧好顧綿的。」魏階將顧綿摟入自己懷中。


    顧綿雖然受了一刀,可意識還清醒,她也跟著王保興一樣,推著恆昌帝離開。


    「聖上聽見外頭喊殺聲了嗎?這,這,恐怕不是簡單,的刺殺。」顧綿忍痛說道。


    「你照顧好她。」恆昌帝僵持不下,隻好將顧綿交給魏階。


    「父皇快走!」魏琮一麵抵擋來人,一麵又大聲喊道。


    而正如顧綿所說,這一會,正源殿外,宮門前早就開始了的喊殺聲,這才漸漸清晰起來。


    「其他人不用多管,先去保護父皇!」三皇子魏瑢此時才緩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向魏琮的眼神已帶了一絲勝利者的輕蔑。


    「三弟真是好計謀。」魏琮站在大殿當中,狠狠盯著魏瑢。


    魏瑢皺皺眉毛:「王兄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太懂啊。這有刺客,我這是保護父皇呢。」


    周圍一圈持刀的刺客已將魏琮和魏階幾人團團圍住。顧綿靠在魏階懷中,強忍著胸前傳來的疼痛。


    還好那行刺的舞女沒什麽功力,這匕首也刺得不深,否則她演了這麽一出,後麵恐怕要支撐不下去了。


    「保護父皇?三弟莫不是以為這殿中眾人都是傻子?」


    魏瑢抬手,刀兵之聲停了下來,內外殿中的人都安靜跪著,唯有魏琮站在當中,異常顯眼。


    「王兄怎麽能這麽說呢?諸位都是國之重臣,最是明白事理。諸位說說,我這不是保護父皇,又是在做什麽呢?」


    沒有人敢多說什麽。先前反抗的忠正之臣已有傷亡,那血液的痕跡就在眼前觸目驚心。


    朝中多是文臣,又哪見過這樣的場麵?此時就算心知三皇子這是逼宮,又有誰敢當著他的麵說出來?


    一片寂靜無人迴應,魏瑢看起來甚是滿意。


    「王兄,還站在這裏幹什麽?父皇都走了,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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