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轉頭看了一眼塞琉古,無奈地笑笑:“我們的女祀還是這麽可愛,說什麽了自己不記得還要問我們?以後讓塞將軍幫你慢慢迴憶吧,現在是本王想和你說說話。”


    九兒低頭輕歎,一時激動忘了自己還有麻煩沒解決呢。


    “女祀,第一次見到你是,覺得你很有趣。後來塞琉古告訴我,你說自己是品達的學生,當時將士們都不信,其實本王也不太信,但是本王覺得你是一個有趣的人,加之又預言了戰事的結果,所以就報著看熱鬧的心情留下了你,沒想到我們女祀的預言精準無比,後來本王就不再想你到底是誰了,這一路下來,也證明了本王沒有錯看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心裏有多少秘密,但是本王確定我們不是敵人,並且你一直在真心地協助本王,尤其塞將軍這兩次落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帝國將失去一位大將軍,本王也會失去親密摯友,”說道這裏,亞曆山大側臉看了一下塞琉古,此時的塞將軍麵無表情,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心思在那千裏之外,和眼前的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


    亞曆山大繼續說:“女祀,本王可以無條件的相信你,但是帝國不能,本王必須對與我一起背井離鄉,以命為帝國開疆擴土的將士們負責,你手中波斯王子的鎧甲,確是要解釋清楚了。”亞曆山大眼神澄澈,目光堅定,雖還是陽光般的溫和笑意,但是不容堅毅的眼神告訴九兒,這位古希臘最偉大的王認真了,今日自己必須要給王一個明確的解釋。


    九兒向王幹笑了下,輕咳一聲:“大帝,那日塞琉古賽馬場迴來,跟您說我和誰大戰了一場?”


    墨九用餘光看了一眼還在遠望的塞琉古,後者隻是迴頭輕輕看了她一眼,並未做聲。


    王抿嘴笑了下:“塞將軍說是複仇女神。”


    “大帝信嗎?”九兒緊緊盯著陛下的眼睛,希望透過眼睛看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信!塞將軍的話本王都信,何況你們在水裏潛伏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本就不是人能做的。”


    “那大帝,您說女祀到底是人還是……”九兒調皮地向陛下眨了下眼睛,此時她終於想通該怎麽解釋自己的一切了,心情輕鬆了起來。


    “女祀吧本王問住了?是啊,本王怎麽就沒想到,能和複仇女神一戰的女祀,難道是神?”亞曆山大麵露驚異之色。


    “她不是神,要是也是個還沒生化為神的人。”塞琉古終於說話了。


    九兒苦笑了下,竟然說得有些道理。


    “大帝,女祀雖不是神,但與我為敵的都是大神級別的對手。”說道這裏九兒苦笑了下,說道底自己這個悲慘的境地,九兒就有種想罵人的感覺,是哪個不長眼的為自己安排的命。


    “哦,那女祀有危險嗎?”陛下十分緊張。


    “是啊,你怎麽就得罪了眾神啊?早就提醒你說話做事要想好再說,就比如在埃及神廟那次,你竟然當著阿蒙神的麵說神的壞話,對了,準是那個時候得罪的他們,哎,改日舉行個祭神儀式,為你贖罪吧……”塞琉古喋喋不休地嘀咕著。


    九兒瞪了他好幾眼,這位塞將軍還是自顧自的自語著,氣得墨九走過去使勁捂著他的嘴:“就知道怪我!那些大神們閑著沒事做,誰知道怎麽就得罪他們了,我自己還委屈呢,那個阿蒙神我罵他怎麽了,說話虛張聲勢,一句著調的話都沒告訴我,我得罪眾神,你以為我願意嗎?和那些變態的大神交惡,我心力交瘁不說,他們說要取你和陛下的命,我為了你們的安危,整日吃不好睡不好,我跟誰說理去,你還怪我……”九兒說著說著就鼻涕一把淚一把了,統統抹在塞琉古的護胸鎧甲上。


    亞曆山大直直看著兩位,苦笑搖頭,不知如何是好。


    “眾神為什麽要取我和大帝性命啊,我們一向對神都是無比敬畏的?”塞琉古輕拍了一下九兒顫抖的肩膀問道。


    “複仇女神說要把我在乎的人都殺掉,要我生不如死。”


    九兒感到了塞琉古的身體滯了一下,隨後極輕的聲音說道:“陛下也是你在乎的人?”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就站在身邊的陛下聽得很真切,亞曆山大還沒從九兒一係列的驚言之語中醒悟過來,聽到塞琉古的問題,陛下尷尬地將頭轉向了一側。


    “大帝當然是我在乎的人了,他是整個軍團甚至是整個希臘聯盟都在乎的人,我怎麽就不能在乎大帝了。”


    九兒推開塞琉古,低頭喃喃說道。


    顯然這個答案三個人都有些心裏沒底,三個人三雙無處落定的眼神。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九兒抬頭幹笑了下,向大帝說道:“大帝,我現在向您解釋為何藏著波斯王子的鎧甲……”


    “那個,不用了,既然本王是你在乎的人,那就什麽都不用解釋了,哪怕你把波斯王子藏起來了,本王也由著你。”亞曆山大說完壞笑著看了一眼塞琉古:“塞將軍,你說還用問下去了嗎?”


    “不用。”塞琉古淡淡迴了句,竟然在陛下之前轉身離開。


    亞曆山大向九兒:“找個適當的時機,跟菲洛塔斯把今天的事情解釋清楚,不然那個莽撞的家夥,會找你麻煩的。”


    九兒點頭,大帝轉身離開,側顏看過,那張極帥的臉上有一抹玩味的笑意。


    是在笑話自己?


    “大帝,我說的在乎和將軍們對您的在乎是一樣的!”九兒身後喊道。


    好像有些多此一舉了,本來就沒什麽,為何偏要解釋呢,九兒咬了下嘴唇,有些悔意。


    ————————————————


    晚上的軍宴墨九沒有參加,迴到了自己的寢帳。


    今日的事情,九兒斷定身邊應該是出現了內奸,不然被自己藏得那麽隱秘的鎧甲怎會到了菲洛塔斯的手裏,必須找到內奸,整頓一下。


    迴到寢帳,墨九把靈兒叫到了身邊。


    “靈兒,最近有什麽人擅自來過我的寢帳嗎?”因為寢帳內有重要物件,不僅是軒野的戰甲,還有那麵銅鏡,上次墨九失蹤期間,阿瑞斯坦德曾向靈兒問過銅鏡的事,被靈兒搪塞過去了,但是已經引起他的注意了,所以最近墨九叫靈兒一定要注意行李箱,不讓別人靠近。


    “小姐,沒有誰進入您的寢帳啊,我每次離開寢帳都派巴拉斯看守寢帳,從來沒有無人看管的情況。”


    “你把巴拉斯叫過來。”


    一個年紀很小的小侍從走了進來,巴拉斯上身藍色花紋緊身丘尼克,下著菱形環紋緊身長褲,穿了一雙長筒靴,這個小侍從是大帝在蘇薩時送給九兒的,平時還算聽話。


    “巴拉斯,最近有沒有誰進入我的寢帳?”


    小侍從愣了一下,低聲迴答,“沒有啊女祀大人,我當班的時候從沒有外人來過。”巴拉斯極其肯定,甚至不需要思考,他的態度和不知如何安置的雙手,引起了九兒的注意。


    女祀幾步踱到他的身前,一把將巴拉斯的丘尼克上衣扯開,墨九可不是溫柔的主。


    一隻耳環從巴拉斯的懷裏掉了下來,嚇得巴拉斯趕緊蹲下去撿,九兒一腳踩住他的手,讓靈兒撿起耳環,一隻金製的鑲嵌獅頭耳墜的耳環,這種耳環隻有富貴人家才有,他一個小侍從哪來的,我九兒使勁踩著巴拉斯的手。


    “女祀,我錯了,我錯了。”


    墨九不做聲繼續踩,讓他自己交代。


    “是我在金庫偷的,我錯了,饒了我吧。”


    九兒一腳踹向他的胸部,“說我要的答案!”


    “是我從金庫偷的。”


    嘴真硬。


    九兒又向前踹了他一腳,吩咐道,“拉出去,殺了!”


    靈兒驚異地看著小姐,嚇得隻得去拉巴拉斯。


    “女祀,我錯了......是大占卜師......”


    “把他拉迴來,就知道是占卜師的事,繼續說,一句假話我都殺了你。”


    平時沒見九兒這麽狠,這小子嚇壞了,哆哆嗦嗦地把整個過程講了一邊。


    原來是阿瑞斯坦德以一隻耳環為報酬,引誘巴拉斯偷了九兒藏起來的鎧甲。


    九兒看著趴在地上的巴拉斯,“一隻耳環就能讓你背棄主子,你這種狗東西,今日我若饒了你,日後你還是個背信棄義的貨,拉出去給我砍死他。”


    一個人的品質很難改變,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九兒最近和亞曆山大學得嫉惡如仇。


    “你憑什麽殺我?我就是為了給我的母親掙一隻耳環,你們這些所謂的高貴人,覺得一隻耳環沒什麽,可是我的母親從來沒有過一件飾品,她整天皇宮貴族織那高貴的綺羅,可他自己穿的是粗布衣服,一輩子沒有過一個耳環,我是背棄主子了,可我就是為了這隻耳環,我沒想到會害了你....你這個妖女....”


    巴拉斯的一番叫罵,讓九兒猛然驚醒,自己這是怎麽了?


    是最近的事情令自己煩躁了嗎?怎麽變得這麽殘忍,他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換來一隻耳環啊。


    “背棄主子,你竟還有臉罵女祀大人,你這個狗東西....”靈兒在外麵怒斥到。


    “靈兒,放了他吧!”


    “小姐,你說放了他?”靈兒帶著巴拉斯進入寢帳,應該是不相信小姐的話,剛才小姐還暴跳如雷呢,態度轉變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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