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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響,項懷仁感覺本應該早早就砸在自己頭頂的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借著淡淡的月光項懷仁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他身前,項懷仁有些驚訝的看向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黑色雨傘,反應過來眼見的身影竟然是女鬼張麗。


    張麗雙臂伸過頭頂替項懷仁擋下了這一擊,隨後用穿著高跟鞋的腳將爛頭惡鬼踹退,側過臉對一臉驚訝的項懷仁說道“小道士,你欠姐姐一個人情哦”。


    項懷仁實在沒有想到在緊急關頭竟然是張麗幫了自己一把,心裏對張麗萬分感謝隻是嘴上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簡單的道了聲謝。


    爛頭惡鬼被踹退後疑問的看著張麗說道“你是誰?”。


    張麗迴過頭不鹹不淡的對爛頭惡鬼說道“當然跟你一樣是鬼了”。


    爛頭惡鬼說道“俺知道你是鬼,既然大家都是鬼你幫他幹嘛”。


    項懷仁跟龐光步履蹣跚的走到張麗身邊,一臉感激的對張麗說道“麗姐,多謝你了,不過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還是迴到傘裏吧”。


    張麗搖了搖頭說道“怎麽跟我沒關係啊?你要是死了還怎麽幫我看到魏沙死啊?放心吧,有姐照著你呢”。


    說完張麗又看向爛頭鬼“我從傘裏已經聽姓謝的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我說你麽三個怎麽這麽沒有道德啊,人家姓謝的已經給了你們家人每家三十萬,你們找到他後他又給你們家人每家五萬塊,還拜祭你們,可你們呢?不但不知感恩還恬不知恥的非朝人家在要三十萬,不給還要殺了人家,哪有你們這樣的農民工啊,真是丟人家農民工的臉”。


    三個惡鬼聽完後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周圍的空氣也變得低了幾分,爛頭惡鬼憤怒的罵道“你放屁,你知道俺們三個怎麽死的嗎?就是因為謝禿驢想多掙幾個錢在材料上給俺們偷工減量俺們才會出意外死的,俺們死了以後謝禿驢一分錢都沒有給俺們家人,俺們三個家裏都有老人孩子,他們可全都指著俺們呢,俺們死了家裏就沒了經濟來源,他們可怎麽活啊?後來俺們家人就將謝禿驢告上了法庭,可那個謝禿驢盡然拿錢賄賂法官也不願意給俺們家人一分錢,俺們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村人,哪裏鬥得過謝禿驢,不僅沒有告過他還被他找人揍了一頓,並且警告俺們三個家人要是再敢告他就送他們來陪俺們,俺家中老母老母親天天以淚洗麵卻什麽都做不了,至於你剛才說的謝禿驢給俺們家人送五萬塊錢和給俺們祭拜那更是沒有的事”。


    說道這裏爛頭惡鬼的臉色更加猙獰的看著項懷仁說道“俺們三個見你道士,是個好人,本不想傷你倆,可你倆卻不辨是非,還打傷了柱子,今天你倆也非死不可”,說完三個惡鬼更加兇猛的衝項懷仁三人攻來,根本不給項懷仁解釋的時間。


    三個惡鬼分工有序,爛頭惡鬼和斷腿惡鬼分別對上了項懷仁和張麗,將龐光留給了受傷的高個子惡鬼。


    項懷仁綁著特殊的鐵塊已經跟三個惡鬼鬥了許久,在加上剛才被斷腿惡鬼擊中了肚子,所以項懷仁現在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忍著肚子傳來的疼痛再跟爛頭惡鬼打,一時間被打的節節敗退。


    張麗雖然是被別人殺死的,屬於厲鬼,可畢竟死的年頭沒有三個農民工死的時間長,隻能勉勉強強的接下斷腿惡鬼的攻擊,根本無暇顧及項懷仁這麵。


    龐光就更不用說了,傷的不比項懷仁輕,還什麽都不會,隻能抱頭亂竄,時不時的找機會用八卦鏡照下高個子惡鬼,保護下自己。


    項懷仁知道不能這麽耗下去,否則早晚都會死在三個惡鬼手裏,邊跟爛頭惡鬼鬥著邊想著法子,忽然心生一計,項懷仁故意將手中的銅錢劍丟掉想引爛頭惡鬼近身,果然,爛頭惡鬼見項懷仁丟掉了手裏的銅錢劍不在躲閃,直接張牙舞爪的撲向項懷仁,項懷仁看準時機身形一低將藏在了手中的鎮鬼符貼在了爛頭惡鬼的額頭上。


    符咒與爛頭惡鬼相接之處突然爆發出籃球大小的火光,並將爛頭惡鬼震飛出去,斷腿惡鬼與高個子惡鬼見爛頭惡鬼受了傷紛紛停止了打鬥,奔到爛頭惡鬼身邊將他扶起,爛頭惡鬼站起身後整個身形都變得有些透明了。


    斷腿惡鬼憤怒的說道“大牛哥,我這就殺了那個臭道士給你報仇”。


    項懷仁一看斷腿惡鬼又要打作勢將手塞進道士包中說道“來啊,我也讓你嚐嚐鎮鬼符的威力”。


    由於項懷仁的道行不夠,他所畫的唯一一張鎮鬼符已經被爛頭惡鬼的陰氣抵消掉了,現在他的道士包裏那還有什麽鎮鬼符了,他這麽說無非就是想嚇住對方。


    爛頭惡鬼聽項懷仁還有鎮鬼符攔住了斷腿惡鬼說道“虎子,別去”。


    隨後看向項懷仁說道“死道士,你給俺聽著,俺今天給你個麵子先放過你和謝禿驢,但謝禿驢俺們三個必須要殺了他,如果明晚俺三個殺謝禿驢的時候,你還阻止俺們,那俺們就算魂飛魄散也要殺了你”,說完三個惡鬼消失在原地,而整個胡同也變成了原有的麵貌。


    項懷仁撿起地上的銅錢劍依然保持著警惕,生怕三個惡鬼在從什麽地方衝出來,旁邊的張麗見他這個樣子笑道“小道士別緊張了,放心吧,他們都走了”,聽張麗這麽說項懷仁才徹底放鬆下來,走到了謝鼎身邊探了探鼻息,還有,看來隻是暈了過去。


    項懷仁見謝鼎沒有什麽大礙,打消了帶他去醫院的念頭,已經快十二點了,項懷仁思考過後打算去韓笑九的酒店,反正有金卡不花錢住著還舒服,定下來後,項懷仁和龐光將謝鼎架在肩膀上走出了胡同,而張麗在傘裏待了一天了,悶的不行,現在又是晚上就留在了外麵透透氣。


    雖然謝鼎有車鑰匙也在,可是三人誰都不會開,無奈隻能站在馬路邊打出租車,晚上的出租車少,二人駕著謝鼎,站的腳都發麻了才等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問他們打不打車,項懷仁和龐光駕著謝鼎坐在後排,而張麗從車窗飄進去坐在了副駕駛。


    當然,這個出租車司機的陽火並不虛也不懂見鬼之法,所以看不見張麗,項懷仁告訴司機地點後,司機就駕駛這車子出發了。


    謝鼎因為暈倒了,地中海的腦袋不自覺的靠在了龐光的肩膀上,兩條胳膊也保持著上車前的姿勢,一麵摟著項懷仁的肩膀一麵摟著龐光的肩膀,二人跟三個惡鬼鬥了半天累的夠嗆也懶得管謝鼎的姿勢,紛紛依著車門閉目休息。


    出租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排的三人,嘴裏小聲嘀咕“臥槽,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好這口啊,這麽大歲數的也搞,嘶~這人怎麽暈倒了?臥槽!不會是因為不從,被這倆小夥子下了藥,然後想硬上吧?臥槽!我這麽帥他們不會想連我也搞吧?臥槽!我要不要報警啊?臥槽……”。


    前排的張麗聽到司機師傅嘴裏嘀咕的話後,捂著嘴笑的前仰後翻,如果她是個正常人的話怕是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但是她不敢出聲,因為她怕項懷仁聽到她笑後問她在笑什麽,她可不想對著項懷仁將司機說話的話重複一遍。


    四十分鍾後,久久笑酒店的一間商務套間內,項懷仁和龐光已經處理完了傷口,二人中龐光傷的最為嚴重,鼻子淤青不說整個後背更是有數道口子,龐光裸著上身趴在床上。對懷仁說道“仁哥,我告訴你,我這算是工傷,等這件事完事之後作為補償你必須要請我吃一頓大餐,不對,我記得我暈倒的時候隱約聽見了你說要是我沒事的話你就請我吃大餐,所以是兩頓”。


    躺在一邊的項懷仁聽龐光說起這事,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啊?有這事?”,“我擦,仁哥,你小子不厚道”。


    張麗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聽這二人沒心沒肺的對話後說道“喂,你倆竟然有心情談吃飯的事呢?那個鬼可說了,明天還要殺謝鼎的,到時候你倆要是還阻止他們,他們可是要拚命的,小道士,你哪點本事我是見過的,對付一個還行,要是兩個的話都困難,更別說他們是三個,所以姐姐勸你還是不要管了,別到時候再把小命搭進去,再說了你沒聽那個鬼說謝鼎是怎麽對他們和他們的家人的嗎?這樣的人連鬼的不如你也要幫嗎?”。


    張麗說起謝鼎的事後,項懷仁才停止了跟龐光的逗嘴,思考起來爛頭惡鬼說的話。


    謝鼎說他已經給過了三個惡鬼家人每家三十萬的賠償款,還說三個惡鬼找上他後又朝他要三十萬,他拿不出那麽多錢可還是給了三個惡鬼家裏每家五萬還祭拜了他們,可爛頭惡鬼卻說謝鼎是一分錢都沒給,還找人把他們的家人教訓了一頓,至於後來的五萬塊錢和祭拜什麽的都沒有。


    項懷仁思考兩方說的話泛起了難,他實在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抬起頭看向張麗說道“麗姐,你感覺他們兩個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張麗思索片刻說道“我感覺嗎,嗯~,那個鬼說的是真的,你想啊,要是沒有那麽大仇怨,那三個鬼至於這麽拚命的要殺謝鼎嗎?”。


    項懷仁想了想說道“可謝鼎看起來並不像什麽懷仁啊”。


    龐光旁邊插嘴道“唉呀,這玩意還用猜啊?直接問把老謝弄醒了問問不就全都清楚了嗎?”。


    說完龐光就下了床打算叫醒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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