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看看對麵依然執著地要讓他喝湯的關山,他的小心髒到底是受不住了。


    他嗷一嗓子跳起來,大叫了一聲喊:“別,別殺我,別殺我滅口,我啥也不知道!”


    喊完扭頭就跑。


    隻不過,他是朝著方才發現了蟲子屍體的那個人撞過去的。


    那人剛走到那些蟲子屍體旁邊,還不等仔細地看,就被張三咚的一下撞倒在地。


    張三的小小身體也倒了下去,隻不過,那人在下,張三的小身板在上。


    也就是那人躺倒的刹那,張三手裏的銀針直接戳進了他的一個穴位裏。


    那個官兵一點感覺都沒有,張三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朝著後院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


    “娘親,嗚嗚,娘親我害怕,好怕怕,他們都好兇!”


    聲音未落,人已經衝過了垂花門。


    前院的斥候們一臉懵逼。


    關山更懵,他疑惑地看向了旁邊的秦勇:“我很可怕嗎?”


    秦勇搖頭:“孩子還小,看到我們是官兵自然就害怕了。”


    做飯那個官兵也說道:“是啊,這孩子膽子很小,之前我讓他嚐嚐肉湯的味道。他就嚇得跪倒給我磕頭。”


    旁邊的十夫長道:“估計是被嚇壞了。這年頭亂得很,匪徒也很猖獗,不怪孩子會害怕。”


    “誰說不是啊,早幾年,以為咱們義軍打進了皇都,搶了皇位這天下就太平了。”


    “卻想不到,就算皇位易主了,這天下還是……”


    不,確切地說是更亂了!


    因為皇位易主,各地藩王都沒來得及迴來,新皇是投機取巧得來的皇位。


    藩王不服氣,各地有兵權的紛紛起義,這短短十幾天的功夫,各地更亂了。


    眾人都無限唏噓,關山輕歎一聲:“罷了,秦勇啊,你帶人給送過去一些肉湯吧!”


    秦勇答應了一聲,帶著人端著肉湯往後院去。


    這時候,方才被張三偷偷戳了一針的那個官兵也爬了起來,就是感覺頭暈腦漲的。


    他晃了晃腦袋,轉身要往旁邊走。


    走了沒幾步,哐當又摔倒了。


    這一次,他直接暈了。


    關山見秦勇走了,正要喝湯,就聽有人喊:“隊長,鐵牛暈了。”


    關山愛民如子,聞言急忙起身去看。


    那碗湯沒喝就放在了一邊。


    這個時候,張三已經一溜小跑地到了後院,他猜出唐秋月在哪裏,於是第一時間衝到了那個屋子裏。


    他轉頭關了門,對唐秋月道:“都喝毒藥了,就是那個隊長沒喝,不過,出了一點意外,要露餡了!”


    林軟焦急地問:“那毒藥多久發作?”


    張三急急迴答:“按說是一刻鍾,但是毒藥不多,被稀釋了,估計會延長發作的時間,到底是多久,我也不知道。”


    雖然被稀釋了,人喝了發作時間會延長,可蟲子小,毒發卻很快的。


    所以之前那一鍋才會毒死了那麽多的蟲子。


    唐秋月急急地道:“無妨,就剩下一個關山是吧,咱們等會出去專門殺關山一個人就是了。”


    “那些官兵都中毒了,他們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會和我們死磕的。”


    她扭頭看向張三:“你記得,等下打起來你就溜邊,隻要咱們不說解藥在你手裏,他們便不會針對你。”


    “我和軟軟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抽空偷襲便是。”


    張三鄭重地答應了。


    這話剛說完,門外響起了秦勇的聲音:“阮娘,隊長給讓我們給送點肉湯來。”


    唐秋月臉色一白:“他怎麽來了?那個肉湯是不是有毒的?”


    張三焦急地點頭:“他們不光自己喝了,還三番五次地要我也喝,我都要嚇死了啊!”


    唐秋月的臉色更黑,急忙示意林軟說話。


    林軟見狀有些慌亂地喊:“啊,謝謝你們隊長了,我們已經吃過了,就不勞官爺費心。”


    外麵秦勇是個大老粗也是實在人,聞言以為對方是害怕推脫。


    急忙道:“阮娘安心,我們隊長不是壞人。”


    “這些是我們獵殺的老鷹熬煮的,這年頭吃點肉不容易。”


    “你們就算現在吃完了,留著晚上吃也好啊!”


    “我把肉湯給你放下就走。”


    說著低聲吩咐跟他過來的那個士兵在二進的垂花門那裏等著,他幾步到了房門口,上手便推門。


    阮娘驚唿:“啊,不要進來!”


    但還是晚了。


    房門推開,秦勇一眼看到了站在屋子中間的兩個絕色女子,以及她們身後被捆綁著的那個五個女人。


    秦勇愣怔的刹那,張三手疾眼快地一把將他扯進去,反手關了門。


    房門關閉的刹那,秦勇也反應了過來。


    他冷著臉怒斥:“你們這是做什麽,為何好好地要綁著她們?”


    林軟急忙道:“官爺有所不知,這幾個女子是我家老爺逃走的小妾,後來被清風寨的人抓了送迴來的。”


    “因為她們性子烈,一旦放開就要自殺,我們隻能暫且先綁著!”


    她這話說完,正室娘子就急眼了,嗚嗚著要說話,然後拚命地掙紮。


    秦勇明顯是不信的,手裏的木桶放在一邊,手已經抓住了腰間的長劍劍柄。


    而後冷冷盯著阮娘道:“我不信,你將她們嘴上的布團拿掉,我要問清楚。”


    林軟的心顫了顫,臉色煞白的僵硬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秋月一直沒說話,見狀走到了那個粉衣女子的麵前,伸手摘掉了她嘴上的布團。


    但是轉身之前,給粉衣女子一個淩厲的眼神。


    唐秋月躲到了一邊低頭道:“你問吧!”


    秦勇看向那個女人問:“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裏被捆綁?”


    “你們但說無妨,我是白起小將軍麾下第八斥候小隊的副隊長秦勇。”


    粉衣女子定了定心神低聲道:“我們是被平城趙師爺買下的奴婢,隻因趙師爺要將我們送出去做通房,我們不肯,便拚死逃出。”


    “沒想到,又被抓了迴來。”


    這話,倒是和林軟的話不謀而合。


    正室聞言都要氣瘋了,發瘋地嘶吼咆哮,奈何嘴巴被塞著,啥也說不出來。


    秦勇看到了她的瘋癲,忍不住問道:“她呢,她都這麽老了,還能去做通房?”


    正室娘子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裏怒罵:誰老了,我哪裏老了,老娘今年才三十出頭,你眼瞎啊!


    可惜,秦勇沒有讀心術,不知道她想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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