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障礙被清掃,你徑直走向場地邊的一年級後輩。


    「日安,練習辛苦了。」


    喝水的動作一頓, 圓頭圓腦的藍眼睛學弟愣了愣, 這才反應過來。


    「戰鬥前輩。」他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 「辛苦了。」


    排球笨蛋緊急搜羅話題,「那個, 我看了前輩在ih上的比賽錄像。」


    「這樣啊。」


    小學弟眼裏亮晶晶的:「前輩的表現, 很精彩。」


    你貫徹著好好前輩的人設:「多謝誇獎。」


    「雖然前輩的個子在二傳中不算很高, 但很會利用縱向空間,尤其是二次進攻的時候特別囂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不著調的托球方式, 總之非常帥氣!」


    現在你明白這個孩子國語為什麽會考不及格了。


    你保持微笑:「影山君,想聽前輩傳授經驗嗎?」


    排球笨蛋立刻上鉤:「是!」


    你憐愛地摸了摸他的圓腦袋:「那就慢慢想吧。」


    第一次接觸人性複雜的天才二傳:「……誒?」


    你探出身朝他後麵的人打招唿:「小國見,要一起迴去嗎?及川前輩答應請客吃冰。」


    國見還沒迴答,就聽及川前輩大聲嚷嚷:「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現在答應也不遲嘛。」你轉頭看向他,「發球挑戰來一局?」


    「剛剛拒絕的那麽果斷,我要是這麽輕易答應你,及川先生豈不是很沒麵子?」


    他氣鼓鼓道,「你先還是我先?」


    及川前輩輸掉了一整周的棒冰。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


    影山後輩想要和戰鬥前輩交流二傳心得。


    但戰鬥前輩似乎更喜歡和國見說話。


    影山後輩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於是他去請教了尊敬的及川前輩。


    及川前輩讓他一邊托球去。


    他真的去了。


    最後還是好心的岩泉前輩聽說後來為他指點迷津:「大丈夫頂天立地以誠待人,這種事情,直接去告訴她本人不就好了。」


    影山後輩覺得此言有理,於是在訓練休息時間殺氣騰騰找上了你。


    是的,殺氣騰騰。


    周身散發的黑氣太重,附近隊友紛紛側目。


    殺氣騰騰的笨蛋後輩開門見山找你約架……哦不是,找你請教托球思路。


    他基本能看懂及川前輩的托球思路,也在旁觀中學到了很多。但他真的搞不懂你做二傳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天才二傳快要好奇死了。


    你認真聽他闡述,過程中不時皺眉思索或點頭附和,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樣。


    闡述完畢,你嚴肅地斟酌:「嗯……怎麽說呢……」


    「可能是因為我不夠專業吧。」你說。


    「怎麽可能?」影山驚訝,「戰鬥前輩可是及川前輩都認可的優秀二傳。」


    你就這樣看著他。


    笨蛋學弟麵露茫然,漂亮的藍眼睛清澈見底,且愚蠢。


    你朝他招招手:「過來坐。」


    笨蛋學弟乖巧照做。


    然後被你抬手彈了腦門。


    學弟一臉委屈地捂著額頭。


    你告訴影山這個問題你實在很難解釋,如果他實在好奇的話,以後多叫幾聲前輩,說不定哪天就能福至心靈大徹大悟了。


    學弟認真點頭記下,向你道謝後剛要起身,被你按下。


    「休息時間還沒結束,再坐會兒。」


    能坐著不動和滿腦子排球的天才二傳刷好感的機會可不多,你得盡可能多蹭點時長。


    夏日天空雲朵團團,一隻白蝴蝶晃晃悠悠從體育館門外飛過,樹間蟬鳴聲聲不歇。


    就這樣安安靜靜休息了一會兒,看著照進體育館的陽光,影山突然開口。


    「我想像前輩一樣,去更遠的地方,打更多的比賽。」


    你隨口接道:「東京也沒多遠吧。」


    「真的嗎?」


    「真的哦,坐車的話幾個小時就到了。」你說,「既然要定目標不如一步到位,比如拿它個全國第一。」


    頓了頓。


    「好像還是有點低了……要不還是世界第一吧。」


    「是說……前輩的目標嗎?」


    「不,是我們的目標。」你興致沖沖開始給未來的搖錢樹澆水,「實不相瞞,你我命中注定要成為戰略合作夥伴,以後我出錢你出力,我們一起稱霸體育界!」


    影山消化了一下這句話的信息量,挑出自己能聽懂的重點:「我會努力的。」


    場館另一側,金田一將毛巾按在頭髮上亂擦一通,抬起頭時,發現身旁的小夥伴正若有所思地皺著眉。


    難得在節能係臉上看到多餘的表情,金田一扯下毛巾,伸手去撈水瓶:「怎麽了?」


    「沒什麽。」國見不動聲色收迴視線。


    -


    暑假合宿結束,國見的好感值順利刷到40%。


    離校當天,排球部熱熱鬧鬧舉辦團建一起逛七夕祭典。你試著用投餵的方式推一推影山的好感條,收效甚微。


    看來隻能等開學老老實實刷偶遇日常了。


    岩泉憑一己之力贏下了整條街的遊戲挑戰,獎勵禮品多到分不完;及川每走三步就會被異性搭訕詢問聯繫方式;金田一到處尋找失蹤的國見;影山被電器店外放的排球比賽控在原地邁不動腳。


    每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畢竟是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街道上裝飾的相當隆重。各色gg旗掛在半空,彩帶氣球點綴其間,成千上外的手疊千紙鶴隨風飄舞,和紙摩擦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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