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及川終於結束社交活動,興致盎然地湊過來打聽你為什麽會認識音駒排球部的人。


    隔了那麽多層粉絲包圍圈,難為他還能看清人家隊服上的字。但問就是你也不知道,你含糊著表示是在東京上學時認識的。


    「誒——先是iwa醬,後是白鳥澤,現在又來了個東京音駒,saya醬的排球部朋友可真多啊。」


    你心說這才哪到哪,更遠的都排到長野縣去了,表麵上仍不動聲色。


    「被你發現了,」你說,「其實我上輩子是個排球。」


    及川:?


    -


    出門一趟收穫頗豐,岩泉的好感值也順利刷上了50%,你成功獲得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在場的及川強買強賣,自作主張地把自己的聯繫方式也錄了進去。


    你開始懷疑50%好感值這個前置條件是個擺設。


    迴到家時,岩泉突然叫住正要開門的你。


    「抱歉,當年的約定……我沒能做到。」


    他沉吟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雖然隻是我單方麵的承諾,但還是害怕你會失望,再加上你去了白鳥澤……就、我的意思是……」


    少年耳尖紅紅,語氣卻很認真。


    「能和你一起打球,我很高興。」


    你聽得雲裏霧裏:「那……下次再約?」


    你看到那雙灰黑色的眼睛帶上笑意:「好。」


    -


    陽光燦爛的好天氣一直持續到約會事件當天。


    牛島家裏臨時有事要遲到一會兒,你迴復了對方的消息,買了杯冰淇淋蘇打坐在蔭涼處消磨時間。


    路旁三角梅開得熱鬧,不遠處的商店街正在舉行黃金周最後一天的活動。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成雙成對,落單的你在唿朋喚友的氛圍中,稍顯突兀。


    「這位可愛的小姐,為何一個人在這裏?」


    頭頂落下陌生的聲音,你抬起頭,映入視野的是一個樣貌不錯的高挑少年,茶色短髮,劉海梳成精準的三七分。


    不認識。但有點眼熟。


    視線對上,少年揚起一抹輕佻的壞笑:「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


    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迴過頭:「怎麽了?」


    後者沒有迴答。


    「啊?你要和她說話?」


    也不知他是怎麽翻譯出來的,總之,少年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身後高壯雄偉的人影。


    對方看起來似乎比牛島還要高上一點,白毛,寸頭,表情嚴肅,沒有眉毛。你坐著本就比人矮了一截,塊頭有你三個大的無眉少年氣勢洶洶俯視著你,陰影鋪天蓋地壓下來,是路人看了會忍不住報警的程度。


    你咬著吸管淡然迴視,勉強在氣勢上和對方打了個平手。


    接著便是長久的靜默。


    仰頭看人真的很廢脖子,就在你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對方終於開口了。


    「青根高伸。」


    然後緘口不言,繼續眼巴巴看著你。


    你反應了一下:啊,是伊達工。


    有生以來第一次親眼目睹青根向女孩子搭訕的二口如遭雷劈。


    也不知你今天撞了什麽運,伊達工這兩位還沒捋清楚,耳邊又傳來一句話。


    「啊!是那天的美少女解說員!」


    ——來自金燦燦的條善寺不良三人組。


    為首的照島痞裏痞氣湊到你麵前:「理科男最沒意思了,小姐姐要不要跟我們走?我們條善寺保證能讓你玩得開心。」


    說話的功夫,二口已經在私聊頻道和青根完成了情報交換,聞言極其仗義地替好兄弟出頭:「真是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們家副攻的舊相識,幾位還是去別處找朋友吧。」


    種種意味上有點撞人設的兩人眼神交鋒。


    宮城縣內的排球強校,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幾所,正式比賽上遇到的次數多了,難免會產生這樣那樣的淵源。其中最近幾年也是最典型的,就是白鳥澤和青葉城西。這會兒另外兩家縣內四強撞上了,於是喜聞樂見的,保留節目播出時間。


    天邊雲捲雲舒,晴空之下鯉魚旗飄舞。


    你依舊坐沒動著,青根站在你旁邊,一大一小強勢圍觀二口以一敵百舌戰條善寺。


    二口堅治,伊達工正選主攻手,人如其姓,肩負著無口少年青根專屬翻譯官的重任。在這個世界裏,二傳多池麵,副攻壞心眼,主攻都是傻白甜。而為青根代言的二口選手獨占一份惡劣主攻,毒舌程度與祖傳的攔網技術不相上下,即便隊友在身後全程掛機看戲,也能頂著對方三員大將的輸出大開嘲諷。


    雙方拉扯了幾個迴合,各自放下狠話下個月ih預選賽上算帳。定番流程走完,照島頑劣地一吐舌,銀亮的舌釘在陽光下一閃而過。


    氣氛正焦灼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徑直從他們中間穿過,在眾目睽睽下停在你麵前。


    「抱歉,我來遲了。」


    第15章 黃金周假期第四天


    光天化日,朗朗幹坤,睽睽眾目。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


    你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牛島坐過來,隨手遞給他一顆買蘇打水贈送的薄荷糖,順口招唿青根:「吃糖嗎?」


    大白熊隻眨眼睛不說話,你權當他默認,於是也分了他一顆。


    轉頭才發現兩波人都在看你。


    「嗯?不繼續了嗎?」你真誠發問。


    參演人員們表情有些微妙,但無一例外都在提防著觀眾席的牛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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