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隱林隱,你別生氣了。」


    眼見著撒嬌效果不好,他幹巴著道:「我求求你了,別生我氣了,以後我都不收了行不行?」


    林隱也從來不給顧小北解釋那些不好的事兒,醃臢的東西他從不帶到顧小北麵前來。


    顧小北也因此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格。


    隻要是顧小北想要的,林隱說什麽都會捧到顧小北麵前來。


    傅二少入獄後,林隱又去見過他一次。他已經變得不再高傲,整個人頹廢不堪。


    【作者有話說】


    來啦!


    ◇ 第73章 197


    197.


    傅二少說他曾經也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過林城的,隻是後來,感情這事兒變化得太厲害。


    林隱收到了他遲來的道歉,不過他也並沒有感到開心。這幾年的波折,導致了許多變故,期間生出來的磨難將許多人的路都變得坎坷艱難。


    「講真,我挺羨慕你和你的那個小孩兒。」傅二少說。


    林隱沒接話。他之所以來看他,不過是想要得知林城真正的死因。


    「我強迫你哥跟他老婆離婚,又讓他和我結婚。和我結婚這幾年,他一直過得不快樂。他像其他人一樣怕我敬我恨我,可我能怎麽辦?我還是愛他。」


    傅二少遞給林隱一封信:「這是我寫給他的東西,也不是很重要。如果你能燒給他,當然最好。」


    「他是怎麽死的?你別告訴我,我哥真的是自殺,我不信。」林隱看了眼信,不打算收。


    「不是自殺,是年年他想要對你出手,你哥發現了。年年把他打暈後,殺了他。」他說。


    「傅年呢?你對他做了什麽?」


    「關了起來,罵了幾句。」


    「難怪他不愛你,你不配得到他的愛。他死了,你對罪魁禍首就這麽輕飄飄地原諒了,你還算男人嗎?」林隱說。


    「那我該怎麽辦?年年還是個孩子。」


    「在你對罪魁禍首心軟時,你就已經決定放棄他。你不愛他,你隻是愛自己。你把他當成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林隱起身離開。


    傅二少拿起信紙,信後落筆一個「荀」字。許多人都叫他傅二少,自他懂事起,叫他傅荀的人少之又少。他本以為林城會是他等的意中人。


    遇見林城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光。他們有一迴去旅遊,目的地是南方的一片海域。林城開車導航導錯了,連聲向他道歉。他們停車的地方在一片墓地前,有兩棵櫻桃樹立在路邊。


    林城開車門摘櫻桃。外麵天氣熱,林城進車裏時,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小的汗。林城的臉蛋紅撲撲的,很漂亮,傅荀便去親他。


    林城在他懷裏軟了下來,手指抓緊他的襯衫衣裳,整個人軟得跟一顆熟透了的櫻桃似的。傅荀的心裏也軟乎乎的。這一片墓地就跟他們兩人後來的寫照似的,可傅荀就跟無神論者一般,在墓地前了拉著林城做了一次。


    如果沒有他,林城早就有了孩子,過著幸福平常的生活。


    溫存完,林城說自己累了。林城滿頭都是汗,又累又可憐,傅荀終於決定放過他。


    這輛車還是太小,櫻桃落了滿地,傅荀咬了一口林城手裏抓著的一把已經被捏爛掉了的櫻桃。傅荀是真的稀罕林城。


    他下車,將外套脫了,蓋在林城的身上。林城打著很輕的唿,傅荀下車去抽菸。


    傅荀活了小半輩子,什麽都經歷過了,偏偏情愛一事上懵懂不自知。他情人有過許多,卻不知道如何愛人。他將親情看得很重,重到就算是傅年殺人放火,他都能給傅年平了。他又把親情看得很輕,家裏除了傅年以外的許多人,他都不太在乎。


    他肩膀上又許多擔子,別人都因為他背負的這些,稱唿他一聲傅二少。


    他要是不喜歡男孩子就好了,或者要是林城不是男人就好了,這樣的話,林城就不會遇到狼心狗肺的他。他除了圖林城的身子,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圖他的什麽。林城不愛他,他總不能去圖林城的心,林城要是不給他,他得多沒麵子。


    「荀,阿荀。」


    傅荀聽到林城熟睡中的呢喃。


    他把車門開了條縫,讓山風吹進車裏去。他們與海邊還有段距離,而這裏已經春暖花開。傅荀脫了身上被扯破的襯衫,丟到後車座,他抱起林城,將林城帶血的褲子脫掉。


    林城迷迷糊糊地醒來,睜開一條眼睛縫,他仿佛還沒清醒過來,以為自己還在夢裏。他勾著傅荀的脖子,用臉頰像小貓撒嬌一樣去蹭:「我疼,你不要再來了。」


    傅荀要荒唐的某跟神經迫踩了一腳剎車,他將林城放在副駕,關了車門,步行到鎮上的一家藥店。在許多藥裏,他選了一管外敷的藥膏。付完錢,他匆匆地走了。


    街上是濃濃的煙火氣,烤串香氣四溢,被遛的小狗在電線桿下撅腿撒尿,人間可愛。傅荀低著頭,固執地不肯去看一眼。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結局從相遇那一剎那起就註定了。他對林城一見鍾情,而林城對他避之不及。林城就好像傅荀幼年時愛吃的蠶豆,硬硬的,脆脆的,滋味初初嚐起來一般,細細咀嚼後,才覺得迴味無窮。


    傅荀迴到車裏,林城還沒有醒。傅年撩起他給林城大腿上披的外套,伸手去給林城上藥。


    林城醒了,很茫然地看他,眼神裏帶著怯:「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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