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一想到那兩個打扮成僕人的beta,渾身不對勁:「不需要,我自己隨便擦幾下就行了,男人那麽愛幹淨幹什麽。」


    一瘸一拐經過管家身邊,裴渡把手裏的戒指和鋼筆拋給他,語氣有著微不可尋的低落:「這兩個還給我父親。反正也沒人會喜歡。」


    手上的兩個物件,不說價值連城,但也價值好地段一套房了,鬼才會不喜歡,管家抽了抽嘴角,鎮定說:「好的,我一會兒就讓人送迴去。」


    裴渡謝絕管家的攙扶,自力更生爬迴三樓。


    管家朝二樓拐角的暗處招了招手,一個穿著女僕裝的beta迎了上來。


    管家把東西遞給他,他很快下樓。


    院子裏傳來了汽車發動聲。


    管家在二樓靜靜站了一會兒,聞凇意收拾了資料和卷子,和睡衣一起抱著出門,就撞上了管家。


    聞凇意差點被嚇一大跳,握緊了門把。


    管家友好地朝他欠了欠身:「小聞,少爺就麻煩你了。」


    聞凇意緩緩憋出了三個字:「不客氣。」


    「少爺脾氣不好,人也挺嬌氣的,你肯定是會辛苦的。」


    聞凇意沒當迴事,客氣說:「辛苦也是應該的,在其位,負其責。」


    管家看上去很滿意,不再糾結這個話題:「明天早上有想吃的早餐嗎?我讓廚師做。」


    聞凇意可不敢得寸進尺,於是千篇一律的答案:「裴渡吃什麽,我吃什麽。」


    管家笑了笑,似乎看透他的想法,沒再說什麽,轉身下樓。


    ......


    聞凇意抱著東西走進裴渡的臥室,不見裴渡的身影。


    裴渡的臥室很大,他就算找,也要花時間,於是,把東西歸置好,就沿著床邊坐下。


    裴渡不光房間大,床也大,兩米二的床,橫在中間,靠近落地窗那還有一組奶白色真皮沙發,光看著就覺得很舒服。


    他覺得晚上躺在沙發睡,應該很不錯。


    胡思亂想間,裴渡不知道從哪裏一瘸一拐摸出來,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幹嘛坐地上,沙發用來幹嘛的。」


    聞凇意一邊爬起來,一邊真就坐在沙發上了,真如想像中的舒服,他籲了口氣:「晚上我睡這嗎?」


    裴渡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指了指浴室說:「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聞凇意坐直身體,視線在他身上來迴逡巡,隨即皺起眉:「你要洗澡?」


    裴渡指了指上衣的汙漬,又指了指褲子上的血跡:「我還出了一身汗,現在臭烘烘的,你認為我不該洗個澡嗎?你不怕我臭死你。再說了,個人衛生肯定要注重。」


    聞凇意其實很困了,抓了抓頭髮,說:「好吧。但是你不宜沾水,我給你擦擦好了。」


    心裏卻在嘀咕,我又不跟你睡一起,你根本臭不到我。白天和你接觸的人又不是我,洗什麽洗,麻煩死了。


    聞凇意進浴室,卻發現浴缸已經接滿了水,他剛想問裴渡的毛巾是哪條,一轉身,大少爺坦坦蕩蕩、赤赤條條地站在他身後。


    寬肩窄腰,長腿腹肌,無一不是精雕細琢。


    如果不是一條腿打了石膏,將會非常完美。


    聞凇意在看到某個髒東西時,把嘴巴閉上了,飛快地撇開目光,血色慢慢似潮水般漲上他的臉,他很無語,又很禮貌地說:「你脫這麽幹淨幹嘛?不是說好了,隻擦擦嗎?」


    「不是脫,我用剪刀剪的。再者,我不洗澡,會瘋。難道你想看到一個又臭又瘋的人,和你度過接下來漫長的半個月。」


    聞凇意深吸口氣,著重強調:「你不能碰水,我給你擦擦好了。」


    「可以的,你看。我躺進去,你給我洗就行。」一邊說著,裴渡一邊借力,抬起沒受傷的腿坐進了按摩浴缸,隨後朝聞凇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幫他把打著石膏的腿也抬起來,擱置在浴缸邊緣。


    聞凇意照做,大少爺沐浴在水裏,兩隻手舉起來,得意地朝聞凇意挑眉。


    聞凇意:「......」行!一會兒看你怎麽出來。


    聞凇意任勞任怨彎著腰給他洗頭,擦臉,連牙都替他刷了,等他把嘴巴裏的最後一口泡泡吐出來,聞凇意又替他擦了下巴,毛巾往他胸口擦了幾下,就像擦桌子一般隨意,他扶著發酸發脹的腰,站直:「洗好了,你自己出來吧。」


    裴渡控訴,很不滿:「你怎麽區別對待。」


    聞凇意想起管家的囑託,深唿吸,念著忍字:「哪裏區別對待了。」


    「洗頭的時候,你十根手指頭溫柔地在我頭皮抓來抓去,還順帶按了會摩,洗臉和刷牙也很仔細,還貼心把我嘴巴重新擦一遍,到我脖子以下,你總該擦了不到一個來迴,就忽略了。這怎麽不算區別對待呢。」


    聞凇意:「......」


    算了。


    聞凇意忍下這口氣,找了個浴球,打滿泡泡,在裴渡脖子以下,洗洗刷刷,就當自己是在澡堂子給人搓澡了。


    順著硬邦邦的胸膛往下,他接觸到了壘塊分明的腹肌,以及在所有人看來都有色情意味的人魚線,聞凇意實在沒法子若無其事往下了,他一臉一言難盡地看向裴渡:「下麵也要?」


    裴渡避開他眼睛,喉結滑了一下:「都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要一視同仁。」


    聞凇意的靈魂在劇烈掙紮,但已經騎虎難下了,隻能憋屈地躺迴去,他的腿半蹲著已經麻了,此刻,他也顧不上濕,徑直跪在了地磚上,抓著浴球的手,往下延伸,揉搓著裴渡的小腹、大腿,必不可免的觸碰到了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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