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知道我買了矮馬要送給妹妹?”


    茶樓裏,謝倬驚跳起來指著程淞、滿臉的驚慌。


    程淞坐在椅子裏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然後抬起頭閃著黑眸笑道:“倬兄別激動,坐下來慢慢說,坐下來慢慢說。”


    謝倬今天去給太子府送中秋節的節禮,迴來的路上又被程淞給截住了!


    這次程淞倒是沒有直接說約賭之事,而是邀請謝倬去茶樓喝茶。


    謝倬謹記妹妹謝芙雅的提醒,要警惕和遠離程淞這個人,但架不住他文武都比不過程淞!大楊小楊比不過程淞身邊的侍從!


    就這樣,謝倬硬被程淞給拉到了茶樓來喝勞什子茶水!


    程淞說不拿小廝作賭了,想用馬來賭。然後便說自己知道謝倬在西郊馬場藏了一匹小矮馬準備送給謝芙雅做生辰禮。


    謝倬買那匹馬可是花費了不少工夫和銀錢,隻想著給妹妹一個驚喜!不成想被程淞這廝給發現了!現在竟然還想讓他用那匹矮馬作賭資!


    “你休想!我斷是不會拿那匹馬來做賭的!”謝倬氣忿地道,“你不要再拉著我約賭了!從今往後我也不賭了!看看成義伯府那個蔡三郎現在是什麽下場吧,還賭?”


    謝倬正義凜然地看著程淞,一副“你不要拉我學壞”的樣子。


    程淞轉著手裏的茶杯笑道:“倬兄買的那匹矮馬是從北邊過來的吧?但那馬明顯不是純血北矮馬。將來雖不至於長成高頭大馬,但半高不高像匹驢或騾子似的總是不好看吧?敬義縣主更是騎不出去啊。”


    什麽?謝倬氣惱地瞪著程淞!


    這廝約賭不成,便開始抵毀他買的矮馬?那馬可是他托一個商人尋了近兩個月才運到京中、花了兩千多兩銀子買下來的!程淞竟說血不純,還會長成驢和騾子樣,真是……真是氣煞人了!


    程淞抬眼看著氣急敗壞的謝倬,神情正經地道:“我在西關六七年,看過純正血統的矮馬。我沒必要為了約賭而故意欺騙倬兄。我與你約賭隻是想在離京去北關前再玩耍一次罷了,猶記我迴京第一個約賭的便是倬兄你了。”


    謝倬也聽說程淞要去北關驅趕入侵的賀靼人的事,因程淞是瞞著家人寫的請戰折子,還把程老太太氣得病倒,挨了魯國公幾鞭子!


    魯國公抽程淞鞭子並不是因他要去北關,而是因為他此舉令老太太病倒,實為不孝!抽完兒子,第二天上朝魯國公還向宣文帝請罪,聖上英明、體諒程老太太和魯國公的心情未加責備。


    謝倬見程淞不似說謊騙自己,又因他即將去北關保家衛國,便壓下怒氣坐到了程淞對麵。


    “你說你為什麽總要找我約賭呢?”謝倬端起茶杯不耐地道,“難道是想報我在宮中踹你入水的仇?”


    程淞看著謝倬,很是納悶地問,“那日你為何踹我入水啊?也沒找到機會問一問倬兄。”


    謝倬掩飾地咳了咳,放下茶杯看向窗外道:“就是……就是那日你走在我前麵,看著有些不順眼。不過卻因此你救了我妹妹,我該向你道謝的。”


    程淞挑眉,“果真如此?”


    謝倬可真是膽大包天,在聖上的眼皮子底下就踹他入水!


    見程淞不信,臉上掛著玩味的笑,謝倬心虛地低頭喝茶。


    “上次在樂鹿園行宮,我見敬義縣主騎著普通馬兒也是英姿颯颯,為何倬兄不送良駒給令妹,倒送矮馬呢?”程淞也不再追問,將話又轉到了矮馬上。


    謝倬鬆了口氣放下茶杯道:“良駒不便養於人家府中,好馬不常跑也是廢了。我想著這種矮馬養在園子裏當個珍獸觀賞著也是好。”


    原來如此,謝倬送謝芙雅馬匹並非是為了騎乘,而是為了好玩、觀賞。


    “程子譽,你真見過純血矮馬?是什麽樣子的?”謝倬想到程淞說自己的矮馬血不純,便想知道真正的純血矮馬長成什麽樣子。


    程淞勾唇笑道:“純血矮馬鬃毛、蹄毛很長,成年體型也如同初生小牛犢般大小。四肢粗壯勻稱……”


    程淞用手比劃著純血矮馬的樣子,謝倬越聽越覺得自己真的買了一匹不純的矮馬。


    “妹妹的生辰在下個月十六,你能不能幫我弄到一匹純血的矮馬啊?”謝倬眼含祈盼地看著程淞。


    “時間雖緊,但也不是不能。”程淞淡淡地道,“隻是……八月二十我便要隨軍去北關了。”


    “啊。”謝倬麵露失望之色。


    程淞垂下眼簾,嘴角微彎地道:“不過,我可以請我大哥幫忙聯係買馬一事。”


    “真的?”謝倬的眼睛又亮起來。


    “隻是我有兩個條件。”程淞豎起兩根手指挑眉道。


    “兩件?”謝倬又拉長臉,“你隻給我買馬辦一件事,卻要我答應你兩個條件?”


    程淞收迴手,“既然倬兄覺得不公平,那就算了。”


    “哎!你先說說嘛!看我能不能做得到。”謝倬忙挽迴。


    程淞提起壺給自己和謝倬倒上茶水,“第一,倬兄請如實相告為何在宮中踹我入水;第二,我要倬兄配合我作出戲嚇嚇敬義縣主。”


    “啥?你要嚇我妹妹?”謝倬臉色一變又跳了起來,“程子譽,你別欺人太甚啊!我妹妹豈是你可以隨意戲耍的?”


    程淞放下花壺,冷眼看著謝倬道:“那我程子譽就是你們謝氏兄妹可以隨意戲耍的人嗎?”


    謝倬被程淞的眼神瞪得有點兒發毛,因為心虛便有些結巴地道:“誰……誰戲耍你了……”


    程淞冷哼一聲,“倬兄既然不答應,那便算了。你隻管將那匹將來會長成驢子或騾子相的矮馬送給敬義縣主當生辰禮,放在園子裏賞玩吧。”


    一想到園子裏養著那麽個醜東西,謝倬就覺得頭疼。隻得又蔫蔫地坐下來。


    “那個……宮中踹你入水其實是我與太子府的允王打了個賭,要看你出糗。”謝倬摸摸鼻子悻悻地道,“我看到允王已經準備要推你入水了,就先下手……下腳為強地把你踹進水裏。”


    以別人出糗為賭實在是惡劣,謝倬當時隻是厭惡程淞、加之太子府的允王一直攛掇,才頭腦一熱做下那樣的事。


    太子府的允王?程淞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那位皇孫。


    允王趙笛是太子的嫡三子,也是深得宣文帝喜愛的一個孫子,七歲時便被封為厲安王、十一歲時改封雲安王、去年十五歲改封為允王。雖然一字之差,卻昭顯著趙笛在宣文帝心中的看重。其他皇孫的封號可是一直未變過!


    “那你說要嚇我妹妹是為個什麽?又打算怎麽嚇她?”謝倬皺眉擔心地道,“我妹妹膽子雖不小,但也是不經嚇的,要不還是……”


    “這個嚇嘛你隻管放心,其實隻是……”程淞放低聲音如此這般地跟謝倬講了一遍。


    謝倬聽得直點頭,最後抬眼看著程淞幽幽地道:“你這人肚子裏壞水可真是不少!我妹妹哪裏得罪是了你,你要這樣嚇她?”


    程淞坐正身體,沉默一會兒後才道:“羅長生、羅長壽是雙生子的事我知道了。”


    “……”謝倬一愣,然後便後背冒出汗來。“啊,你……你怎麽知道了?”


    程淞哼了一聲,“倬兄也知道賭場上出千作弊被揭穿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吧?我隻是嚇嚇令妹,並不算過分。”


    想到矮馬、想到被程淞抓住的把柄,謝倬隻得咬咬牙道:“好吧,那就依你!但你保證不可以把我妹妹嚇得太過了,否則我不會饒了你!”


    程淞露出白牙一笑,“放心吧,不會的。”


    **


    駙馬府裏的謝芙雅打了兩個噴嚏,如詩忙遞上帕子。


    “縣主要注意身子啊。”如詩在旁擔心地提醒道,“府裏有管事忙著,您也不必事事親曆親為。”


    謝芙雅合上清單,用帕子拭了拭鼻水,聲音微甕地道:“我這哪裏還算親曆親為,不過是多看兩眼,免得出了差錯。”


    上一世謝芙雅未嫁前備受寵愛,安陽公主從不強迫她學著管家;出嫁後身在蔡家也輪不到她來管家。所以謝芙雅對管事一事有些陌生,同時也不知道自家在外麵與哪些府有來往、蔡家的就更不知道了。


    這樣一細想,謝芙雅真是覺得自己上一世白活了!所幸上天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讓她可以一樣樣學起來。


    通過禮單可以看出來自家與京中、京外一些世家、高門來往的親疏遠近,也讓謝芙雅驚訝的發現父母並非避嫌的不與任何權貴、文臣來往,反而有很多家都是表麵淡淡、送的禮卻非常之厚!


    其中魯國公府竟然也在親厚之列!安陽公主今年送了十顆淡粉的大珍珠給魯國公夫人作禮,這可是極貴重的禮物了,便是宮中得寵的娘娘也不見得能同時擁有十顆淡粉大珍珠!


    自家娘親與魯國公夫人交好的事令謝芙雅覺得怪怪的,但心中也欣喜會有這樣一層關係!如果將來梁王還是奪得儲君位、帝位,那魯國公就是輔佐梁王上位的功臣。若到時梁王要對自家不利,就可以去請魯國公夫人幫幫忙……


    “奴婢去吩咐廚房給您煮薑水。”如詩聽謝芙雅說話有了鼻音,怕中秋節前主子再病倒了,忙去廚房吩咐煮薑水。


    謝芙雅搖搖頭,覺得如詩有些大驚小怪。


    安陽公主如約去了成義伯府詢問和離之事,得到的答複是能否中秋佳節過後再和離,這樣對外麵也好看些。說白了,成義伯府想過個體麵的中秋節。


    安陽公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便應允了對方八月十七帶著謝芙雅和證人過來與蔡誠山和離!


    至於蔡家人提出能否先將蔡誠川救出來、迴家與家人團聚過中秋的事兒,安陽公主冷笑地答道:“和離書一日不出,蔡三郎便在牢裏多呆一日。若是其間聖上心情不好直接下旨賜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此言一出,五太太嚎啕大哭,跪到二老爺和二太太麵前懇請他們快些讓蔡誠山與謝芙雅和離!


    安陽公主懶得再多看一眼成義伯府裏的亂相,帶著人迴了駙馬府。


    謝芙雅果然有了生病的跡象,喝下薑水後頭暈腦脹地趴在床上。聽娘親說成義伯府非要拖到中秋節後才肯和離,心中煩悶不已!


    “你隻管安心養病,府中的事和和離的事娘親都會處理好的。”安陽公主心疼地拍拍謝芙雅有些熱的軟手,“有些東西不急於一時去學,待你病好了,娘親會派個嬤嬤教你。”


    原來娘親將她努力學管事的樣子看在眼裏,之所以不指導、不勸阻,都是為了讓她自己親身體會一番,然後再讓人指點、教授經驗!


    謝芙雅感念安陽公主的一片苦心,吸吸鼻子道:“娘親,你真好。”


    安陽公主笑道:“都多大了,還這般的愛撒嬌。”


    謝芙雅這一病直拖到中秋前一日才漸好轉,中秋當天已經隻是鼻子不太通氣,發熱症狀消褪了。


    因著中秋節十五、十六這兩天京中主街會有花燈、河畔會有放蓮燈許願,所以百姓們萬分期待十五、十六這兩日的中秋燈節。


    謝芙雅也不例外,她想是上天聽到她的祈求才會中秋節前一天便褪了熱。


    中秋節這日,白天各家各戶將燈掛好,然後開始忙碌製餐食、準備菜肴美酒,準備晚上邊賞月邊吃美食,最後吃飽喝足再去街上看燈!


    謝芙雅與父母、兄長坐在一桌吃餅賞月,然後又自己在院子裏拜了月,才換上衣裳準備與哥哥謝倬出去賞燈、放燈。


    謝芙雅穿了套鵝黃的衣裙、梳了簡單的垂髻、插著絹花兒與珍珠作飾,簡單又不失清雅。


    謝倬今晚穿得風雅了許多,一身月白束腰長衫顯得他文質彬彬、頗有其父駙馬謝渥年輕時的風采。


    兄妹二人拜別父母後出了駙馬府,在花燈街口下了馬車。因花燈街上賞燈的百姓眾多,所以馬車是不被允許入內的。無論多高貴的人,也都得下車步行才可。


    謝芙雅期待已久的中秋賞燈,下了車之後她便拉著如詩往人群裏鑽,謝倬險些沒跟上她們。


    “妹妹,你慢些!”謝倬高唿,“不要走散了!”


    謝芙雅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謝倬擠著跟上去,深怕跟丟了妹妹。


    沿街鋪麵上都掛著燈,還有一些小販支著杆子賣燈。杆子上掛滿了各式花燈,還有呆會兒放河許願的蓮花燈。


    謝芙雅一直在找上一世看到的雙兔燈。可上一世她遊燈街的情緒不高,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根本沒注意是在哪兒看到的雙兔燈。


    沿街走了很久,腳都酸了,謝芙雅也沒看到雙兔燈!


    難不成因為重生,這一世她便尋不到那雙兔燈了?


    謝芙雅心中閃過失望與難受,站定四處張望。


    原也想找匠人按著記憶中的雙兔燈做上一盞的,但謝芙雅又覺得那不一樣。不是上一世那種宿命相遇的感覺……


    “縣主,您在找什麽啊?”如詩也累得不輕,見主子神情失落,不禁關心地問道,“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找個地方歇歇?”


    謝芙雅收迴視線,搖頭道:“不了,我們走到河邊去放了蓮花燈便迴吧。”


    如果這一世遇不到那雙兔燈便罷了,明日她請匠人做一盞,以後年年做一盞!


    “咦?大爺呢?”如詩迴頭想找謝倬,結果發現原本跟在身後的人不見了!


    謝芙雅收起失落的心神轉身張望,果然沒看到哥哥謝倬!她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難道是梁王的人將謝倬綁走了?


    “哥哥!哥哥!”謝芙雅慌張大喊!


    街上觀燈的人越來越多,嘈雜聲也很大,謝芙雅和如詩的聲音被淹在人聲中根本聽不清楚!


    謝芙雅慌了心神四處走動,邊喊邊找謝倬!可不但謝倬沒了人影,就連他身邊的大楊小楊也不見了!


    在人群裏擠了半天,謝芙雅已是氣喘噓噓、香汗淋漓。實在走不動的她隻得停下來喘息,還有些不甘心地四處張望。


    突然,謝芙雅看到了雙兔燈!


    雙兔站立、雙爪相對,似在嬉戲、又似在對打!雖不是很精巧,卻童趣盎然。這不正是上一世她看到的雙兔燈嗎?


    謝芙雅癡癡地走過去站在攤前看著那雙兔燈。


    攤主機靈,忙摘下雙兔燈遞給謝芙雅,“這位娘子可是喜歡這雙兔燈?價錢不貴,隻要二十五文便可。”


    二十五文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是不便宜了,但畢竟是過節,麵前這位小娘子穿戴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眷,所以攤販叫了這個價。


    謝芙雅接過雙兔燈看了看,確定這就是上一世她一眼看著就喜歡的花燈!


    “老板,我給你留五文的定錢,一會兒過來取行嗎?”謝芙雅對那攤販打商量。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能把這隻花燈賣出去,有什麽不可以的!若是小娘子不來取,他還白賺五文錢呢。


    謝芙雅讓如詩給了攤販五文定錢,叮囑他稍後一定會來取,現在她要去尋個人。說完,她帶著如詩又擠進了人潮去找謝倬。


    攤販喜滋滋地收起五文錢,然後準備將雙兔燈放到攤位下。


    “老板,你那雙兔燈我要了。”一道清冽的聲音在攤前響起。


    攤販一愣,抬頭看過去。隻見一身著絳紅雲紋胡風翻領長袍、黑色走金線護腕束袖、頭束銀冠的俊美少年站在攤前,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呃……這位爺,這雙兔燈已經有位小娘子定下了,稍後人家就過來取。要不您看看其他的燈?”攤販為難地道。


    程淞指著攤販手裏的雙兔燈堅定地道:“我隻要這個雙兔燈,你說個價錢吧!”


    攤販有些猶豫,他可是收了人家小娘子的定錢了……


    “一兩銀子賣嗎?”程淞問。


    一……一兩銀子?攤販聽得瞪大了眼睛!這幾個竹片子和紙糊的粗糙燈籠竟能賣一兩銀子?比那些用好紗綢、又請畫師畫的精巧花燈還值錢!


    “這位爺,不是小人不賣您,也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攤販還在掙紮。


    咚!一塊銀元寶扔在了攤販的攤子上,程淞淡聲地道,“不用找了。”


    那銀元寶看著足有二兩重!攤販眼睛都直了!不自覺地就伸長了手、將雙兔燈遞了出去。


    程淞笑著接過雙兔燈,轉身離開。


    待攤販迴過神,他已經一隻手牢牢抓緊銀元寶,而另一隻手裏空空如也、哪還有雙兔燈!


    程淞提著雙兔燈迴了之前飲酒的酒樓,今日一同出門的幾位同伴見他真的提著個燈籠迴來,並不是生方才一個嘴拙之人的氣要離開,便都放下心來。


    “子譽,你怎地買這樣粗糙的一盞燈籠迴來?”同伴之一笑道,“不過看著取意倒是奇巧。”


    程淞將燈籠放到一旁,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對在座的眾人道,“各位,失陪了!”


    “咦?子譽,你這就要走了?這酒才……”同伴想挽留,但程淞已經提著燈籠頭也不迴的下樓了。


    謝芙雅找了良久也沒找到謝倬,她抱著僥幸的心理想:會不會是哥哥也找不到我,先行去了放蓮花燈的河邊?


    “如詩,我們去河邊找找。如果還的找不到,就馬上迴府!”謝芙雅重振精神道。


    主仆二人急匆匆地趕向放燈的河邊,還未到河岸邊就聽到前麵有人吵嚷著“打架了”。


    謝芙雅忙快走幾步,隻見一群百姓圍成人牆議論和指點著什麽,她擠上前拉住一位中年婦人問道:“大嬸,怎麽了?”


    那婦人迴頭看了一眼,是個漂亮的小娘子,便勸道:“先別過去放燈啦,有幾個人在那裏動拳腳!好幾個人打三個人呢!”


    好幾個人打三個人?


    謝芙雅心一緊,用力撥開人群往前擠!


    擠到最前麵放眼一看,謝芙雅看到放燈的河岸邊果然有一夥人在打架!借著明亮月光看去,其中一人穿著月白色的束腰衣袍、閃躲動作略笨拙……


    “哥哥!”謝芙雅驚唿出聲!


    那被人圍著打的正是謝倬!


    “縣主!您不能上前!”如詩一把拉住欲衝過去的謝芙雅,“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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