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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往往是這樣,毫無防備,一個陌生人就走進你的生命中,成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切來得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悄無聲息,但不可否認,你已經離不開這個人了。


    雲霓大概也是這樣的,我或許真的離不開她了,命運像一張大的蜘蛛網一樣栓在了一起,沒有發力點,誰都不可能掙脫,隻有接受命運,讓彼此在這張網上有個陪伴,這大概就是相濡以沫了吧。


    眼鏡醫生在收拾著輸血用的機器,但他臉上沒有了我第一次看到的輕鬆,仿佛他將要麵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他必須要全力以赴。


    做完輸血過後的整理工作,眼鏡醫生把雲霓蒼白無力的手放進被子裏,他的眼睛凝視著雲霓的臉。看了許久,好像陷入的沉思。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打斷了眼鏡醫生的思考。


    “陳醫生,雲霓該輸液了。”護士走過來湊到耳邊對眼鏡醫生說。


    眼鏡醫生沒啃聲,他起身把雲霓的病床往低調了一點,好像還在思考著什麽,但腳步一步步向門外挪去。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是走還是留在這兒,這時候我不該打擾這個眼鏡醫生,他憂鬱無助的眼神告訴我他現在不想說話,但我還沒有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怎麽可能走了。再說,雲霓是否還需要我的幫助,我會不會再也見不到她了。


    不行,我一定把這件事要搞清楚,起碼我一定要盡力,不然我哪天會後悔的。


    眼鏡醫生已經迴到了他的那個放滿瓶瓶罐罐的小房子裏,我躡手躡腳的進去,這次是敲門的,但他沒說進去我還是不敢進去。


    我敲了幾下門,眼鏡醫生抬頭看了看我,他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點頭示意讓我進去。他指著我剛才坐過的凳子說:“坐下吧。”


    “我能幫你什麽嗎。”我小聲的問。


    他還是沒有說什麽,過了良久。


    “現在幾點了?”眼鏡醫生突然問。


    我不知道,因為我一般是不會帶表的,那時候手機雖然已經普及,但媽媽還是一直不給我買手機,他有個很好的理由就是我要手機幹啥,沒用。


    但我看到眼鏡醫生頭頂就有一個大鍾,但看起來有點年齡了,不知還準不準,要是準的話,他抬起頭就能看到幾點了,幹嘛還問我。


    但這個大鍾看起來也沒壞,它的秒針一直在“嗒嗒嗒”的走著。


    “現在幾點了?”眼鏡醫生再次問道。


    不管這麽多了,我還是看著那個複古大鍾迴答道:“五點五十七了,如果你的大鍾是準的話。”


    “下班了。”他淡淡的說。


    我想知道的答案還是一團烏雲,他怎麽能下班了,我有點生氣,難道他讓我坐下來就是為他看時間。


    我有點不耐煩了,就直截了當的說:“雲霓……”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打斷了。


    “出去陪我喝兩杯。”他淡淡的說。


    但他眼神裏露出了懇求,使我不得不答應。


    我們一起出了醫院大門,走到馬路對麵的一個鳳仙閣,那老板立即和眼鏡醫生打招唿,看起來他經常來,和這兒的老板很熟悉的樣子。


    “陳醫生,下班了?”老板走過來說。


    “嗯。”


    “今晚不值夜班?”


    “不值。”


    我們走過去坐在靠窗戶的座位,大概是那兒比較人少,眼鏡醫生心情不好,不太喜歡熱鬧,所以這兒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老板走了過來,邊倒茶邊說:“今天還是老三樣嗎。”


    “嗯,老三樣。”


    這老三樣看起來是他必點的菜,看來這老板已經對這眼鏡醫生非常的熟悉了。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就見此說:“你經常來這兒嗎?”


    他還是沒有說話,二卓此時有些尷尬,他從進醫院就沒怎麽說話,現在又碰上這場景,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兒待了。他今天中午對這件事的激情已經被這眼鏡醫生磨得所剩無幾了。


    “哦,對了,我的衣服還在水裏泡著,再不洗就臭了。”二卓兩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那樣子好像真的他剛想到的樣子,這演技確實有點逼真,但還是被我看穿了。


    看穿了但不能說穿啊,我隻能不動聲色,看著眼鏡醫生怎麽說。


    “菜馬上就來了,你還是吃幾口再走吧。”眼鏡醫生說。


    二卓已經站了起來,推辭說:“不了,我先走了。”


    說著二卓已經往出走了,二卓看起來是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待不住了,其實我何嚐不是,但我更想知道雲霓的事,所以我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眼鏡醫生不說話,我怎麽感覺到雲霓的病好像就是他現在心裏所想,好像雲霓要有什麽大的變故一樣。


    這老板怎麽還不上菜啊,我有點急了,就問老板。


    “老板,菜好了沒有,怎麽這麽慢。”


    “好了好了,馬上來。”老板迴應道。


    眼鏡醫生白了一眼,“急什麽,”他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總是這麽毛毛躁躁的,以後能幹成什麽事。”


    我生氣了,我的確生氣了,這眼鏡醫生憑什麽這麽說我,我爸媽都沒有這樣說我,他憑什麽。


    “你以為你就能幹成什麽事,說的自己很成功的樣子。”我大聲的吼道。


    老板端了一大盤牛肉走了過來,把茶杯往兩邊推了推,把牛肉放在了中間。


    老板站起身來朝我說:“你一個小孩子胡說什麽啊,這可是我們市最好的內科大夫。也是最年輕的。”


    我有點愣了,沒想這眼鏡醫生還是有點能耐的,可能比我這樣一個玩物喪誌的少年強的多。


    老板又往過來端了一盤花生和一瓶衡水老白幹,放在桌上。對眼鏡醫生說:“老三樣,齊了。”


    老板又迴過頭來對我說:“小夥子,還在念書吧,陳醫生這麽大的時候也經常來我這兒,他那時候可點不起這三樣,他進來就是一盤花生米,一瓶二鍋頭。那時候他特別調皮,還總是打架,打架輸了就來我這兒一個人喝一場,第二天又去,保準能打贏。”


    老板說起以前,可謂是滔滔不絕,恨不能把你拉迴過去讓你真實的再看一次。


    這老板說的正起勁,不料有個服務員叫他,他才依依不舍的走了過去。


    眼鏡醫生把酒倒滿,是整整一次性大杯子倒了兩大杯子,那瓶一斤的老白幹已經所剩無幾,他把一杯推向了我,這時我已經懵了。


    “來,走一個。”眼鏡醫生說。


    我呆呆的看著那杯快要流出來的酒,也不好推辭,就咬著牙喝了,畢竟我不常喝酒,最多幾瓶啤酒,結果一下子就喝了那麽多,一紙杯結果被喝了一半。


    眼鏡醫生看了看我,看來也下了一跳。“你喝慢點,”他說,“快吃兩口牛肉壓一壓。”


    我不想讓他覺得我不會喝酒就趕緊說:“習慣了,以前就是這麽喝的。”


    “好,夠痛快,我沒看錯你。”眼前的這個眼鏡醫生立馬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今天是我心情不好,我罵你真是感到抱歉啊。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說著已經把酒杯舉在了空中。


    我連忙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張弛,”我說,“叫我小馳就可以了。”


    這次我沒有上次那麽傻了,隻是讓酒碰到了嘴唇,可以說是一點都沒喝。


    “好,小馳,我們算是認識了,你可以叫我陳哥。”他筷子上還夾著一塊牛肉說道。


    既然話說到這兒,我也再沒有什麽顧慮的,就開門見山的問關於雲霓的事了,我迫切的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雲霓是怎麽迴事,他到底得了什麽病?”我問他。


    他先是一愣,然後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酒,他大概不知怎麽說,從哪兒說起。


    想了一會兒,他說:“這不知道從哪說起,就她的病而言,是非常棘手的,我有點不知所措,國內還沒有真正行之有效的技術。”


    “也就是她沒救了嗎?”我急切的問。


    “不能這麽說,還是有奇跡的,有很多得這病的人醫學界用很多辦法沒有救過來,但有幾個到醫生最後沒辦法的時候,自己竟然好了起來,但這畢竟是少數。”


    說話間他又拿起酒喝了起來,好像在掩飾他內心的孤獨與無助。


    “她到底得的是什麽病?”我問。


    “凝血功能障礙。”


    他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那老白幹瓶子裏的酒全部倒到了她杯子裏。


    又繼續說:“凝血功能障礙是指使血液由流動狀態變成不能流動的凝膠狀態的過程,實際就是血漿中的可溶性纖維蛋白原轉變不可溶性的纖維蛋白的過程。”


    他說這麽專業的話我一個門外漢怎麽能聽懂了,但我又不能打斷他說話。我隻好舉起酒杯,我們倆又喝了一個,這時的我已是暈暈乎乎,感覺到特別難受,但我不能半途而廢。雲霓的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我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


    當時的我感覺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我扶著的桌子好像比我人轉的更快,以至於抓不住它,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下來,掉在了地上。頓時感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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