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佛大概沒有想到,一年前我還在他手底下苟延殘喘,一年後,我已經能夠輕易決定他的生死了吧?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直接問道:“帶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隻要一些時間,隻要能找到老淵就夠了,至於如何離開這裏,我想,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難,黑佛似乎還有些硬氣,冷冷的看著我,不言不語。


    “噗!”


    第三刀!


    還是那一隻左手。


    第三次被我一刀捅了進去,瞬間黑佛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如紙,顫抖著道:“十樓……十樓,那是我的辦公室,一般來說沒有人敢上去。”


    我直接抬手按在電梯鍵上麵的“10”,然而,就在我放手的瞬間,黑佛突然從腰間拔出手槍,和從前一樣,快速的想要對準我的眉心,可惜,黑佛可能覺得他的拔槍速度已經夠快了,但在我看來,慢,太慢了!


    後發先至!


    我的右手已經反轉,快若閃電的抓住黑佛的手腕,然後一扭,瞬間,巨大的力道讓他慘叫出聲,手槍也握不住的掉落,左手在手槍還沒有落地之前,被我瞬間接住,然後筆筆直直的頂在他的眉心上麵。


    我冷笑著,也沒有開槍,手上的柳葉刀,第四刀已經捅進!


    黑佛終於開口了,滿臉震驚的道:“停,我認輸了。”


    我用手槍對準他的眉心,一邊彎腰撿起那個銀白色的手提箱,一邊道:“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一年前那個王陸?是不是還覺得我看見殺人都會嚇得瑟瑟發抖?”


    “是否,你們還覺得我是那個任人擺布的螻蟻,誰不高興了,隨便就能捏死我?”


    黑佛滿臉的痛苦,喘著粗氣道:“王陸,我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今非昔比,可是你也別忘了,這裏是蘇省,是淵哥的地盤,隻要你在這裏,淵哥想要將你找出來,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如果你現在放了我,可能還有機會逃走。”


    此時,電梯已經到了十樓,我冷笑著站在黑佛身後,用槍盯著他的後腦勺,不出意外,電梯外麵六個人已經拿著槍對準了電梯門口。


    我毫不猶豫的用槍戳了戳黑佛的後腦勺,寒聲道:“黑哥,你應該知道怎麽辦的吧?”


    黑佛無奈,不得不大聲對六個拿槍的人道:“十樓的人都撤走,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上來!”


    六個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奈的走了,我將黑佛帶到他的辦公室,直接找來繩子結結實實的將他捆在椅子上麵,然後才點了根煙道:“以前,因為一些原因,我不想殺人。但,不是我不敢。”


    “因為從小到大,有個人就教育我,每個人活著,都有他生存的權利。”


    “那個人告訴我,做人,要問心無愧,頂天立地。”


    “所以,我很聽話,因為那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接著,我雙眼瞬間通紅起來,冷冷的看著黑佛道:“可是,你們卻派猴子去殺了他,為什麽你們總是要逼我呢?一次兩次,一年兩年,次次都要將我逼入絕境?逼得我不得不去改變,我爺爺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教育我這些東西了。”


    “而且,亡命天涯的日子,我也厭倦了。”


    “這一次,我與老淵之間,總會有一個人要死,至於你,殺了小三,在我的心中,你早就已經被叛了死刑,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這麽快死,嘿嘿,至少,也要找到老淵再說。”


    我說完後,黑佛眸子中閃過一絲輕蔑,甚至冷笑了一下。


    “噗!”


    “啊!”


    我直接握著裝了消音器的槍,在他的大腿上麵開了一槍,道:“非常抱歉,黑哥,槍走火了……”


    黑佛看著我的眼神,終於浮現出恐懼:“你想問什麽就問吧,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不,應該說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我依舊不罷休,手中的槍華麗的旋轉了一下,兩步跨過去,狠狠用槍把砸在他的肚子上麵,接著,右手用力,一個勾拳狠狠砸在他的臉頰上。


    “砰!”


    黑佛連人帶椅子瞬間朝旁邊側翻出去,狠狠的撞在辦公桌上麵。


    這一拳我掌握了力道,否則,我一拳就能讓他昏迷,黑佛滿臉的驚恐,想要掙紮,卻又被我捆綁起來,事情自然還沒完,我說現在不讓黑佛死,但是我可以讓他生不如死啊,這個混蛋就是殺了為了擋槍的孫白板的劊子手,我怎麽會讓他好過!走過去將黑佛連人帶椅子扶起來,然後,我伸出手,突兀的“啪啪”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後,這才俯視著他,森冷的道:“猴子呢,他在哪兒?我現在可是很想念他呀……”


    黑佛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然後連忙開口道:“猴子跟淵哥幾乎形影不離,幾天前他們去大洋彼岸那邊談生意了,可能明天才會迴來。”


    “你想要找他們並不難,蘇省亭淵私人會所,淵哥每天都會在那邊吃飯。”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道:“說說吧,老淵就這一年多兩年的時間,是怎麽爬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甚至在蘇省的勢力,都已經超過了原來的地下皇帝葉胭脂?”


    黑佛道:“一年前,田中軍為了找你,最後找到了淵哥,當時的淵哥被逼得在田中軍麵前下跪。”


    “那時候田中軍的能量有多大,你也知道,最後這位紅頂商人更是直接找到了葉胭脂,葉胭脂不想和田中軍鬧翻,於是就讓淵哥來蘇省躲一段時間。”


    “來到這邊以後,在積極奔走之後,淵哥很快就認識了蘇省當時的真正的地頭蛇之一蕭家的蕭青龍,於是兩人開始合夥在蘇省做生意。”


    “淵哥負責從大洋彼岸拿貨源,蕭青龍負責賣貨,直到幾個月前,蕭青龍被我和猴子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聯手給做了,以淵哥的聰明才智,很快就接手了蕭青龍所有的地下生意。”


    我心裏冷笑,老淵果然和大洋彼岸那邊有些關係。


    曹國象一直不迴來,聽雷二哥說就是因為大洋彼岸那邊有一個勢力想要獨霸,在那邊鬧得不可開交,現在看來,老淵和那個勢力的關係很硬啊。


    黑佛告訴我,陸平死後,陸九雀帶著陸青落便離開了中國,去了美國舊金山生活,不過,這又如何,我與老淵之前的恩怨擺在這裏,就算陸青落那丫頭站在我的麵前,我的決定也絕對不會更改。


    做錯了事,那就要付出代價。


    老淵和猴子這些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換不迴我爺爺的命。


    我冷冷的看著黑佛,道:“然後呢,為什麽現在我看到的蘇省,是老淵一家獨大呢?”


    黑佛因為留了太多血,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緊緊的用手捂住腿上的槍傷,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毒這種東西不能碰,就算是白色韓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現在也是一身的麻煩,這些,我們當然也知道,但是,想要在短時間之內變得強大起來,也隻有這一條路才是唯一的捷徑,才能迅速的翻身。”


    “蕭青龍以前也就是弄一些黃,賭,卻不敢沾染這些,但是和淵哥合作以後,可能是嚐到了甜頭,所以,這混蛋就想一腳把我們踢開,畢竟那時候的蘇省,蕭家才是話語權的掌握者。”


    “蕭青龍表麵上和淵哥稱兄道弟,背地裏卻找到了大洋彼岸那邊的廠家,可惜,人家隻認淵哥,根本就不給他麵子,並且還直接將消息透露給了淵哥,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蕭青龍給做了,這一段時間,淵哥拉了蘇省很多人下水,至少短時間之內,這一條船是不會沉的。”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淵哥拉的這些人,不隻是地下勢力,還有白道。”


    “我可以這麽跟你說,在現在的蘇省,地上地下,基本上都是淵哥一人說了算。”


    “王陸,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在嚇唬你,如果現在你不逃的話,那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你或許能以一敵十,但是一百呢?”


    我心中歎息,沒想到,一些蘇省的白道人物都已經被拉下水了,看來,很多人,已經為了利益,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不過,這就是社會,和當初的鍾陽一樣。


    我承認一開始,鍾陽真的是一個好警察,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說出“仰對得住天,俯對得住地,站著對得住身上這身警服”的正義警察,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


    黑佛說完沒有多久,他的辦公室外麵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聽聲音,這一波來的人應該不會少於二十個。


    這個結果,我已經猜到了。


    我直接走了過去,從黑佛口袋裏掏出他的手機,然後撥通了老淵的電話號碼,那邊接通後,老淵還是謹慎的沒有開口,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我冷笑著道:“淵哥,之前我用何昌明的手機給你通電話的時候,你不是說祝我一路順風嗎,托你的福,我一路平安,現在人已經到了蘇省了。”


    “不過,我聽黑子說你去大洋彼岸那邊談生意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迴來,我們也是好久沒有見麵了,挺想你的。”


    電話那頭,老淵淡淡說道:“咱們都是聰明人,別拐外抹角的,直說吧,陸子,這迴,你想怎麽玩?”


    我冷笑著道:“以前,我總是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現在,我也想玩一下這個遊戲,你意下如何?”


    老淵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笑著吐出兩個字:“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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