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怎麽樣……


    被她拉著跩著來到樺樹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來,劉晴就靠在我旁邊,我們相互講著這段日子以來我的經曆,我問劉晴她怎麽跑到這南城大學讀書了。


    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還想不通,身在傳消窩的劉晴,是怎麽跑出來的,又為什麽會在這公子小姐多如白雲蒼狗的南城大學之中讀起書來?這段杳無音訊的時光裏頭,她究竟經曆過什麽?


    劉晴神色複雜,最後輕輕一笑,說,保密。


    雖然劉晴是一個外表堅強但內心脆弱的女孩,雖然脾氣爆裂得跟武俠小說裏頭的某一種女俠似的,雖然也是需要人關心的,但是她既然選擇逃避這個問題,那麽,我自然不好追問,接下來的半個鍾頭,幾乎都是我的故事,不知不覺中,我們像很多對大學情侶似的,坐得很近,舒舒緩緩的在綠蔭之中述說著話兒,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不知何時,又有一個女孩走來,坐在我的另一邊。


    田紅!


    我沉默了。


    這南城大學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啊,那些老熟人一個一個的跑到了這裏,我以為田紅已經迴廣州去了,誰知道……跟意外的是,她是如何徑直找到這樺樹林來了,難道,田家能耐太大,這田小姐跟古代抓通緝犯似的將我的頭像貼遍了校園,我才進來學校就已經有人知道了?


    劉晴隻是開始愣了一下,然後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偏頭看著田紅道:“王陸,我記得你剛進泰興那會,你與田紅就是情侶關係,難道,現在還沒分嗎?又或者是已經分了,跑到這裏打算舊情複燃?”


    我臉色複雜的搖了搖頭。


    你或許無法體會我的心情,其實我對田紅沒有什麽怨念,但是這一路走來,我真的很難想象,是這個女孩主導了一切。


    在我的心裏,田紅人長得漂亮,冰雪聰明,以前甚至做夢都想一親芳澤,甚至牡丹花下死的想法都有,後來我也有確實有了機會能娶她,可是,誰又曾想到她是田中軍的女兒,因為她的一廂情願,讓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的兄弟,胖頭陀死了,唐十六現在還是植物人……


    而田紅此時,卻看著劉晴,然後對我道:“這位你以前拿來氣我的女人,如今藝術係的係花……現在跟你是什麽關係。”


    我不由一陣頭疼,好吧,兩人都懶得看我一眼,但這個事情,我也不想騙人,沒有必要。


    誰知道我剛想開口,劉晴就搶先抱著我的手臂,示威的看著田紅道:“不錯,我是他的女朋友,雖然你是王陸高中時期的初戀,但那都是事故,而我卻是她從今往後的故事,因為王陸親口對我承諾,要娶我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無論是田紅的決定,還是她父親對我的態度,我都已經決定要遠離她了。


    然而,田紅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神色,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終於,我開口道:“田紅,我們還是朋友,但你也知道,你父親那邊……你就當我怕自找麻煩吧。其實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真的已經沒有在怪你了,興許,你擺明車馬跟我講,給我兩個選擇的話,在警局裏頭我依舊會跟老淵走,因為我不想坐牢,我也想拚一拚……”


    田紅不置可否,而是盯著我,問道:“我是問你,劉晴說的是真的嗎?你要娶她?”


    我歎了一口氣道:“不是,你們應該都知道,我這輩子非徐言芝不娶。”


    劉晴氣得掐了一把我的腰,疼得我齜牙咧嘴。


    而田紅終於笑了起來,然後道:“那就好,芝姐,我也很服氣,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對這件事情這麽反感,興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希望,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站在兩個女人麵前,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劉晴,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那何昌明再不知死活的找你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


    劉晴得意的看了一眼田紅。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田紅微微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臥槽,這主是誰啊,竟然認識藝術係的和金融係的係花!”


    “媽的,應該是哪家的富家公子,瞧他長那挫樣,什麽世道啊,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天道不公啊,以後我也要成為有錢人,加上我這麽英俊的麵龐……”


    我有些無語的離開,一幫豬哥又在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


    下午,我才迴到南部郊區,正準備交代下去,把一些事情交給下麵的人來做,電話鈴聲響起,我拿起來一看,鍾山月


    接通後,鍾山月的聲音很焦急,直接道:“王陸,你在哪裏,出大事了,我想和你見麵!”


    聽得出來,鍾山月很著急,而且,幾乎快要哭了。


    我讓她去北部郊區野外路段等我,隻有在那種地方,才不會被別人發現。


    而且我有預感,可能真的出大事了。


    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跟鍾山月說過了,沒有重要的事情,最好別見麵了,否則一個不小心被老淵發現,那麽我和她都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來到北部郊區荒無人煙的路段,等了才沒有多久,鍾山月就開著一輛普通大眾來了。


    才下車,鍾山月就急道:“王陸王陸,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嗎?我們有一個臥底在老淵手底下做事,可是,這段時間都沒有了聯係,我們懷疑,他已經遇害了。”


    “而且,這件事情我們本來不知道,是現在的緝毒隊大隊長告訴我們的,這個緝毒隊的大隊長已經五十多歲了,是當時我那位局長叔叔現在活下來的唯一下屬。”


    “昨天他找到了我,說我們的臥底,可能已經出事了,應該是死在了老淵的手中。”


    我心中震驚,警方還是知道了,可是這個節骨眼上,我難道告訴她真的是老淵做的?而且,我當時還在場?


    我一時間沒有開口,而鍾山月卻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那個我叔叔以前的老部下,突然找到我們兄妹兩,說他老了,不想鬥了,王陸,你知道嗎,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和老淵明爭暗鬥的,突然說自己老了,要放棄了,我們真的接受不了。”


    “而且,我們也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剛巧當年活下來,也就是他唯一的同事沒有了消息,確定死在了老淵的手裏,我們兩兄妹懷疑,這位年老的叔叔,可能是想拚一把了。”


    我心中震驚了,我也聽明白了。


    當初被老淵殺掉的那位緝毒英雄,手底下的人死的死,辭職的辭職,已經隻剩下兩個了。


    也就是現在明麵上的緝毒隊大隊長,這個人的名字叫張炬,上次老淵給我的資料上有這個人,也就是鍾山月口中說的年老的叔叔。


    而,就是這麽一個堅持了那麽多年與老淵爭鋒相對的人,突然說自己老了,不想拚了……


    那麽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是想放棄了,而是背水一戰,想跟老淵火拚了。


    拋去警務人員的身份不說,張炬要給他的兄弟報仇,給他當年慘死的上司報仇。


    這是徹底的將老命給豁出去了啊,但張炬不想連累鍾家兩兄妹,借口說自己怕了,老了。


    我皺眉道:“那這位緝毒隊大隊長,現在去哪兒了?”


    張炬要找老淵報仇,依照老淵的手段和智慧,隻怕這是一場赴死之戰,而且是毫無反抗力的那種,我有預感,張炬可能已經消失了。


    果然,鍾山月道:“他已經不見了,從昨天晚上找了我們兄妹兩以後,就走了,甚至沒有辭職,我懷疑,他可能會單槍匹馬去找老淵報仇了。”


    “王陸,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這是我叔叔當年唯一活下來的老部下了,我…”


    說著說著,鍾山月眼眶一紅,大顆大顆的淚水淌了下來。


    我連忙抱著她,拍著她的背道:“你先別哭,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我沒有猜錯的話,張炬可能真的會去找老淵,這樣吧,你先迴去,如果有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現在我就去查一下這件事情,目前看來,老淵還是有些相信我的。”


    看著鍾山月滿臉淚痕的樣子,我心裏麵也不好過。


    這個張炬,一直鐵骨錚錚,與老淵爭暗鬥了這些年,這一次最後一個臥底死了,他恐怕是已經忍不住了。


    而且,像他說的一樣,他已經老了,再不拚的話,沒有機會了。


    這樣的一個人,我一定要救。


    上次老淵當著我的麵殘忍殺害臥底,我一個人勢單力孤,但是這一次,如果我有準備的話,未必就不能救人。


    鍾山月走了以後,我皺眉想了很久,於是,直接開車緩緩朝市區方向而去,這件事情我不能直接問老淵,但我可以問陸平,現在我不跟老淵了,空下來的位置,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肯定會交給這個小舅子來做。


    然而我失望了,陸平不見了,老淵也不見了!


    會所,別墅,都沒有了他們的蹤影。


    最後,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下了很大的決心,撥了老淵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聽到這種提示音,我的心直接沉入了穀底,我瘋了一樣的撥了陸平的號碼,一模一樣,同樣是關機,現在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我大著膽子來到老淵的別墅,在外麵問了小曼阿姨,她歎了一口氣,說,王淵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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