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個看守者滿臉陰沉的衝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冷冰冰的對準了那鷹鉤鼻,他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連忙丟下手裏麵的東西,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我爬起來,雖然肩膀上隻是被劃開一條口子,也不深,隻是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但是我背脊發涼啊。


    剛剛若不是看到曹老大的表情,加上我下意識的偏頭想要閃躲,那麽這一下,估計會狠狠的刺進我的腦袋,那時候我的下場,恐怕就是當場死亡。


    我看了一眼周圍,所有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聽到鳴槍了才連忙抱頭蹲下,我什麽也沒有說,也如法炮製的蹲了下來,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了,也隻有我j13的曹老大等寥寥幾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心裏麵怒火滔天,我沒有想到,在這裏,鷹鉤鼻竟然能用塑料盤子當做兇器想要殺我!


    雖然這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但是我還是快速猜出了這鷹鉤鼻的身份。


    此人應該是歐陽細舞安排進來的人,因為這鷹鉤鼻也是個光頭,估計也是這兩天進來的,手臂上還有紋身。


    “都給我滾迴自己的監倉!”


    看守者冷冷道,然後所有人抱著頭站起來,慢慢的走迴自己的監倉,而那個用打磨塑料襲擊我的鷹鉤鼻,當即就被武警用槍托狠狠在後背一通猛砸,砸得爬不起來,接著就被押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放風,有半個小時呢,結果出去十來分鍾就被送進來了。


    ……


    ……


    迴到小13,我麵色極為難看,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歐陽細舞這個臭婆娘,我記得在青藤會所的時候,她給警局打電話一副要封殺哪個會說就封殺的口吻,那麽,現在安排人進來報複我,肯定也不是啥難事。


    “老五,你認識剛剛那個人?”


    曹老大皺眉看著我,現在也隻有他能開口了,因為我的一張臉烏雲密布,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我對曹老大很感激,因為剛才那種突發狀況,若不是他提醒我,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因為我從潛意識裏就沒有危險的概念,畢竟這是北大荒啊,沒收了一切傷人利器的北大荒,甚至連我都沒有想到還能利用硬塑料的餐盤來殺人,不過我轉念一想,我都能用毛巾幾乎勒死了阮小三,那麽隻要有心有意,別人同樣也可以想別的方法。


    我看著曹老大道:“我不認識那個人,但我大概能猜出來,到底是誰想弄死我。”


    說完後我就沉默了,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我和曹老大交心交底的話,說不定我就能搭上線,隻是鍾陽讓我進來當線人,隻是簡單說了查與毒品有關的案子,但是這“毒品有關”究竟指的是什麽,我也不清楚。


    “誰?”曹老大看了我一眼,道:“小五,你要是相信我一哥大可說出來,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進來也就是走個過場,不久後也要出去的,你既然是老五了,也就是我的兄弟,那麽誰想害你,就要掂量一下。”


    “別的不敢說,在這南城,一哥還是有些麵子的。”


    看著曹老大的表情,我猜想這家夥恐怕也是個大人物,要知道南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敢說有麵子的,也隻有黑榜上麵那九個人,他們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我裝作滿臉冷笑,不屑的看著他道:“曹老大,不是做兄弟的小看你,在外麵的時候,我一直和歐陽家有些恩怨,我曾經打過歐陽細舞,隻是因為這女人實在太犯賤了,總把人當狗,現在兄弟落難了,我想應該是歐陽細舞那臭婆娘安排人進來想弄我,不讓我有翻身的機會。”


    果然,我這話說出來以後,曹老大和雷二哥兩人的臉上,雙雙閃過一絲震驚。


    而其他人的表情看來,壓根就不知道在黑榜上排名第八的歐陽家,到底是個什麽鬼。


    曹老大深深的看著我道:“哈哈,倒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兄弟來頭這麽大,得罪了歐陽家,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的也是少見,但是同時,老五啊,你也低估了哥哥,他歐陽家雖說傳承悠久,但有些東西也不能過界,真要得罪了哥哥,我敢跟他們翻臉。”


    “我和歐陽衝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相信這個利潤,他們舍不得放手。”


    曹老大的前一段話沒什麽毛病,但是這頓了一頓之後的話,卻有深意,因為我感覺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有試探意味在裏頭,而且說完後,曹老大就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臉上有震驚,但絕對不是裝的。


    我看著曹老大說道:“看來兄弟真是低估了一哥,沒想到,你竟然認識黑榜上排名第八的歐陽衝,不過,既然一哥這麽手眼通天,又怎麽會進來呢?”


    我心中打鼓,剛剛曹老大探測我,現在我也是輕微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因為這個問題問出來,如果一哥迴答的話,就算是進入正題了。


    這樣,我也能知道曹老大的一些底子,如果他真的能跟我說這些,那就表明,我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


    然而我失望了,曹老大笑眯眯的看著我反問道:“小五,既然你有能力和歐陽家叫板,也知道那所謂的黑榜,按理來說弄死一個人,不應該進來啊,我想,真的有能力得罪歐陽細舞的人,不會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吧?”


    果然,這種層次的人物,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


    而我卻漫不經心的掃了所有人一眼,看著曹老大,笑道:“一哥,弄死一個人能擺平,這個我相信你也可以。”


    我頓了一頓,又看了所有人一眼,嘴角勾起笑意,冷冷的接著道:“如果我弄死了三個人呢?”


    “三個!”


    “你捅了三個人!”


    瞬間,曹老大和雷闖皆是滿臉震驚,後麵的耳洞青年阮小三這下看我的眼神幾乎直接立了起來,恐懼再也掩飾不住了,阮小三甚至腿腳一軟,下意識的就想要離我遠點。


    一時間,j13安靜得連每個人的唿吸都能聽見。


    是的,捅了一個人,興許有能力擺平,要是三個,有天大的身份背景都逃不過走一遭監獄,當然最後會不會吃子彈那是另外一迴事了。


    我這還沒說我搞掉的是白色韓家的人,否則,這裏頭的人聽到還不連下巴都要驚掉?


    j13的鐵門再次打開,所有人立刻從一片死寂當中清醒過來,抱頭麵牆蹲好,因為鍾山月來了。


    她看著我道:“你跟我來,交代一下和剛剛那個人的關係。”


    我連忙爬起來,規規矩矩的跟著鍾山月離開,這一次,我可能是真的把曹老大等人嚇到了,要是我不說出來,興許他們永遠無法想象我一個十七八歲的人,已經是拿了三血三命的兇徒吧?


    來到鍾山月的寢室,關上門後,她連忙關心的對我道:“沒事吧。”


    “沒事。”我看了一眼鍾山月,道:“歐陽家的人能耐挺大啊,竟然還能安排人進來這北大荒?剛剛若不是我機靈,反應夠快,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鍾山月連忙道:“對不起,我們也沒有想到這個昨天進來的鷹鉤鼻,會想出這種方法來,現在他已經被送進單間了,兩個小時,能不能出來就看他運氣了。”


    “哼,就算他死在裏麵了,說不定還會有第二個,甚至三四五六七都有!”


    “我是來將功贖罪的,幹線人這項高危工作的,不是來送死的,你哥哥和你,都有義務保護我的安全。”


    我不滿的道,其實我也知道,就算我不將功贖罪為警方辦事,歐陽細舞也未必就會放過我,但是現在,我必須盡可能的爭取讓他們保護我,否則,有心算無心,暗箭難防,今日之事遲早還會再發生。


    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個鷹鉤鼻就算在裏麵把我弄死了,有歐陽家出現周旋之下,他未必就會死,出去以後就是榮華富貴,這種迴報遠遠大於風險的事情,多的是人願意去幹。


    鍾山月輕輕的拉開我的衣服,摸著我那條不大不小的傷口,道:“好啦,我以我哥哥的名義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別生氣了。”


    說著對我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頭,有些撒嬌意味,娘希匹的,這美女的三大殺手鐧還真不是蓋的,我也很難再生氣了,畢竟這種事情,是真的防不勝防,壓根就怪不到這兄妹兩個的頭上來,肚子裏頭開始暴動好似要揭竿而起似的,我尷尬道:“鍾sir,有沒有吃的給我填填肚子。”


    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真的餓了。


    “當然有,你等一下。”鍾山月點了點頭,連忙給我拿了盒餅幹,我胡亂的吃了幾塊,喝了一些水之後,感覺好多了,我說:“晚上籃球比賽我會上場,你有時間就去看看。”


    “你還會打籃球!”鍾山月似乎有些意外,眼睛一亮。


    我搖了搖頭,隻要接下來這幾天打籃球贏了,我們j13就能和g區那邊的女囚相處一天了,至於幹什麽……說真的,我有些期待了,倒不是說我想女人了,我隻是很好奇北大荒這看守所裏頭的女人都是什麽樣子的?


    鍾山月不知道在想什麽,想了好一陣子,才突然邊抓著我的手問道:“你是不是特別特別特別想贏得比賽?”


    她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我沒好氣的道:“這不是廢話嗎,不想贏,我吃飽了撐著要上場打比賽?”


    “哼!色-狼!流氓!花心大蘿卜!”鍾山月臉頰紅了一下,眼睛裏麵有些怒氣。


    臥槽,這是哪跟哪?我幹什麽了我?怎麽就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頭銜?


    不過我轉念一想,贏了比賽就能和g區姑娘在一起,這是北大荒最與時俱進的一點,很好心的提供一個雙方解決生理需要的平台,而想贏得比賽的人,大家心裏麵想什麽,那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我笑道:“沒辦法啊,我是個血氣方剛的成年人了,又開了葷,憋久了恐怕真會憋出病來的,你要體諒一下我,而且,如果我帶領他們贏了比賽,他們也能更快的相信我,菜會告訴我一些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這也算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為了國家和人民獻身。”


    “你胡扯,你明明就是色,你想……”說到這裏,鍾山月就說不下去了。


    我越來越納悶了,這位格鬥冠軍的女警花,她的人設很蹊蹺很古怪啊,在j13的時候,她跟女王出巡一樣強勢鎮壓全魔,在我麵前卻像一個青春期的小姑娘?


    此刻,鍾山月就氣鼓鼓的看著我,臉頰通紅,可愛極了。


    瞧她這副模樣,我突然想起了陳玉環說過的一句話,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了好奇,那就離淪陷不遠了,可是,現在鍾山月的言行舉止,的確有些像某些家庭倫理電視劇裏頭的受氣小媳婦。


    我心中暗爽,裝作不明白的樣子說道:“鍾sir,作為一位人民警察,說話辦事都得講究事實依據是不是?這還沒發生的事情,你怎麽就能咬定是色呢?還有,我想……想什麽?”


    “你……”鍾山月被噎住了,瞪了我一眼,說道:“我不管,反正就算你們贏得了比賽,你也不能去和那些肮髒的女人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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