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亂成了一團麻,但陳玉環依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說道:“你剛才也問了,官府會不會管這個事情,我隻能說管。”


    “但是,就南城這個地方來說,雖然不能說天高皇帝遠了,但是四大家族根在此紮根多年,可以說從解放時期,甚至更遠一點的民國時期,他們的祖祖輩輩就在此地發展,不得不說,能從千年時光的大浪淘沙之下挺過來,這幾大世家的每一任當家人都是厲害角色,深謀遠慮,看得既高又遠,這近百年的時間在南城發展,勢力早就根深蒂固了,關係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硬很多很多。”


    “我這麽跟你說吧,現在南城某個廳長,就是紅色東方家族當家老爺子的得意門生,其他各個領域的都差不多。”


    “有些人雖然老了,也即將退下來傳承給下一代,但他們這些年的精心培育之下,可以用一句原本是褒義但放到他們身上就是貶義的老話來形容。”


    陳玉環頓了一頓,說道:“桃李滿天下!”


    臥槽!


    這五個字可以形容很多人,比如門生三千的孔子,比如武後時期的宰相狄仁傑,比如現代社會清華北大等高校的校長教授等等,但是用在黃堵毒這三大公害的行業當中,那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四大家族當家家主,無論是誰,隨便一句話,官家的各個機構根本就動不了,最後也隻能走走過場,不了了之。”


    我心中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想法,我要逃,遠遠的離開這座被層層黑暗籠罩的可怕城市,在那天的家宴之上,我提出要去上海讀複旦大學的想法,老淵也同意了,剛好趁還未淌進這趟渾水之前,一走了之,隻要離開了南城,那就一了百了,我也可以迴複我渴望的正常人的生活。


    我問道:“既然這座城市,已經被四大家族牢牢把持,那為什麽其他三大家族,還削尖了頭往這裏鑽呢?難道說,他們隻是想借助這座暗黑之城分一杯羹?”


    陳玉環道:“這隻是一方麵,你要知道,因為接壤海洋和周邊國家,南城可算得上出口交易最大的幾個城市之一,一些家族來到這裏,除了分一杯羹,站穩腳跟以外,就是盯住了這裏的走私渠道。”


    “走私!”


    我渾身頓了一下,脫口而出。


    這可不是小事啊,走私一些國家禁品所得到的利潤迴報,可以說絲毫不比黃賭毒低,難怪,這些人大王小鬼魑魅魍魎,三教九流全部集聚於此了,我也懶得再問國家難道就坐視不理這樣很愚蠢的問題了,這裏的關係太過錯綜複雜了,而且凡是有利必有弊,而且要想將這些蛀蟲全部消滅連根拔起,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的。


    我一定要逃!


    這座江湖一如老淵所講,太深不可測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社會上,還有這樣的一座暗黑之城。


    而我,隻是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娃,並不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的那種,相反還是一個兢兢業業勤勤奮奮有簡單理想的少年,不曾想,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憂國憂民啥的也就在心裏想想就行了,沒有那本事那能力來改變這種現狀,但是我知道,跟這些雙手沾滿了罪惡的人呆在一起,我遲早會葬送了自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隻要人還在,南城還在,這些紛爭,永遠都不會結束。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在決定了要走之後,我問陳玉環道,畢竟怎麽說當初的確是共患難同生死的人,雖然我一走就是海闊天空,也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在知道她想法之後,興許還能給點建議呢。


    陳玉環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麽處理?”


    我樂了,道:“我問你,你倒問起我來了,這是不是有些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嫌疑?”


    不過,我還是斟酌了一下,說道:“楊延現在已經迴來了,晚上上班的時候,試探一下,基本上就可以得出事情的真相了,如果真的是楊延出的手,那麽,這起刺殺事件,恐怕會和老淵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你日後就要小心了。”


    “老……不是還有你嗎?就你那天的神級表現,層出不窮的策略,我還要小心個卵子啊。”陳玉環懊惱的一跺腳,道:“哎呀,我分明告訴了自己,從此以後不說髒話的,沒想到啊,改正習慣就跟男人戒煙一樣,很難啊。”


    我心中歎了歎,陳玉環脫口而出了一個“老”字,隻怕後麵收迴去的是一個“公”字。


    我走了之後,陳玉環就得獨自一人麵對生死未卜的兇險未來了。


    我強收起心頭的異樣,一本正經說道:“陳總,無論如何,你切切不可掉以輕心,還有,你們灰色陳家恐怕不止是在東方清明的地盤開了一間賭檔這麽簡單吧,你身上究竟掌握了什麽東西,與老淵之間有何交易,讓別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你?”


    陳玉環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王陸,難道,你就不怕我是淵老五的人,你跟我說這些話,會讓你萬劫不複?”


    老實講,我確實是有些擔心的,陳玉環既然在老淵手底下做事,難保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甚至有些後悔跟陳玉環說這些話了,但是稍稍一醞釀,我就放下心來,無它,正因為她的這句漫不經心的話。


    我笑道:“陳大小姐,我有心髒病,能好好說話,別這麽一驚一乍的行嗎?”


    陳玉環也笑,我是真的蠻喜歡她的笑容,跟白居易筆下形容楊玉環的那句“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就這麽吃定我?”之前突突了的陳玉環,大概是緩過勁來,又示意我跟她按摩。


    “嘿嘿,子彈可不長眼睛,你要真的是老淵的人,他會殺你?反正我很有自知之明,表麵上老淵這個人對我掏心掏肺,而且是在不遺餘力的想要提拔我,但是我明白,我隻是一顆棋子而已,一顆別人對付你的棋子,就從前天她讓你帶上我共赴家宴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從我們開車進入中央城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就已經入局了!”


    “如果不是芝姐中途殺出,恐怕你和我現在就在地府裏頭相會了。”


    “還有,你要真是老淵的人,會稱唿他為淵老五?”


    陳玉環眼神兒一亮,笑得明媚如春花,說道:“不得不說,王陸,你這腦子真是太他媽的好使了”


    我嚴肅道:“請想著你的攻略,注意你的言辭。”


    陳玉環毫不在意道:“我早就換的攻略啊,也說過,我不屑於做第二個徐言芝,我要做的似第一個陳玉環,不得不說啊,王陸,我發現,我真的快要喜歡上你了,聰明的男人,尤其似在生死時刻還能保持聰明的男人,是最有吸引力了!”


    見陳玉環又有開始新攻略的苗頭,我連忙一把將其掐滅,說道:“我迴去收拾一下家裏,呆會去菜市場買點菜,邀請唐十六他們中午到我們家吃飯,哥幾個好好的喝一頓。”


    陳玉環聞言有些歡唿雀躍,很明顯想跟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但是可能是剛剛經曆了一場“老天爺”的突突突突,現在有些侍子扶起無嬌力的感覺,我笑問道:“陳總,話說,你都這個年紀了,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我以為陳玉環會抓起抱枕當炸彈的向我轟來,但是我又忽略了她的反常規,她竟然臉色掠上嫣紅的朝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就讓我驚訝了,二十七八的女人了,竟然還是雛,這這這這……不過細想一下,我很快就釋然了,依照她之前那個作風,好像是沒哪個男人下得去手啊。


    我搖了搖頭,洗了下手,一邊穿衣服一邊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就在這裏休息一會。”


    “嗯,你呆會是不是就在北門菜市場買菜,動作不要太快,我休息一會就去找你啊。”陳玉環慵懶的爬起來,潔白的雙手返過去要扣文胸扣子,但是剛剛很顯然還處於老天爺賜給她的犯軟狀態中,手都在顫抖。


    “你這人咋這麽不會見機行事呢?趕緊過來幫個忙,我的手沒力氣了,扣不上。”我正要走,後頭傳來陳玉環的嗔怒聲。


    我搖了搖頭,兩步走過去,幫她從後麵扣上,誰知道我還沒扣完,陳玉環又連連喊了好幾聲“老天爺啊。”而且,臉頰從之前的蒼白變成了紅,嗯?嬌羞?


    臥槽!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呆了呆,難不成陳玉環已經被我無意中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要知道剛剛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她第一次找到了生命的大和諧,但是,這一迴,我隻是幫她扣了個文胸,因為文胸有些緊,手又滑到了背上,幫她整理了一下,就這兩手不算親密的接觸,短短兩三秒中,陳玉環竟然又又又又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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