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陳玉環毫不避諱:“我當時就坐在監控室裏看你的表現,怎麽?不服氣?你告訴我,你有哪點不服氣的?如果連這種小事都搞不定的話,請問我要你何用?淵爺要你何用?”


    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我現在的臉色,就跟寒冬臘月裏沒有風霜雨雪的早晨一樣,陰沉得隨時要滴出水來


    小事?


    我一聽這個詞,心中就特憤怒,就因為這點她口中的“小事”,丁小勾腦袋被人開瓢了,胳膊被人砍了一刀,也幸得問題不大,若是在腦袋上的不是酒瓶子是刀,又或者被砍的位置不是手臂,而是直接捅進了小腹……


    這是我無法容忍的!


    丁小勾一路跟著我從腥風血雨中走過來,在我陷入絕境之時,數次毅然的跑迴來與我站在一起,還有胖頭陀,也我帶出來的,他們要是出了啥事,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如果這個環境,讓他們水深火熱,還不如呆在傳銷窩點。


    真的,要是這兩人真出了什麽事,無論是誰,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陳玉環,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考驗,或者說是老淵授意你來執行,但是,日後若再有此類事情,無論是什麽考驗,刀山火海,黃泉碧落,麻煩你們直接衝我來,我寧願自己被砍幾刀,也不希望看到我的兄弟出任何事情!”我直接將心中所想冷言說了出來。


    “呦?怎麽,生氣了?”


    “我靠,人在屋簷下,你他娘的有什麽資格生氣?”陳玉環真不是啥會安慰人的女人,壓根就不會順著你的情緒來事,還是繼續吼道:“姓王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你是不是忘了一出青藤這扇門,就隨時可能被人砍死?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沒本事的話,一顆算盤上麵的子,就注定要被拿算盤的人打來打去,五去五進一,還是五退一還五,想咋撥弄就咋撥弄,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還高考狀元呢?”


    “也就是一隻會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真是蠢到你姥姥家去了!我呸!”


    “生氣?”陳玉環一聲冷哼,就在辦公室內飛起一腳。


    這一次,雖然陳玉環說的話句句屬實,我也句句認同,但是我的心中就是憋著一股子邪火,沒有避讓,反而上前一步踏出,手一探就準備炮製《射雕英雄傳》裏的楊康,將這隻腳給抓在手裏,哪裏知道我的手剛抓到陳玉環的腳趾頭,她就腳尖一轉,竟然巧妙的從我的手掌之中鑽了出去,下一刻,她的腳尖隻是跟蜻蜓點水似的停在我的胸膛之上,短兵相接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胸腔一沉,如同一道閃電的裂變,在我胸腔之中啪啪啪的炸裂,然後,我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砰,砸在了辦公桌上。


    這個陳玉環,不僅是行為舉止反常規,麻痹,這武力值也是有些令人發指啊。


    按照這形如鬼魅勢如山嶽的一腳來推斷,她的身手,估計不在雷挺之下啊,不過此時,我那一點越挫越勇的邪乎勁上來了,也是不管不顧,瘋了似的再次衝了上去。


    “哼,蚍蜉撼樹!”


    “就你這頭腦不發達四肢很簡單的呆瓜,一身三腳貓的本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你!我靠!”陳玉環也不知道想到了啥,火氣更大了。


    而我此時,沒空沒心思,也基本上聽不進陳玉環的任何一句話。


    雙龍出海!


    窮則思變,這是我的變化,攻擊的都是女人的要害,用這招打女人,可以說下流至極同時又實用至極,但是在我的一隻安祿山之爪,如願以償的抓到了陳玉環的胸脯時,我突然意識到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果然,陳玉環冷笑道:“還知道變通?看來你這蠢蛋的腦子,也沒癱瘓到無可救藥嘛。”


    陳玉環抬膝。


    砰!下一刻,我感覺襠下有涼風,嚇得我趕緊伸手一把捂住,雖然隔山打牛的讓蛋蛋禁不住感到了陣陣酸意和尿意,但就算是將命根子保住了。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陳玉環,不由罵道:“臥槽!你他媽的還是女人嗎?”


    麻痹的,這女人實在是太反常規了。


    這……有悖倫常啊。


    無論是哪個女人,哪怕是武俠小說裏的武功高強的女俠,被一不入流的采花淫賊襲了胸,鐵定得尖叫著跳開,雖然下一刻會用雷霆萬鈞的手段將色膽包天的采花賊給劈了,但在那一瞬間,好歹也會避開啊。


    但是陳玉環呢……


    老子的龍抓手一把抓取了目標,這女人分明也有料,但是我抓在上麵,她她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樣任由我的手放在胸上作祟,而且,還就著這個幾近貼麵的距離,直接抬膝蓋反攻我的要害。


    對了,我一拍腦門,想起了一件事兒。


    陳玉環可是洗澡都不關門的女人,區區雙龍出海後接龍抓手的小連招,又怎麽會放在眼裏呢?


    “……”我瞬間無語了。


    全身上下無弱點,這陳玉環,反常得近乎無敵了。


    一點到兩點,這原本應該我是要去五樓按摩足浴部,找個妹子技師洗洗腳按按摩的黃金時間段,但今天,9月13日的一點到兩點,我是在飛行,啪,落地,起來,再飛行這五個動作的無限循環中度過了。


    最後,不知道是被揍得生生失去了信心,還是陳玉環虐菜太久失去了興趣。


    在下班前的十分鍾,我們雙方終於鳴金收兵。


    雙雙躺在地上辦公室堅硬而冰冷的地板磚上,用手枕腦袋,都盯著白油漆青吊角天花板出神,後來我覺得這天花板著實沒啥看頭,就爬了起來,關了辦公室的空調,將天花板上那個沾滿了灰塵還有蜘蛛網的大吊扇給打開了,這吊扇實在是老得掉牙,一開始足足有好幾分鍾沒有動,一動起來搖搖晃晃,感覺隨時要哐當一聲掉下來一樣,而且還有吱嘎吱嘎的聲音響個不停。


    不過,有聲音總比兩個人都不說話要強很多吧。


    興許是這一頓悲壯的被虐,讓我心中的憋屈也舒緩了幾分。


    我心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臉轉向一邊,看著閉目養神的陳玉環,語氣柔和了一些,說道:“玉環姐……我不跟你開玩笑,你也知道,丁小勾和胖頭陀是我從傳銷窩裏頭帶出來的,不是弟兄勝似弟兄,有著過命的交情,無論如何,哪怕是我死,我都不希望他們有事,我知道,老淵肯定讓你對我進行考驗,但是我真的不希望牽連到他們,更不想害了他們。”


    陳玉環閉眼開口:“知道了。”


    興許是虐了我一頓,陳玉環終於沒有再開吼了,想了想,她又補道:“這件事情,我也有過錯,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吃飯。”


    “沒必要吧,二樓餐廳,咱不是經常在一起吃飯嗎?”


    “鬼跟你在二樓餐廳吃飯,老娘指的是外頭,就是不知道你敢來不敢來?”陳玉環說道,這明顯話中有話,而且還隱隱有挑釁意味,讓我不得不認為,這陳玉環該不會是在給我下套子嗎?


    這也不怪我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既然她是奉了老淵的命令對我進行考驗,一些不擇手段的事兒,恐怕接下來都會頻頻發生,而且我隻是想保住小命,如果能保住小命之餘有一份安逸的工作那就更好了,如果在這二者皆有的情況下,有一個溫潤如玉柔情似水的姑娘常伴左右那就是極好的了。


    我想了想,直接拒絕道:“還是算了吧,這讓別人瞧見了咱倆鬼鬼祟祟的去外頭吃飯,少不得以為有啥奸情呢,影響不好。”


    “奸你妹的情!麻煩你用那被驢踢過的腦袋搞清楚,這是命令,並不是商量!”


    我連忙搖了搖頭,義正言辭道:“不行,你這是逼良為娼,既然是單獨約會,那肯定是下班時間,下班了,你就是天王老子,也沒資格命令我,還有,老子是有節操有女朋友的人,身體和精神都不會紅杏出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


    反正已經被虐了一頓,我也沒啥好顧及的了,大不了就是再被虐一頓唄?


    “呦,瞧不出來啊,就你這樣的小白臉,竟然能找到女朋友?”


    然後,滿臉嘲諷的陳玉環,又突然冷笑著補了一句:“是叫徐言芝嗎?”


    “你怎麽知道?”我有些驚奇。


    “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人,肯定得摸清楚下屬的底細了。”陳玉環理所當然道,又接著問了一個讓我覺得甚為莫名其妙的問題:“如果我陳玉環跟徐言芝,站在你麵前,讓你選,你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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