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有些長。


    夢裏麵,我吹滅了紅燭之後,有搖曳的月光透過窗,照得我的心也跟著一晃一晃起來,伸手一摸,芝姐那身鴛鴦石榴大紅裙下麵,沒有肚兜,隻是穿著一條貼身的四角褻褲,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褻褲跟在芝姐腰上生了根似的,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死活扒不下來……最終,折騰了大半宿,我依舊沒有攻破這最後一個堡壘,我有些疲累,為了不使欲火攻心,就退而求其次,隔著褻褲噌了九下,突突突突突……


    獨自找到生命的大和諧之後,睡意陣陣襲來。


    我伸手一攬,抱著芝姐,將被窩一拉,蓋住了兩人,沉沉睡了過去。


    嗯。


    隻能說,這是溫暖中夾點色情,色情之中還帶著爽的一個美夢。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本能的想從兜裏拿手機看時間,掏了兩把,沒摸到手機也沒摸到褲。


    下一刻,當我迴過神來的時候……我懵了。


    臥槽,這是哪跟哪?我怎麽會抱著陳玉環一起窩在沙發上睡覺,甩了甩腦袋,慢慢的,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跟波浪一樣在我腦海中不斷的撞擊。


    終於,我想起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甚至那個香豔無比的夢,都記了起來……


    再下一刻,我臉色猛的一變,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個夢的最後,我久攻不下,就自己diy,最後還突突突突來著。


    我嚇壞了,連忙歪著腦袋一看。


    隻見陳玉環白花花的大腿根部,那一條灰色的內褲上,有幾滴白色的玩意兒,已經被風吹成了“琥珀”,說幹不全幹,說濕又不是濕,就那樣凝在一片灰色之中。


    幸好,這位反常規的大神,都這樣了,依舊在睡覺。


    輕輕柔柔的唿嚕聲,跟昨晚我睡覺前聽到的頻率幾乎是一致的,看樣子,這一夜,她都沒有醒。


    而且,目前看來,一時半會也沒有醒的征兆。


    我輕微的鬆了一口氣,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還有補救的餘地,否則她一醒來,發現了我噌了她的內褲還突突了,按照這黑心女上司的狂暴,我卷鋪蓋走人都是輕的,在走人之前受到的打擊絕對跟在傳銷窩裏頭被關小黑屋所受的待遇差不了多少。


    在泰興,我無數次與老狐狸林琅鬥法,經常拚智商拚手段,最後一次,更是擺明車馬的直接鬥智鬥勇。


    那麽,現在,我該怎麽辦?


    擺在我麵前的隻有三條路。


    第一:裝作啥也沒有發生?繼續裝睡,敵不動我不動,等陳玉環自己醒來,再謀而後動。


    第二:趁她沒有睡醒,趕緊起來,去菜市場買點菜做頓飯陳玉環吃,將家裏徹徹底底的收拾一遍,日後舉動承擔家務活,將功折罪,畢竟,我真的隻是蹭蹭,沒有進去。


    第三:占據先手的主動出擊,反正她睡得很沉很死,並不知曉昨晚發生了什麽。


    思來想去,我決定執行第三條策略。


    畢竟裝睡謀而後動,萬一壓製不住那可就遲不了兜著走,而第二條多少有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意思,之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陳玉環這女人壓根就不能以常理度之,就算我跟保姆一樣將打掃整理整頓清潔這4s做到極致,外加做飯的家務事全包,也未必就能將功折罪。


    至於蹭蹭不進去……


    好吧,這壓根就是一些夥計騙女朋友初夜的初步借口,後頭還有下文呢……比如進入一下就出來……


    這種伎倆,也就騙騙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還行,要在陳玉環麵前蒙混過關,那不太可能。


    製定了總體戰略方針,接下來就要細化行動步驟了。


    很快,我就有了法子。


    策略出自《孫子兵法》第二十四計,偷龍轉鳳。


    關於偷龍轉鳳這一計,書上和新華詞典裏頭都有注解:狹義的解釋是欺上蒙下盜弄政權,廣義的解釋是用卑劣的手段,把原貨換了,拿假貨色去欺騙人。


    我的策略就是如此,反正陳玉環的內褲都是同一個款式同一種顏色,全部是四角褲,全部是灰色。


    看起來都是一樣的,陽台上掛了一溜,起碼有十幾條。


    我隻要隨意取下一條,幫她換上,再將換下來的這帶著如山罪證的褲頭,給直接扔到對麵的屋頂上,或下麵的馬路上草叢裏,陳玉環是個聰明人,一看就知道是被大風刮走的,一條四角褲頭而已,難道她還會跑下去撿不成?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陳玉環依舊睡得很死。


    操作的空間很大,成功率也很高。


    事不宜遲,我立刻揭開被子,將被陳玉環當枕頭的手抽了出來,甚至為了保險起見,這兩個動作我不僅沒有從輕處理,還加了些動靜,結果陳玉環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連忙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一溜煙的跑到了陽台,動作一氣嗬成,拿著灰色四角褲站在陳玉環跟前,畢竟脫人褲頭終歸不太好,要被抓個正著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先是用手故意碰了碰那雙白花花的大長腿,又捏了捏,再搖了搖。


    嗯,做了這些之後,陳玉環一如所料的沒反應。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不再遲疑,立刻將手搭上了她的腰間,正要用手一拉。


    “啊……”


    一聲尖叫,好死不死的,陳玉環竟然毫無征兆的在這關鍵時刻,醒了!


    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麽看著我……


    我能感覺到我背後的冷汗在流淌,心中更是有一種暴風雨即將迎頭打來的恐懼,這算是徹底的被抓了個正著啊,我急中生智,並臨時起意的將策略轉成第二條,正組織語言詞匯中,還沒有開口呢,陳玉環尖叫之後,又驚慌道:“王陸,現在幾點了?”


    我有些迷茫道:“大概……上午九點吧。”


    “臥槽!你怎麽不早點叫我,老娘九點半還要去半秋茶餐廳會見一個重要的客人,這要是誤了時辰……”陳玉環不再廢話,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一腳踢掉身上蓋的被子,就順手拿起我放在沙發上準備拿來偷龍轉鳳的灰色內褲,旋風一般衝進了廁所。


    熟悉的咆哮聲又傳來:“王陸,你他媽的沒有長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老娘有沒有跟你丫說過,嚴禁在早上占用衛生間的。”


    我站在客廳正納悶呢,就見到我昨晚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被陳玉環給扔了出來,我跑過去一看,陳玉環已經將那條換下來的灰色內褲,看都沒有,就直接扔進了洗衣機裏頭,啪,啟動按鈕按下,洗衣機就轟轟隆隆的開始運轉起來。


    我承認,這個時候,我有些傻了。


    傻的同時,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娘的,早知道這件事情這麽簡單,我哪裏還用得著費勁腦汁的想上中下三策啊。


    讓我更傻的事情還在後頭。


    我看著陳玉環,滿臉的不信,試探著艱難的問道:“你……你洗完了?”


    “不然呢?”陳玉環理所當然的答道。


    兩分鍾。


    是的,陳玉環一個女人,洗個澡竟然隻花了兩分鍾,老子上下皆無波瀾的純爺們,洗個澡都得花上五分鍾呢,要完成兩分鍾的神級,我完全能像陳玉環的洗澡過程,大概是這樣的,先拿沐浴露一擠,往身子一抹,一抹之後隨意的用手將沐浴露鋪開,然後拿起水灑,放水一衝就ok。


    敬而遠之!


    這種不修邊幅不顧形象不講衛生的女人,必須敬而遠之啊。


    陳玉環見我呆呆的站在門口,又吼道:“愣著幹什麽,趕緊給到我房間,床右邊櫃子,第二格,是掛工作服的,趕緊滾過去給我拿一套啊,難道我就這樣光溜溜的出門見大客戶嗎?你說你丫的真是無可救藥啊,蠢到家了。”


    剛才實在太震驚了,導致我除了震驚,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其他。


    現在陳玉環一吼,我迴過神來,一看……


    陳玉環洗澡連門都沒關。


    全身上下不著片縷,而她還特坦蕩,跟什麽事都沒有一樣,春光自然綻放,她八風不動。


    我能感覺到我臉上的肉,跟老淵性感的八字胡一樣,在輕微的抖動,尼瑪,最終,我特正人君子的執行了孔子的聖人之道,非禮勿視,輕輕的將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了,不到一分鍾,我又敲了敲門,陳玉環還是光溜溜的跑過來打開門,一看,柳眉倒豎,操起洗漱台上的一個玻璃杯就朝我砸了過來:“我靠,衣服呢?衣服呢?衣服呢?”


    我撓了撓頭,渾身僵硬的說道:“陳……總……我沒有找到鑰匙啊。”


    陳玉環一拍白花花的大腿,懊惱道:“這記性越來越差了,每天都要把鑰匙落房間裏一迴,這毛病不好,得改……”


    然後,陳玉環拿起手機,劈裏啪啦的按出一串數字,說,房東,房東,房東,我鑰匙又落屋子裏了,麻煩你再過來一下幫我開開門。


    “……”


    “還有事嗎?陳總,沒事我就出去晨跑了。”這奇葩女人對我的衝擊太大了,我覺得我再跟她呆在一個屋簷下,三觀都得全部崩塌,連忙找了個借口想溜。


    “晨跑?”陳玉環勃然大怒。


    “現在都九點多了,晨跑,跑你妹啊,你這人教我怎麽說啊,蠢不說,還跟正常人不在一個頻道上,反常規得很,真是沒見過九點多還要晨跑的人!”


    我三番五次的張嘴,但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咽了下去,老子反常規,老子奇葩,這陳玉環還真有臉說!


    我承認……


    我的臉皮,繼輸給丁小勾之後,又一次輸給了陳玉環。


    陳玉環見我再度呆滯,光著身子,直接飛起一腳。


    下一刻,我的整個人被我一腳踢得飛出了兩三米遠,砰的一聲撞到了沙發上。


    被踢中的地方是胸口。


    現在感覺經曆了一場沒有任何貓膩的胸口碎大石一樣。


    痛得我差點沒昏厥過去。


    臥槽,沒想到這陳玉環,竟然是個高手!


    我躺在地上痛得咬牙咧嘴,陳玉環麵無表情的說道:“躺著裝死嗎?房東說,為了省下一天幫我開一次房門的不必要麻煩,將一串鑰匙,早已經放在天台上的一盆仙人掌下麵,趕緊滾去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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