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


    丁小勾大吼一聲,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就那麽近在咫尺的看著我大聲道:“你沒有殺人,你怎麽知道他死定了,就算是真的死了,你也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你懂嗎?你不犯法,你是在自保,因為你不還手,他們就會把你打死!”


    啪!啪!


    左右開弓。


    丁小勾有些恨鐵不成鋼意味的直接扇了我兩巴掌!


    他的聲音很大,接著說道:“你給我醒醒,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你又想被抓迴去嗎?那些人明擺了要置你於死地,你不還手,難道被他們打死嗎?”


    不知道是被他打醒,還是被他語言觸動,我猛然醒悟,抬頭看著丁小勾,喜道:“對,我是正當防衛,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正當防衛!”


    我連忙跑到草叢出,再次撿起那一把帶著血的匕首,我的手已經不再顫抖,不再僵硬。


    我看了看天色,扭頭說道:“我們現在就地休息一刻鍾,林琅和雷蒙這次鐵了心要取我的性命,顯然不會就此罷手,現在差不多是晚上六七點的樣子,我們想要安全的話,至少得在這座深山老林裏再呆個十來個鍾頭,到淩晨五點行動,那個時間,是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最為倦怠和鬆懈的時期,這一帶依山而建了一個村落,剛才我擔心我們沿路進來的山溝處的人家有林琅的人!”


    我補道:“但是,這一帶有那麽多人家,山的入口在南,到時候,隻要我們一路往北走,南北背離,我就不信林琅的手有那麽長!”


    眼前不遠處有一灣山泉水,也不知道是人為還是地形所致,形成了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一眼看去,清澈見底,不深,一腳踏進去,泉水估計也隻夠沒過腳背的。


    泉水邊上有一隻青色的蛇,一尺長。


    丁小勾眉開眼笑。


    一笑,上眼皮和下眼皮便練成了一條線,恢複了往日的風采,手舞足蹈的直接跑了過去,直接折了一根拇指大小的樹枝,閃電般的出手,直接砸在青蛇的七寸去,轉手一挑,遠遠的將青蛇甩了出去,然後跟個愛美的小姑娘一樣,特神奇的從兜裏掏出一麵小鏡子,用手攢了點水,將那已經亂得一塌糊塗的中分頭,好生整理了一番,一麵照鏡子,一麵還恬不知恥的自以為很帥的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一腳踹過去,故意吼道:“辣眼睛的事情少幹,行嗎?”


    丁小勾不屑道:“切,小年輕就是小年輕,大神都是這麽沒品位的嗎?你見過這麽拉風的發型嗎?你見過長得如此別致獨具一格的臉嗎?你看看人小嫂徐冬冬眼光多好,一看我這鼻子就管中窺豹得出了器大的內涵,一看我這麵相就懂了我肯定有絕活,好過她嚐過的任何一個男人,徐嫂子晚上那叫一個奮不顧身啊,不辭辛苦,連續翻越了好幾座大山,都要鑽進我小勾大爺的被窩呢……”


    我又是飛起一腳,丁小勾落荒而逃:“靠,大神,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我笑道:“正解!剛才扇我耳光扇得爽吧?嘿嘿嘿嘿……”


    丁小勾用手死死護住剛整理好的中分發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道:“先說好,隻能打臉,不能打頭,否則把我這發型弄亂了,我立馬跟你一刀兩斷,翻臉!”


    丁小勾見我神色一凜,也順著我的眼神看了過去,那邊幾盞晃動的手電筒,預示著老狐狸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距離不是很遠,經過剛才幾番的殊死搏鬥,雖然我們休息了一陣,但是也隻有不過一刻鍾的時間,體力恢複還是跟不上,而且這一片林木稀少,保安如果趕過來,一眼就可以將我們的狀況盡收眼裏,這種地形,對我們極其不利。


    丁小勾隨意眺望了一眼,詢問道:“右邊五十米開外的那片雜草叢後麵,似乎有一個隱蔽的山洞,我們先進去藏身!”


    “不行!”我連忙打斷,繼續說道:“不能進山洞,剛進山的時候路邊就豎了指示牌野獸出沒,禁入。”


    “而且,你沒發現山溝處的那些人家,每一家幾乎都砌了一圈高圍牆,圍牆上還插滿了鋒利的石頭,跟我們泰興的圍牆查不了多少,泰興是為了防人逃走,那麽這裏呢,是防什麽?”


    “野獸?”丁小勾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這種深山老林容易出野狼和野豬,小勾,你再看這裏的地形,跟我們之前跑過的地方有什麽不同?”


    “林木稀少,而且地上的雜草很不規則,東倒西歪,參差不齊,很明顯是經常被踐踏導致的。”大概是我略帶推理意味的問話,勾起了石石的饞蟲,自從棄我們先行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的石石插嘴道。


    丁小勾不屑的別了石石一眼,將頭扭開,看著我。


    我補道:“關鍵是那裏的一灣泉水,山裏的這種山泉水,最容易招野獸立窩。”


    “那現在怎麽辦?繼續跑路?說實在的,我小勾大爺,興許是昨晚被徐嫂子榨取的精華有些多了,這一通悶頭狂奔,可真是有體力枯竭的跡象呢,呦,大神,看你眉頭皺了一下,大概是跟書中所言的,計上心來?”


    我故作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順道瞟了一眼石石,這家夥也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來,跟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了。


    “有屁快放,這樣憋著,不嫌憋得慌?”丁小勾一副猴急相。


    “引狼驅虎。”我輕輕說道。


    我趁著輕微的月色,捏手捏腳的走近洞口處,撕下衣服一角,然後將兜裏的幾個塑料袋胡亂一扔,再跑到山泉邊上洗了個手,返迴洞口時,將摻了水的血滴在洞口,製造出已經跑進山洞避難的假象後,我們一行四人向山洞相反的方向走了大約三十米米,爬上了梧桐樹躲起來。


    不出十分鍾,一群十來個人,穿著軍綠色的迷彩服,右手提著電棍,左手拿著手電筒就來到了山泉邊上。


    這一次,領頭的是張勝利。


    老狐狸林琅之前為了製造給我開後門的假象,自然不會派與我們仇恨更深的張勝利坐我們的車了,這隻瘋狗跟著總經理師徒一起坐在後麵那輛車,現在薑河栽了,臉也撕破了,所以張勝利自然浮出水麵,擔當起追殺我的重任。


    月光下的張勝利,拖著一條瘸腿,光著一個腦袋,他沒有拿手電,雙手都是提著電棍,在前麵開路。


    “隊長,我們沿著血跡一路找來,可是到泉水這裏,血跡消失了,現在怎麽辦?朝哪個方向追?”九餅走到泉水邊上,問道,張勝利極不耐煩的用電棍敲在泉邊的石頭上,惡道:“你問我,我他媽的問誰啊,操,徐水,你個兔崽子平日腦袋瓜子挺好使的,你說,往哪個方向追。”


    徐水很深沉的說道:“按照我的猜測,王陸肯定是在這一灣山泉裏,將血跡洗了去,嗯,一定是這……”


    徐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勝利跳起來,飛起一腳,徐水確實很機靈啊,興許是碰瓷碰出了經驗,順勢一躲,就一個驢打滾往地上一滾,緊跟著就如同古代打仗時候的偵察兵一樣,以耳貼地,眼看張勝利又要二飛腿了,徐水突然眼神兒一亮,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的說道:“張哥,這裏,這裏,還有血跡!”


    張勝利一腳將徐水踢開,一看見地上的血跡,就獰笑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中電棍,冷笑道:“這一次,我一定要抓到王陸那狗日的,反正,雷老大已經下了命令,要取他狗命,哈哈哈,我還從來沒有手刃過人呢!想想,就覺得爽啊。”


    “隊長,那裏,那裏……有一個山洞。”


    “哈哈哈,老子就說嘛,操他娘的再能跑,這一路狂奔到這裏,鐵人也得累趴下,上次在雀山莊關門打狗沒打成死狗,這一次,老子看還有誰能救你!”


    張勝利一把衝了上去,眼看就要進山洞。


    哪知道,啪嗒一聲,劉晴手一鬆,竟然從梧桐樹上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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