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想吻住花瀧七已經紅潤的唇,卻聽她迷迷糊糊來了一句什麽黎澶淵該迴家看看了,非即墨有點懵,先不說黎澶淵剛喝了符水還沒醒,就算是他醒了好端端的迴黎邊幹什麽?


    但一想到花瀧七的思維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非即墨就當她那麽一說,也沒放在心上


    。。。


    花瀧七坐在窗邊有些無聊的看著院裏新挑來的女使忙忙碌碌的身影,自己這宮裏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人了


    月安走來抬手就要關了窗戶,被花瀧七攔住了,前些日子自己已經服下了濁其混元丹,還是非即墨特意去求了陸崇川要來了最後一瓶故骨水


    也不知道他家這水是不是量產的


    現如今身子已然好了不少,屋內的炭盆漸漸地撤了,武功也恢複了,就是非即墨仍舊不讓她出門,就每日開窗換氣這麽一小會月安都死死的看著


    自從她身上的幻術解了之後花瀧七和日遊星覺得月安越來越不可愛了,天天板著臉,把她這宮裏守得滴水不漏,恨不得做到連一縷風都不讓吹進來,一根針都紮不進來的程度


    花瀧七知道她是心懷愧疚,可她不知該怎麽勸解這個丫頭


    “再開一會,我悶得慌”


    女人已經在屋裏關了四天了,實在是煩悶的很,每日連頭發的懶得梳


    忽的側殿的門開了,一個單薄的身影搖搖晃晃走到了陽光底下,迷茫的看著四周


    偌大的院內空曠敞亮,角落處被人移栽了幾棵灑金碧桃,稀稀落落的幾片葉子掛在枝頭,還未開出燃雜的花朵


    黎澶淵的眼睛始終是朦朦朧朧的,看了半天終於是想了起來這院子在哪見過,這不是花將軍的平就殿嗎?自己怎麽會在這?


    轉頭隻見一個纖瘦的身影快步跑來,一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這身影跟自己夢中那個紅衣少女及其相像,少年忍不住退了一步,視線終於清晰,麵前女人的臉也清楚了起來


    他從沒見過花瀧七這樣的笑容,如此燦爛熱烈,連眼神中都閃爍著明滅的光


    “花。。。花將軍?”


    花瀧七見黎澶淵搖晃著走到院子裏,驚喜的直接翻窗戶就跳了出來,少年的眼神先是迷茫,然後有些期待,最後居然皺著眉退了一步


    女人不爽的鬆了手,沒良心的


    “月安,給他準備點吃的”


    月安匆匆地將披風搭在女人肩上,又將一個暖手的湯爐塞進她冰涼的手裏,低聲道


    “是”


    黎澶淵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花將軍,我師父呢?”


    “我給你捋一捋,你齊汝南師父征戰在外還未歸,你九裏師傅受了重傷還沒醒”


    “什。。。什麽?!”


    少年瞪大了眼,自己一覺起來怎麽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出了這麽多的變故?


    花瀧七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迴屋


    “看你沒見過世麵那樣,要不是他倆分身乏術我才懶得照顧你”


    “花。。。”


    黎澶淵看著女人的背影心下有點不舒服,自己對花瀧七來說一直是個嫌棄、無用的存在


    。。。


    非即墨處理完政事迴來的時候花瀧七正悄咪咪的開窗望風呢,見她慌忙關窗的動作暗笑了一聲,這女人是個閑不住的,關了這些天也是難為她了


    月安過來迎他順帶報備了花瀧七一天都做了什麽,非即墨聽完點點頭


    “黎澶淵怎麽樣了?”


    “迴陛下,他今日午後醒了過來,吃了點東西在院內走了走就又睡了”


    非即墨暗鬆了一口氣,心頭的另一塊大石也鬆了下去,對月安揮了揮手,就進了寢殿裏


    屋裏女人裝模作樣的擺弄著知音琴,見他進來還做作的驚訝了一下


    沒忍住上前敲了敲女人的頭,眼見屋內將兩把琴都挪了進來,非即墨不解的問道


    “不是說要借一把琴給商縉雲嗎?”


    “昂,說借又沒說什麽時候借,等他什麽時候真的繼位妖帝,在借他也不遲”


    非即墨看女人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狡猾”


    花瀧七忽的想起一事,抬頭看向非即墨問道


    “哄騙商縉雲的信紙,你是從哪得來的?”


    “我們偶爾互通信件,我拿了最近的一張用法術消了上頭的字跡”


    非即墨俯身拿過桌上的廢紙,輕輕一抹本來不慎滴落的墨跡隨著他的動作消失不見


    花瀧七從未見過這等新奇的法術,驚奇的眨眨眼


    “你還說我狡猾?”


    二人對視一眼,笑了


    。。。


    城外九裏府


    花瀧七今日好說歹說才讓非即墨放她出城來,見溧陽滿眼疲憊就叫她去一邊的軟塌上歇一會


    床上的九裏唿吸平穩,臉色也恢複了紅潤,女人不知輕重的推了推男人的肩


    “我告訴你啊,軍中一大堆事呢,齊汝南也快領兵迴來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換個副將,讓你徹底歇著”


    可床上的人隻是在女人沒注意的時候動了動手,溧陽忽的想起了什麽快步走了出去,再迴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大捧嬌豔的花


    “九裏你看,我們種的花開了,你說到時候要給我編一個花環,你再不醒就沒機會了”


    溧陽將花放在男人枕邊,蹲下身將臉埋在了手臂裏,淚水染濕了一大片袖口


    花瀧七不忍再看,垂下頭歎了口氣


    忽的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握住了溧陽纖細的手腕,她驚訝的抬頭,隻見朝思暮想的眼睛帶著熟悉的光看著自己


    “我說過,從不對你食言的”


    溧陽也不顧什麽男女之禮,一下撲到床上抱緊了九裏的脖子,再也控住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九裏拍了拍她的背,有點無措,看了看床邊的花瀧七,女人卻笑著對他聳了聳肩,轉身出去了


    “好了,你在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溧陽非但沒有止了哭聲還一下一下捶著男人的肩膀


    “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男人抱著溧陽坐起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我這不是無事了嗎?”


    “要不是花將軍拿出了自己的還垣丹又去搶了故骨水,你那有命活到現在啊”


    溧陽洗了洗鼻子,將眼淚和鼻涕一股腦的都蹭在了九裏身上


    “什麽?!她。。。她她居然”


    溧陽從床上下來,覺得不解氣又打了男人一下,給男人倒了杯茶又坐在了床邊


    “你昏迷這段時間,不知道的事多了”


    。。。


    九裏聽完最近發生的事,隻覺得心驚,起身去找花瀧七的時候,女人卻已經迴宮了


    花瀧七去都市王府的時候黃扶風不在,剛出來走了沒幾步就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七七!七七!”


    女人迴頭就見黃扶風一臉嚴肅快步跑來,到了自己身邊也沒停下,而是抓住自己的手腕繼續跑


    “扶風?”


    花瀧七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隻能跟著他瘋跑


    “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周奉賢的鬼魂來了地府,因年歲還小沒經過各個閻王直接發去孟婆那了!”


    花瀧七皺起了眉,心頭一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漸漸的變成了她拖著黃扶風再跑


    可他們到黃泉的時候已經晚了,孩子模樣的周奉賢剛剛放下湯碗,聽到了二人的動靜側頭對著花瀧七笑了一下,轉身緩緩走上了奈何橋


    女人站在原地無奈地看著他小小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了雲霧裏


    她看懂了周奉賢最後的笑


    “瀧七,我原諒你了”


    花瀧七懊惱的閉上了眼,天地風雲變色一滴淚悄然滑下


    女人絲毫沒有注意身後黃扶風的神情。。。


    ————


    齊汝南和鍾馗的隊伍受命又去清繳了附近的反叛軍以及各方不安分的勢力,等到三個人身體都大好了也沒迴來


    花瀧七也沒等他,隻會了非即墨和黃扶風一聲帶著黎澶淵和九裏去了人間


    黃扶風隻當她是去散心,可隻有非即墨知道,黎澶淵的生日快到了,當他還是周天寧的時候就說過,生日是要和家人一起過的


    她始終記著


    人間·黎邊


    花瀧七進了人間就摘下了臉上的麵具,生怕人們認出自己一樣,連紅衣服都不穿了,九裏說她這是心虛被女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她有什麽辦法


    誰讓征伐黎邊的時候跟著自己的是齊汝南呢


    黎邊的百姓看見黎澶淵開心的跪了一地,身後的花瀧七和九裏尷尬的退了一步


    然後被人當了黎澶淵的隨從


    二人隻是笑著不說話,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一人給他了兩腳泄憤


    可三人到了人間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黎人善於養馬,花瀧七看上一匹通體都是黑色的寶馬嚷著要騎著去跑一圈,九裏也手癢的很,黎澶淵隻得隨了二人


    幾人跑到一出平原,逆風狂奔好不颯爽肆意,花瀧七被關了許久,都要忘了騎馬飛奔是個什麽感覺


    忽的眼前的平地煙霧四起,跑在最前的花瀧七快速勒馬,隻見四周的煙霧瞬間將人包圍,塵土的味道嗆的人嗓子都是辣辣的,女人迴頭一看哪裏還有黎澶淵和九裏的影子。。。


    花瀧七正掉頭打算迴去尋一尋二人,腳下的地麵卻傳來了巨大的轟隆聲,女人喝了一聲可馬還沒來得及跑起來就已經跌入了憑空出現的巨大裂縫中


    隻是刹那間女人扔了韁繩,踩了一腳馬背借著力向上衝了一段,喚出無盡一下插在麵前幾乎垂直的“懸崖”上


    看著腳下不見底的深淵,花瀧七皺起了眉


    九裏她到是不擔心


    黎澶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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