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黃扶風領隊不同,這次的隊伍更具霸氣威嚴之氣,肅穆的樣子讓前來踐行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激昂


    眾將士踏在大地之上掀起嫋嫋塵埃,專屬於鬼族玄黑的戰甲仿佛吸收了盡數的光亮,密集的黑色壓在每個人的心頭,眾將士豎起長槍對著城牆上他們的陛下示意,槍尖閃著刺眼的光


    齊汝南拜別了非即墨和他身邊的花瀧七,翻身上馬踏著昂揚的步伐奔向了屬於他的戰場


    。。。


    花瀧七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絕塵而去,拍了拍一旁九裏的肩膀


    “走吧”


    花瀧七跟九裏去了他府上,二人進了西側殿


    黎澶淵還在睡著,據說每天隻清醒一小會,偶合還會哭喊兩聲,少年麵色煞白,額頭綴滿了冷汗,時不時激靈一下,隻叫人看著揪心


    “齊汝南派去的人還未迴來?”


    花瀧七扯過九裏的衣擺擦了一下少年額上的冷汗


    “沒有,斷了音信,我已又派人去找了”


    女人皺了皺眉,心裏總有說不出的不安感,囑咐了九裏小心照料就迴宮去了


    花瀧七進了宮門後仔細想了想,轉身往北殿去了


    七眷書房


    女人扒著門微微探頭,偌大的書房隻有非即墨一人專心的批著折子,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你怎麽到這來了?”


    男人頭也沒抬,對著花瀧七站著的方向招了招手


    女人隻覺得無聊,走進了屋內也不管什麽規矩和禮製直接站到了非即墨身邊


    “就。。。無聊唄”


    非即墨牽起女人的手,還是如冰一般的涼,今日是她副將出征的日子,所以女人也換了半身的戰甲,九裏送的披風也未穿


    “非即墨。。。我想。。。去一趟人間”


    非即墨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花瀧七,有點不明其意


    “人間?”


    “其實也。。。也不是很想去”


    花瀧七見男人沒有一口答應,有點心虛,如今鬼族風起雲湧,暗潮波動,自己這個時候去人間於民心不安,可她一是想見周奉賢搞清狀況,二是擔心黎澶淵


    非即墨沉默了一會,如今厲千燈還未抓到,又出了這麽多事自己實在是不放心讓她出去,況且周奉賢已經再度投胎萬一小七去找到他。。。


    可現在鬼族也不見得安全,這兩難的境界讓非即墨不知如何是好


    “小七。。。”


    “好了好了,過了這段時日再說,我迴去了”


    說著花瀧七掙脫了男人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非即墨握緊了空蕩蕩的手心,心下盡是疲憊,歎了口氣再想批公文卻發現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遊星”


    夜遊星快速從殿外趕來,行了一禮


    “陛下有何吩咐?”


    “我吩咐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迴陛下,前日城內卻有狐族的蹤跡,可像不是姬宜小部的狐狸,到是很像商首領一族的白狐,黑月夜除了都市王也確實有人在城內看見了鍾馗,至於厲千燈。。。還在追查”


    非即墨的隻覺告訴自己這些事肯定是有關聯的,努力的將這幾件事串連,卻發現總是少了點什麽


    “叫日遊星暫時再追查了,守在小七身邊,但凡有可疑的人都扣下,我親自審問”


    “是”


    夜遊星退了出去,最近隻覺得陛下異常的緊張,身邊的精銳個個都派出去了


    。。。


    平就殿


    花瀧七迴去吃了點東西,這幾日繁忙都沒安心的吃過一頓飯,飯菜嚼在嘴裏卻是食不知味,女人賭氣一般的扔了筷子,迴屋睡覺了


    再出來就見到日遊星拉著月安的手,掏出懷裏的小藥瓶小心翼翼的灑在她一道道紅痕的手上


    “咳”


    女人咳了一聲,就見月安瞬間紅了臉,馬上抽迴了手,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日遊星氣的瞪了女人一眼,卻被花瀧七瞪了迴去


    敢當著我的麵勾搭我的女使??


    “你來我這幹嘛?”


    日遊星沒答話而是追月安去了


    嗯???


    花瀧七氣的拍了拍胸口,難道是非即墨為了防止她偷跑去人間讓他來看著自己的?


    怎麽更像是為了氣自己來的呢?


    。。。


    黃昏時分天上忽然落了雨,點點晶瑩映著殘光跳下砸在各處,嘩嘩作響


    酆都城內極少降雨,花瀧七瞧著新鮮站在廊下看起了雨,連衣角濕了都沒注意


    雨越下越大,非即墨卻緩步而來,落在他身邊的雨水都被無形的傘隔了開來,漫步自若,從容悠然


    非即墨隔著雨幕與花瀧七遙遙相望,誰知女人伸手接了一捧冰涼的雨水,蘊了幾分內力像男人潑來,臉上盡是狡詐的笑


    男人也不動,任由潑來的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袖,自己慣出來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除了寵著捧著也沒別的辦法


    。。。


    接下來的幾天非即墨總是將女人待在身邊,一開始花瀧七還不樂意,說這是軟禁,自己保證不去人間了還不成,非即墨捶了女人的頭一下,說她小白眼狼,自己明明是擔心她再出什麽事


    花瀧七是沒什麽事,可出征的齊汝南出事了


    姬宜的反叛軍隊可不止三萬人足有六萬,齊汝南帶兵從後殺入卻落入了他們的陷阱,被團團圍住損傷了不少,魑字隊長拚命殺出一條血路才讓人將信件送了出來


    花瀧七恨得差點把牙咬碎,吵著讓非即墨要自己出戰,非要踏平他姬宜不可


    非即墨強行的按住女人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擬旨讓九裏帶兵支援


    這字還未寫完,就聽宮外傳來消息,九裏重傷垂危,昏迷不醒


    花瀧七隻覺得眼前一黑,飛也似的跑出了城


    腦子裏空白一片,隻不斷的迴想著一句話


    重傷垂危、重傷垂危


    九裏府


    女人匆匆而來,看著鮮血已經盡染的床上躺著的男人,九裏氣息微弱,臉上已經失了血色,溧陽一邊施針一邊掉著眼淚,啜泣不止


    “怎麽迴事?”


    花瀧七一把抓住身邊的隨從,充血的眼裏盡是憤怒


    “小。。。小的不知啊,在荒地發現副將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地?他去荒地幹什麽?!”


    “副將說派去人間的人遲遲不歸,打算親自去人間,可今日遲遲不歸,再看到副將的時候,就。。。就成了這個模樣”


    花瀧七憤恨不已,駭人的氣勢使得整個屋子都微微顫抖,看著溧陽將銀針紮滿了男人的胸口,可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湧


    溧陽哭的肝腸寸斷,由開始的冷靜到現在的崩潰的轉換在提醒每一個人,他挺不住了


    “你別死啊,我們種的花還未開呢,你醒醒,你跟我說句話”


    花瀧七踉蹌了一下,忽的想起什麽轉身就往外跑去,剛來的非即墨知道她要幹什麽,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女人看也未看他,一把撫開的非即墨的手跑遠了


    。。。


    花瀧七飛身跑到自己的平就殿一掌打在橫梁上,從裏頭掉出一個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的小盒子,不顧殿內眾人驚恐的目光又跑了出去


    平等王府


    花瀧七一掌一個打飛了阻攔她的人,一路衝進了大殿門前的院中


    陸崇川聞聲趕出見花瀧七紅著雙眼,氣喘籲籲的站在院中,冷冷的看著他


    “我與花將軍素無交集,不知將軍這是何意啊”


    陸崇川是鬼族九王裏出了名的殘暴,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他,而花瀧七也是名聲在外的心狠手辣,二人對峙氣勢磅礴,誰也不輸誰


    “我要故骨水”


    女人穩住了一口氣,死盯著幾步台階之上極度陰翳的男人


    來不及了


    九裏


    一定要等我


    “故骨水乃我陸家至寶,怎會給你?”


    陸崇川不知這女人發什麽瘋,不屑的揮揮手,示意女人快滾


    “不給就硬搶”


    花瀧七話音未落,手裏黑紅之氣繚繞,無盡古刀已然在手


    陸崇川眼裏閃過奇異的光芒,這花瀧七的身手是可以和日遊星一較高下的,自己可是想和她比試以久


    男人剛下台階再抬頭,花瀧七就已經將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還刻意加重了力道,一縷血絲悄然落在刀身上,頃刻間刀身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我沒時間和你比武,你若拿出來算我花瀧七欠你一個人情,你若是不拿出來明日這平等王府就要換主人了”


    陸崇川絲毫不懼,盯著女人笑的危險癡狂


    “花將軍好身手,吳中去取故骨水”


    “殿下。。。”


    “快去”


    花瀧七有點質疑,她已經做好了陸崇川反手一擊的準備,卻沒想到如此輕易


    接過吳中遞來的琉璃瓶,花瀧七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將瓶口遞到了陸崇川嘴邊


    “喝一口”


    “花將軍怎敢如此羞辱我們平等王?難道還會給你假的不成?”


    女人冷眼看著氣憤不已的吳中,揮手將瓶子對準了他


    “那你來”


    陸崇川二話不說接過瓶子飲了一口,幾乎是放下手的瞬間,瓶子就被女人搶走跑了出去


    “殿下,怎可將故古水這般輕易的就給了她”


    陸崇川盯著女人消失的背影,抬手摸了一下脖頸間的鮮血,放在勾起的嘴邊舌頭一卷舔掉了指尖的鮮甜


    那陰翳的麵上盡是邪魅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這花瀧七的人情可比這故骨水珍貴多了”


    。。。


    九裏府


    花瀧七匆匆忙忙的趕迴來,將手裏的一瓶一盒塞進溧陽手裏


    溧陽淚眼模糊,哭喊著不住的搖頭


    “他太痛了,讓他走吧”


    花瀧七狠狠的打了溧陽一巴掌


    “你給我清醒點!他還沒死呢,你憑什麽放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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