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行,你現在是越來越搞笑了。」宋然看著沈山行憋屈的表情,仰頭大笑。


    沈山行仰頭瞧著人笑得東倒西歪,一抬手將人手腕抓住,惡狠狠道,「今晚再試試。」


    宋然自然是不怕的,隻是看沈山行竟然如此大膽,他笑道,「禁止使用解酒藥哦。」


    晚上,飯桌上出現了一瓶白蘭地。


    沈山行給宋然倒了一杯,給自己也滿上。


    「你確定要喝?」宋然挑眉道,「這個度數可不低。」


    「放心。」沈山行強裝鎮定道。


    既然沈山行都這麽說了,宋然自然不說什麽。再說了,沈山行喝醉酒的樣子可愛過頭,誰不想再看一次呢。


    在宋然有意無意地縱容下,沈山行不可避免地醉了。而且醉得很快,臉很快紅潤,語句也變得不連貫。


    宋然看他茫然的雙眸,拿著酒杯低頭笑了下,將杯裏的酒液殆盡後,擱下酒杯。


    沈山行仍然是醉酒的模樣,眼睛朦朧一片,卻總是能找準目標,一直盯著他看。


    宋然去冰箱拿醒酒茶出來泡,一轉身就發現沈山行正在身後看著他,眼神格外專注,跟狗看骨頭一樣。


    宋然沒理他,轉身進了廚房,把茶包放進杯子裏,加入熱水。沈山行也跟在後麵,他手動一下,沈山行也跟著搖晃一下。


    宋然端著泡好的茶水慢步走到沈山行麵前,沈山行有些迷糊,看見他走過來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圓潤,像是一隻震驚的貓咪。


    「醉得這麽嚴重?」宋然伸出手指戳了下沈山行的臉頰,看著他茫然認真的眼神,覺得有些可愛。


    「......我的?」就在宋然準備把手指撤迴去的時候,一直呆滯著不動的沈山行忽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眼睛盯著指尖,沉聲道。


    宋然愣了下,溫熱的指尖緊接著被微涼的薄唇觸碰,涼意順著指尖淌入他的脈絡,溫潤著他的心髒。


    「......不是嗎?」在宋然沒有出聲的時候,沈山行又親了一下,實在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沒有人迴應他。


    他變得有些焦躁,拿手緊緊握住宋然的手掌,眉眼間緊緊蹙著,眼睛裏瀰漫著戾氣。


    「你的你的。」宋然愣了下,急急忙忙迴道。


    得到答案的沈山行眉眼當即舒展開,握住宋然手掌的手也鬆了許多,整個人散發著柔和饜足的氣息。


    宋然還真沒想到沈山行就這麽被安撫住了,這人喝醉酒有點太粘人。他一隻手端著熱茶,一隻手牽著沈山行,重新迴到沙發上,讓他坐下。


    他每說一句話,沈山行就每做一下,跟正在執行指令的家養寵物。


    熱茶送去了沈山行的手掌之間,熱乎的暖意讓沈山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我......喝醉了?」沈山行頓了下,伸手捧著宋然的臉部,帶著些許疑惑道。


    宋然被他的語氣問得笑了下,「不然呢?你以為你的酒量能忽然變好嗎?」


    沈山行不吭聲了,頗有些委屈地努了下嘴,抬手把熱茶喝了下去。


    索性沈山行喝醉酒也不會胡鬧,喝完解酒茶之後,已經恢復了不少,再加上之前有意無意地訓練,沒有再和之前那樣,直接倒地不起。


    「真乖。」宋然看他不太高興地喝完,誇讚道。


    「嗯。」沈山行嗯了聲,把幹淨的杯子擱下,伸手把宋然拉到他的腿上,跪坐在他的麵前。


    「要獎勵。」


    「要什麽獎勵?」宋然喜歡沈山行這種黏糊的聲音,聽他說揉了揉他的耳朵,問。


    「要全部喜歡和愛。」


    沈山行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在得到足夠的砝碼之前,從不做要求。但一旦抓住了弱點,拿到了致命的砝碼,總是想占領高地的。


    沈山行問得認真、問得坦蕩,眼睛純粹明亮地盯著宋然,好像已經默默告訴了對方。


    我將全部的喜歡和愛都給了你。


    宋然盯著這雙眼眸了許久,一瞬間想到了小時候。他打開隔壁阿姨家的大門,有一個哥哥坐在鋼琴麵前,聽到他喊一聲,轉過頭來的時候。


    陽光恰時劃過他的眼眸,深棕色的眸色發亮,像一抔沉浸的畫麵掠過微風。


    一別多年,重新再次遇見,熟悉到厭惡再熟悉。這麽算來,除去關係再度變換,其實一切都不曾變過。


    眼前人還是認真沉穩的人,他還是和這個人在一起。


    腰間的手兀然一緊,似乎是在訴說著主人等待的不滿。


    宋然迴過神來,手指輕輕揉捏著他的耳垂,在沈山行期待的目光之中,笑著說。


    「給的,全部都給。」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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