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響應了她內心的唿喊一般,她眼角的餘光中突然出現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等她仔細再去看的時候,卻是發現這一抹黑色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她愕然了一下,但沒有太過在意,眼淚婆裟的就想繼續哭,繼續埋怨林宏。


    狗日的林宏,你怎麽還不來啊!


    看著楚河那幹枯肮髒的手快要朝著她的胸口摸來,風鈴頓時眼淚流的更快了。


    就在她絕望到以為自己就將遭受敵手的時候,一個銀灰色的身影突然從她背後悄無聲息的衝了出來。


    風鈴隻來得及用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銀灰色的人影從她背後冒了出來,接著就朝著楚河的身體衝撞了過去。


    銀灰色的身影很快,但卻也沒有快到讓楚河反應不過來的地步。


    楚河的手突然往迴一收,手中黑氣噴湧而出,在身前倉促間形成了一道黑色霧氣屏障。


    砰的一聲炸響,這個銀灰色的人影竟是悍不畏死的撞在了他用黑色霧氣凝成的深黑色屏障上。


    沙沙沙,這個銀灰色人影竟是一碰即潰,巨大的力量讓這個黑色人影宛若泥沙做的一般猛然爆開,變成一片銀灰色的泥沙朝著四處亂飛。


    楚河見此一幕,不由一愣,反應過來後,當即大喝一聲,“何方宵小!竟然誤你爺爺的好事!”


    可是他聲音才剛剛暴喝出口,在這個身影猛然爆開之後,又一個女人模樣的銀灰色身影突然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再次撞上了黑色霧氣屏障,巨大的力量讓楚河不禁往後滑出了一小段的距離,但巨大的反震力也讓這個近乎自殺一般的家夥徹底化成了灰塵。


    楚河剛反應過來,身子猛然一個下壓,硬生生的將下盤給穩住。


    他的動作剛做完,又是砰的一聲響,又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撞了上來。


    楚河不禁一陣齜牙,這幫家夥是怎麽迴事?送死嗎?


    是的,在他看來,對方的這種行為就是在送死。


    明明才築基初期的小家夥,居然敢朝著他一個結丹期修士組成的屏障上撞,可不就是在找死麽?


    這幫小家夥徹底化成飛灰就是證明,他的黑氣可是帶有巨強的腐蝕之力。


    砰砰砰,又是一連串的悶響聲從前邊傳來,又是三個無知的小家夥撞在了他的屏障之上。


    但隨著這些小家夥的賣力,他也著實被往後撞退了好一段距離。


    楚河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離開那爐鼎有十來米之遙,而無數銀灰色的影子正從前麵茂密的樹林裏不斷衝了出來。


    這密密麻麻的一片,讓楚河徹底看不見那爐鼎的存在。


    他不禁眉頭皺了皺,猛然張開嘴發出一聲暴喝,“給我滾!!”


    一抹濃鬱的黑氣從他身上猛然炸開,裹挾著巨大的衝擊力朝著四周轟了過去。


    砰砰砰,密密麻麻剛想要對楚河展開圍攏的銀灰色身影突然被衝擊力轟中,而後她們猛然一炸,變成了一片片銀灰色的塵土,四散紛飛。


    這一衝擊波一直炸開到十四五米的範圍這才漸漸消弭下去,楚河抬眼一看之前風鈴所在的地方,瞳孔不由一縮,臉上滿是氣炸了的表情。


    “鼠輩!竟敢偷我女人!”楚河一聲大喝,左右手猛然一揮,數道黑色厲芒從他的雙手甩出。


    咻咻咻,破風聲響起間,這些黑色厲芒竟是頃刻間讓跑在最前排的一眾南波兔型號機器人炸成了飛灰。


    “好狠的手段!”從無數銀灰色海浪中突然傳出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俊美男子出現在楚河的視線之中,楚河看著對方,眯了眯眼,神情掠過一抹凝重。


    他藏在袖子中的黑色手腕突然一轉,咻咻咻,三道黑影劃破衣袖,朝著林宏激射而去。


    哆哆哆,這三道黑芒徑直穿過了林宏的身體,在林宏身後的一顆大樹上戳出了三個恐怖的口子。


    看到林宏那宛若水麵一般,波動了一會兒後忽然消失的身影,楚河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手段?”


    不等他繼續疑惑,他的後側方傳來了一道破風聲,他的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當的一聲將射來的暗器拍落。


    嗤的一聲輕響,暗器掉落在地上,暗器尖銳的刃口竟是直接插入了泥土之中,讓楚河看得雙眼一眯。


    好鋒利的暗器,好生詭異的暗器。


    這暗器的樣式明顯跟他們所使用的不同,這暗器看上去更像是一柄匕首,隻是相比較於匕首扁平的刃口來說,這暗器的刃口是棱形的,而且還是四麵都是鋒利的豁口。


    咻,又是一道破風聲從右側傳來,楚河手中的長劍再次一轉,準確無比的把這一柄苦無給攔了下來。


    楚河目光微微往後一撇,這才發現原來他身後左右兩側都出現了一個人影,兩個人影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就像是重影。


    但楚河的實力自然不難看出這並非什麽重影,而是這家夥真正的實體。


    “分身嗎?”楚河眉頭皺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手段倒是不小,可惜還隻是個築基期巔峰罷了!”


    “若是像之前那小女娃般爆發出來的話,我倒是有點擔心,但築基期巔峰?”言辭之中充滿了一種不屑的語氣。


    林宏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但不可否認,他現在表麵上的實力的確在結丹強者麵前有些不太上道。


    “嗬,是嗎?”左邊的林宏突然輕笑了一聲,接著他和右邊的林宏猛地一同抬起了手。


    他們的雙手好似旋渦一般猛然爆出了恐怖的吸力,一左一右,恐怖的吸力帶來了恐怖的撕扯能力。


    一左一右相等力量之下,楚河竟是發現周圍的空間被短暫性凝固住了,他不禁愕然,這是什麽術法?怎得如此怪異?


    但這世上萬千道法都有,而且都不是一些簡單能辨認出來的術法,所以楚河愕然了一下之後,便又迴過神來。


    他體內的黑色霧氣瘋狂湧出,想要借著這股吸力朝著兩個林宏的方向飄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前方突然竄出了一道黑影,緊接著又一個林宏從茂密的叢林中跳了出來,手持一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武器,閃爍著亮眼的白芒朝他的胸口刺了過來。


    楚河臉色一沉,一雙深黑色的雙手此時被禁錮在空中掙紮不得,他眼神一眯,猛地張嘴發出一聲低喝。


    恐怖的低喝聲宛若一道音波朝著麵前襲來的林宏衝了過去,其中裹挾著恐怖的黑色霧氣。


    黑色霧氣最快先觸碰的是林宏手中的長劍,這一柄長劍在腐蝕能力極強的黑色霧氣下竟是閃爍了一下詭異的光澤,而後竟是漸漸化作黑色的鐵水朝著地麵滴落。


    看到這一幕,持劍的林宏臉色一變,當這些黑色霧氣朝著他的身體湧來的時候,他雙眼的瞳孔猛然變化,一抹猩紅色的雙瞳出現在上麵。


    在這一雙瞳孔出現的瞬間,他的麵前虛空中平白出現了一抹紫黑色的固體能量,這些固體能量出現的恰到好處,剛好將湧來的黑色霧氣暫時擋住。


    但跟著黑色霧氣一同而來的還有強大的衝擊波,這一點林宏倒是沒法有什麽辦法去應對,因此他的速度瞬間下降了一個級別。


    砰,速度突然減慢,但巨大的慣性還是讓林宏的身體狠狠的撞在了楚河的身上。


    這時林宏才愕然的發現,他手上的武器此時竟然已經被黑色霧氣腐蝕得隻剩下一個刀把,根本無法對楚河造成任何傷害。


    “哈哈哈!無知小兒!”楚河大笑著不屑鄙夷了一句,接著他的一隻手突然猛地掙脫了束縛,一把扣中了麵前這個林宏的喉嚨。


    “料來你這家夥就是本體了吧?”楚河如此大笑著,隻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然而,林宏卻是冷聲一笑,右眼對他眨了眨,笑道:“你猜!”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輕響,林宏的身體猛地炸成了一片白霧從楚河的身體上消失不見。


    “怎麽迴事?”楚河眉頭一皺,雙手的手腕一翻,一雙手上的黑芒化作箭矢衝出,哆哆兩聲直接穿透了剩下的兩個林宏身影。


    砰砰,這兩個林宏的身影同樣也是一個分身而已。


    “洞主!”就在這時,三道身影從遠處跳了出來,齊齊拔出一柄武器,一人解決掉一個朝著楚河衝來的南波兔機型。


    他們下手極狠,幾乎隻是一記攻擊而已,竟是直接將南波兔機器人給劈成了兩半,又或者直接拍成了一片灰塵。


    “這是什麽東西?”眼見本來還是個十分標誌的小娘子,卻突然在他們一記攻擊之下直接化成了灰塵,三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築基期巔峰高手不由一愣。


    “就是一些垃圾罷了!不用理會她們,給我翻遍周圍,把那爐鼎和一個臭小子找出來!”


    “是!”楚河的話頓時讓三名築基期巔峰如臨大敵,沒想到他們就是剛走開一段時間而已,卻出現了被人奪走爐鼎一事。


    要知道,對他們升仙洞的修士來說,奪人爐鼎如奪人妻子,那可是要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才會結束的。


    到底是什麽不長眼的家夥敢如此膽大妄為呢?而且這個爐鼎還是殺了少洞主的存在,那這一恨意可就更上一層樓了。


    這般胡思亂想著,三人快速分散到四周圍去查探情況。


    而此時林宏也正在虛渺峰山巔皺著眉頭看著這裏的情況,在他的麵前,出現的正是一個光屏。


    光屏上顯示的人,可不正是楚河以及他的三個手下。


    聽到楚河的這一命令,林宏難看的臉色突然緩和了下來,他嘴角不免露出了一個笑容,似乎有些高興。


    “這樣做就十分的好嘛!”林宏如此低聲說著。


    但就在他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另一邊的龍兒忽然朝他喊道:“林宏,風鈴小姐的情況有些糟糕,她好像被人下藥了,但不知道下的藥是些什麽!”


    “看她的模樣,大概推測一下她被喂下去的是什麽藥!”林宏倉促間迴了一句,而後對這旁邊的南波婉說道:“情況如何了?納米機械昆蟲的進展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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