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葉問兩人在裏麵討論的時候,天台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年輕男人把頭伸了進來,四處瞄了幾眼後,直奔房間而去。


    看見這個年輕男子,林宏一呆,臥槽!我是不是把自己當過一段時間包租公的事情給忘了?而且好像、大概、似乎這地界是自己的地盤吧!


    這樣想著,林宏不由得抱住了腦袋,一陣懊惱,還覺得有些無語,又有些哭笑不得。


    沒錯,走進來的男子正是替林宏當包租公的李文強,此時他正邁著八字步走向葉問等人呢!


    “是誰找我啊?”還沒進房間,李文強就用他那還沒開嗓的尖銳聲音大喊了起來。


    “我!”梁根連忙上前,笑著和李文強一握手,“李先生,真是麻煩你了,要你走這一趟!”


    “嗯?到底是什麽事?”李文強吊著眼睛從鼻孔裏輕哼了一聲以示迴應,轉眼又瞥了葉問幾眼,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


    “是這樣的,葉問在這裏借用天台教拳......”梁根把事出緣由都給李文強講了一遍,說到最後帶著一臉討好的笑看著李文強。


    李文強聽完,眉頭一挑,認認真真的打量了葉問好幾眼,感覺是越看越熟悉,總覺得那裏見過。


    魚檔那會因為有王誌德、林宏和李文強站在前麵,他並沒有仔細看清楚葉問,更何況他的兩個大哥都在場,所以更加不敢放肆亂瞄。


    覺得到熟悉,還是因為在最後離場的時候,眼光一瞟打量到一眼葉問而已。


    雖然有些熟悉,但確信自己並不認識,所以李文強立馬吊起了眼睛,歪起了嘴角,“打架可不是什麽好事情,我這小地方可......”


    話還沒說完,隻聽旁邊一聲阿噠!


    一道身影從旁邊竄出,朝著李文強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栗,打得李文強慘叫一聲,揉著腦袋就蹲地上了。


    沒反應過來的葉問兩人不由得張了張嘴,梁根更是手都顫抖了起來,這幫小兔崽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是吧!


    然而,讓他們兩人目瞪口呆的是打人的人居然還惡狠狠的大罵了起來。


    “你個臭小子,我讓你收租,你就是這麽給我收租的?”林宏指著李文強一頓臭罵,罵到不解氣時還忍不住抽了他幾巴掌後腦勺。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李文強頓時就一個哆嗦,“哥,你咋在這呢?哥,別打了,我錯了!”


    林宏恨恨的停了手,提著李文強的衣領把他拉了起來,一指葉問說道:“這是我師父,葉問,上次魚檔的時候你看到過的。”


    “哦!原來是宏哥的師父啊!”李文強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覺得從哪裏看到過,連忙上前朝葉問一拜,“李文強向葉師父問好。”


    葉問臉上驚訝的表情漸去,再次恢複笑意,伸出兩隻手虛扶,忙道:“小哥,客氣了,客氣了。”


    隨後扭頭看了一眼林宏,“聽你的意思,這樓是你的?”


    林宏尷尬一笑,摸了摸腦袋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笑,就連心情不太好的葉問,也都是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那還好,如果街坊們有什麽損失的話,你就幫我還上吧!”葉問也知道林宏不差錢,所以也不再跟他客氣了。


    林宏聞言忙是迴道:“好的,其實我之前就已經挨家挨戶的給做了些補償。”


    葉問聽聞這話,點了點頭,轉身跟梁根說了幾句話,扭頭和他一起下去了。


    但剛走到大門前,葉問還是忍不住迴過頭跟林宏說道:“以後還是不要在這裏教拳了,待會你把木人樁給搬家裏去吧。”


    林宏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說出話來,隻是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待葉問兩人的身影消失後,林宏把李文強拉了過來,“你來的正好,去幫我買一些藥材迴來,放我家去,晚上我有大用!”說完,林宏刷刷寫下一個藥方遞了過去。


    李文強接過來看了幾眼,也沒看懂,問道:“哥,你病了?”


    “你才病了呢,別廢話,趕緊去辦,記得放我家裏哦!”林宏罵了他一句,直接把他推向樓梯口。


    不明所以的李文強隻能拿著這藥方摸了摸頭,轉身下樓去辦事了。


    是夜,林宏招唿個個師兄弟一起把天台給收拾了一下,然後抬著木人樁等東西直奔葉問家。


    來到葉問家的時候,剛好看見葉問用鑰匙開門,一眾人連忙上前打了一聲招唿,紛紛把東西都搬了進去。


    搬東西過程中,張永成問了一句,“怎麽把東西搬迴來了?”


    葉問不敢明說,隻好撒了個小謊,“天台租給別人用了,我就搬迴來了。”


    張永成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倒是把林宏給叫了過去,交談了起來。


    等眾多師兄弟把東西搬完,葉問跟他們約定好明天早上過來這邊後,便遣散了他們。


    黃粱因為心裏有事,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跟林宏和葉問一起來到了一個小房間。


    “師父,明天去華武樓吧!”林宏一進門便當先跟葉問提出自己的想法,“而且那裏是我的地盤,你想開多大就開多大,沒人敢管!”


    葉問聞言笑了笑,拍了拍林宏的肩膀,“阿宏,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放心吧,師父雖心有堅持,但不是迂腐的人。”


    林宏聽後這才放下心來,他還真怕葉問顧忌什麽東西,從而不願意去華武樓開武館。


    至於黃粱進來後則是一言不發,等到葉問兩人說完話,這才一聲不吭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師父,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那麽衝動......”


    “阿梁,你先起來。”葉問扶住黃粱的雙手和林宏一起把黃粱給硬拽了起來,“你這傻孩子,師父開武館遲早會跟那幫人發生衝突,你別把責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對啊,阿梁,師父說的對!”林宏在一旁幫腔勸慰著黃粱。


    在兩人不懈的勸慰下,黃粱終於放下了自己心中的執念,而時間也來到了深夜。


    幾人分開後,一直到第二天再重新相聚。


    在林宏的帶領下,一眾師兄弟浩浩蕩蕩的奔向華武樓。


    在王誌德的操盤主持下,詠春武館正式成立,還和一些服裝店定製了一批詠春武館-葉問的練功服。


    去舊換新,整個武館的精神麵貌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一整天的時間就在這熱熱鬧鬧的情況下過去了,林宏隻覺得快要累趴下了,迴到家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林宏正在練功,突然王誌德匆匆忙忙的找了過來,拉著林宏就往一個方向跑。


    一邊跑還一邊解釋道:“緊急情況,總督察過來了,說要借用我們華武樓的擂台舉辦一場華洋拳賽!”


    “那你跟他商量就可以了啊!你隻要跟他談好價錢就行!”林宏聽後,有些無奈,就這點破事你就找我?知道我練功很忙的不?


    聽到他這話,王誌德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整個人都被這句話嚇得直接愣怔在原地,“啥?談價錢?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錢!”


    “不打算給錢?那就是強搶?”林宏一愣,隨後臉有怒容,“走,帶我去,王八羔子的,我就不信這洋人能飛天不成!”


    在王誌德的帶領下,林宏很快就看見了有過一麵之緣的華萊士總督察。


    此刻,他正一臉傲然的站在那裏,目視前方,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林宏臉色一變,帶上了親善的笑意,“總督察,今日有何貴幹啊?”


    “噢,是這樣的,我們警署想要在香港辦一場華洋拳賽,現在就差一個擂台,你們華武樓的這個擂台就非常合適!”華萊士帶著一臉不屑的笑容,輕蔑的看了林宏這一身葉問詠春拳館的打扮。


    “哦!原來如此,那關於我們華武樓擂台的報價呢!是一個小時一百五十港元,但因為是你們警署需要,所以我以人情價一百港元租給你們!你看可以嗎?”林宏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報出了一個天價。


    “什麽?一百港元?想都別想!”華萊士一怔,隨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發出憤怒的咆哮,“這裏是大英帝國的地方,你居然跟大英帝國的警署要錢?”


    “很抱歉,總督先生,如果是大英帝國征用的話,請你出示征用令,如果沒有,非常抱歉,一百港元一個小時,明碼標價!”林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毫不客氣的迴駁。


    “好,好,好!”華萊士感覺自己簡直要氣瘋了,他一個中國人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氣血上湧,用手指戳著林宏的麵門,憤怒低吼,“你們華武樓是不打算開了嗎?”


    “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當做恐嚇哦!總督先生!”林宏調皮一笑,看著眼前的洋人越憤怒,他就感覺越舒服!


    華萊士憤怒一吼,狠狠的瞪了林宏一眼,說道:“好,一百港元一小時,但你們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布置!”


    “沒問題,保證你們滿意!”林宏打了一個響指,用手指勾了勾把王誌德叫了過來,“總督先生帶著誠意來找我們合作,我們務必讓他滿意,記得要簽下合同哦!”


    隨後,又低聲補充了一句,“還有讓李大狀做合同公證人。”


    “是的,明白!”王誌德悄悄地豎了個大拇指,臉上帶著笑意的點了點頭,心裏暗爽不已。


    這邊剛把合同簽完,下午就來了一撥人開始布置擂台。


    這一些人正是洪拳武館的眾位師兄弟們,他們任勞任怨的搬著桌椅板凳,在洋人的指揮下,像一群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幹活。


    正幹的熱火朝天時,一群人突然推開大門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總督察和剛來到中國的英國拳王龍卷風。


    “嘿,剛剛路過的時候,那些中國人都在幹嘛?跳舞嗎?”龍卷風對剛才看到的一些東西感到疑惑,不由得問起旁邊的總督察。


    華萊士總督察正在氣不順,聽到問話,冷笑一聲嘲諷道:“是的,但他們中國人卻認為那是中國武術!可以用來打拳賽的武術!”


    “哦嗬!那就很有意思了,有時間我去挑戰一下他們,看他們軟綿綿的雙手雙腳能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龍卷風不屑一笑,在自己的領域,他一向很自信。


    總督察見目的達到,不由得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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