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人認為是在欺負人,林宏哭都沒地方哭去。


    男人情緒過去後,還是很明事理的,沒有強行跪地,而是順著林宏提起的力量站起身來。


    但他依舊緊緊的抓住了林宏的雙手,一個勁的搖,一個勁的感謝。


    “好了好了,你也收收自己的情緒,好日子總會來的,你也別太勞累,注意身體,我就先走了!”


    林宏生怕對方抓住自己要幫自己做個媒啥的,安慰了幾句,連忙轉身就走,跑去敲隔壁家的門了。


    看著林宏的身影消失在隔壁家的門口,男人這才收迴了目光,感慨了句,“是啊,好日子總會來的。”


    好日子,總會來的。


    中國人從骨子裏就刻著這一句話,它就像是一個信念,引領著國人無論多難多艱多險,總能夠闖出一條路來,即便付出的是全部代價,包括生命在內。


    有的人說中國人能夠延續上下五千年源遠流長的文化,是靠著文化裏的‘中庸’之道。


    不否認這句話的正確性,但可以更加確定的是,中國人的骨子裏就是一個樂天派,永遠有著‘好的方麵就在前麵等著’的一種信念。


    這種信念,讓我們即便是被摧毀了一切,被徹徹底底的粉碎了一切,也能夠頑強的從深淵裏麵爬出來,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巔峰。


    下一個租戶的情況要比之前的那個好上不少,雖然租住的地方相差不大,但他們的人口組成相對較少,所以生活空間上倒是不顯得壓迫。


    作為一名一視同仁的包租公小哥,林宏最終還是決定,以後的租金全部降低三十,隻收取二十港元的租金即可。


    這一決定,讓林宏接下來的收租過程中,越發多的熱鬧出現。


    那是愉快的笑聲,那是歡樂海洋的熱鬧。


    一圈下來之後,林宏手裏的錢已經達到了萬元的地步,腰包頓時鼓脹了起來。


    這包租公行業,果然是一本萬利啊!林宏攥著萬元大鈔。無不感慨。


    體驗了一把收錢收到手抽筋的爽快感,林宏是一萬個心滿意足,想到接下來還有一條街的店鋪租金要收,他的臉頓時就苦了下來。


    這是造了什麽孽,才會這麽想不開跑來收租?不過自己選的路,咬著牙也得挺過去啊!


    來到樓下的第一家店鋪前,林宏說明來意,老板二話不說從櫃子裏掏出兩百塊現金就遞給了林宏。


    林宏也不客氣,將錢收入口袋,笑嗬嗬的打了聲招唿就出門去了。


    店麵這些租金,林宏可沒有想過要去降下來,這些店主可不像上麵那些租戶,不說個個肥的流油吧,但至少也是不差錢的主。


    就這樣,林宏一個店麵,一個店麵的找過去,很快自己手裏的錢就快要突破一萬五的大關了。


    當收到第三十家店鋪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這家店鋪是一家藥店,並不是那種西醫藥店,而是純正的中醫藥店。


    看著琳琅滿目的藥櫃,聞著空氣中充盈著的甘草味道,林宏不由感慨,兒時的迴憶啊!


    是的,林宏的記憶裏最近的一次跟中醫藥館有關的記憶是在前世兒童時期,那時候幼小的林宏發燒,燒至三十九度半,差點被燒成了個傻子。


    為了治病,他足足喝了三天的苦中藥,那可真的是記憶猶新啊!


    “老板,老板在嗎?”進來之後,林宏發現店鋪裏空蕩蕩的,櫃台更是沒個人影,最後他隻能扯著嗓子喊了兩聲。


    “哎,來了,來了。”


    突然,店鋪一側角落的布簾後麵傳來了聲音,不多時,一個梳著寸頭,麵貌幹淨的儒士中年人掀開布簾走了出來。


    看見林宏的一刹,中年儒士就笑了,“喲,是包租公小哥啊!”


    “哎,是我,白醫師在忙呢?”林宏也笑著迴了一句,等白醫師來到近前,又接著說道:“白醫師,這個月的租金。”


    “哦!好,你稍等一會。”白醫師瞬間明了,轉身走入櫃台,將抽屜拉開。


    打開抽屜的一瞬間,白醫師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恢複了原樣,臉色不變的將抽屜給關迴去。


    見他兩手空空的走了迴來,林宏神色有些疑惑,不由問道,“這...白醫師是有什麽不便嗎?”


    “啊!是啊,林小哥,這個月的租金能不能下個月再一起交,我這邊的確有些不太方便。”


    白醫師神色有些尷尬,畢竟拖欠租金,真不是一個文化人幹得出來的事。


    “嗯,方便說一說嗎?”林宏真心有些疑惑,按理來說,一個開醫館的,即便再生意不景氣,也不至於連店租也交不起吧。


    “唉,也不是什麽說不得的事,就是我那老母親吧,生了一種怪病,需要用西醫方麵的一些特效藥才能康複,中醫方麵又沒有這方麵的技術,所以...真的很抱歉!”


    “但你放心,我會盡快的將房租補上的!”白醫師自知理虧,語言中是再三保證。


    “沒關係,沒關係,老人家的身體重要,你也別慌,我這邊少你一份,也不會少塊肉,你慢慢來就行。”


    林宏不在意的一擺手,他又不缺錢,隻是想要解開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罷了。


    如今,疑惑頓去,林宏眼珠子一轉,看了看店鋪裏琳琅滿目的藥材,說道:“白醫師,我這邊有一個藥方,你能不能幫我包五十份出來?”


    “五十份?什麽藥方要這麽多劑量啊?”白醫師被嚇了一跳。


    五十份,治療什麽樣的疑難雜症才需要這麽大的劑量啊!絕症嗎?


    當然,這話白醫師可不會問出口,畢竟太得罪人了。


    就在白醫師傻眼的時候,林宏已經拿出了紙和筆,刷刷刷的寫下了一處藥方,遞給了白醫師。


    白醫師接過藥方,看了幾眼,眼睛突然有些濕了,不著痕跡的抹了去後,笑著對林宏點了點頭,這才拿藥材去了。


    不多一會兒,手腳熟練的白醫師就提著包好的五十包劑量藥材遞到了林宏的麵前。


    林宏笑著接過,將已經準備好的三千塊港元遞了過去,“呐,這是藥材的錢!”


    “哎,好。”白醫師含著淚接過三千塊錢,又從三十張錢裏麵抽出兩張,遞了過來,“這是店鋪租金。”


    “嗯,好!”林宏同樣笑著接過,跟白醫師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行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祝你生意興隆!”


    “嗯啊!也祝你身體健康!”看著林宏的背影,白醫師有些哽咽的說了一句。


    開醫館的老板對客人說一句祝你身體健康,無疑是最大的祝福了。


    提著藥包,將剩下的店鋪租金都收走後,林宏邁著蹣跚的步子迴了家。


    今天可真是累慘了,以後再也不幹這種愚蠢的事情了!躺在家裏的床上,林宏恨恨的想著。


    但當把口袋裏的近兩萬港元掏出來的時候,林宏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


    別跟林宏說什麽之前擁有五十萬的現金的時候,怎麽就不見他激動一下啥的


    這能一樣嗎?


    那個是光團大爺製造出來的,對林宏來說,屬於不勞而獲。


    而這一次卻是林宏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家每一戶去敲門‘賺’迴來的,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這兩萬港元是自己的勞動所得,是被法律保護的財產!


    就從這一方麵來說,就值得林宏喜滋滋一晚上了。


    所以說,人呐,有時候就是賤。


    興奮的把錢再數了一遍,確定數額後,工工整整的把它們放進保險櫃裏。


    是的,林宏為了達到包租公的成就,早就喪心病狂的買了一個保險櫃迴來放家裏。


    為的目的,就是將收迴來的現金放進保險櫃裏,過一把包租公存錢的癮。


    把錢放進保險櫃之後,和林宏預料中、想象中的充實感並不存在,反而有點空虛、寂寞,還有點冷。


    好吧,和預料中相差甚遠,林宏也並沒有什麽沮喪的意思,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那一大包的藥材上。


    “如果那本《奇珍錄》記載的沒錯的話,這個藥方應該有固本培元、強體健身的功效。”林宏喃喃自語,盯著藥包的目光閃爍不定。


    《奇珍錄》是一本收錄於萬界宗內部的一本經書,其內收藏了無數的藥方和丹方,堪稱是萬界之藥典。


    當然,由於萬界宗沒有專門收藏經書的地方,所以這本經書本是藏於萬界宗宗主身上。


    目前,本書已經於幾年前傳到了林宏的手裏。


    雖然當時林宏口口聲聲說自己隻是‘借’看一番,一旦確定了下任萬界宗宗主之位,便立即歸還,但一直到現在,這本經書依舊在林宏手上。


    一切,不言而喻。


    記得當時從蜃虛道人手裏接過這本書的時候,那可謂是臭氣熏天,惡臭千裏啊!


    那一股腳丫子的味道,林宏現在想起來都還感覺一陣惡心,想吐。


    得,先不提這些,林宏生怕自己今天晚上吃進去的都給吐出來。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有沒有效果,試過才知道!”林宏嘿然一笑,伸手取出一包藥材。


    將藥材全部放進熱水壺,再倒滿水,然後放在小煤爐灶上,加煤,起火。


    趁著熱水的功夫,林宏迅速跑下樓買了一個半人高的木桶,提溜了迴來。


    這來迴一趟,就算是給自己熱了一下身,隨後林宏便抱起了腦袋,做起了上下蹲。


    快速的做完三百個之後,又轉而做起了兩百個雙手俯臥撐,一百個單手俯臥撐,完事之後,再不停歇的來了三百個蛙跳,直到將自己的體力完全耗光。


    到了這時,小煤爐灶上的水壺熱水也燒開了好幾壺,足足將半人高的木桶給裝滿了。


    也幸好小煤爐灶是在陽台上燒的,不然林宏還真的怕房子裏的氧氣供應不上來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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