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沒什麽,就隨便聊了兩句。」


    江俊擰眉:「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江白搖了搖頭。


    算是沒做成吧。


    江俊不太相信,江濃自從知道家裏要公開江白,他不敢跟爸媽鬧,就找江俊哭了一場,以往他這麽鬧江俊早就心軟了,可這次江俊卻說「江家不可能讓他一直這樣沒名沒分,他畢竟是我親弟弟」。


    江濃聽到這話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江俊第一次對這個被他從小護到大的弟弟產生質疑。


    他以前也這麽無理取鬧嗎?


    江白轉移話題:「你們剛才是在吵架嗎?」


    說起剛才,江俊收拾起思緒,他拉著那排掛著五顏六色的衣服的架子到江白麵前:「又又,挑一件喜歡的,穿上跟我去參加晚上的宴會。」


    江白被那花花綠綠的衣服晃的眼花。


    謝晦靠在沙發上嫌棄道:「穿成那樣是要幹嘛?他是去參加宴會,又不是去參加野雞評選,你這堆破爛趕緊給我拿走。」


    謝晦跟江俊剛剛就是在為了江白今晚是穿謝晦準備的衣服還是江俊準備的衣服爭吵。


    謝晦準備的是那排黑白灰,穩重端莊大氣,江俊卻覺得老氣,他弟弟才二十一歲,年輕人要穿的有朝氣,而謝晦嫌棄那排衣服嫌棄的毫不遮掩,什麽難聽的詞兒都套上了。


    兩人爭著爭著江俊就開始放大招,說:「今晚是我們江家的宴會,你一個外人插什麽手?」


    謝晦被這句「外人」給氣著了:「我是外人?要不是我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家永遠都不會再有這個兒子!」


    就這樣,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互相較著勁,瞪著對方,直到江白進來才平息了戰火。


    江俊作為親哥,不可能承認自己怕謝晦:「那讓又又自己選,他喜歡哪件穿哪件,咱倆都別插手。」


    謝晦沒理他,跟江白說:「去試試那件白的。」


    江白白大褂穿多了,看著白色西裝套裝,感覺跟要進實驗室似的:「不想穿。」


    江俊高興了,既然謝晦不守規矩,他也不守,他從架子上拿下一套暗紅色半邊帶著亮片的西裝:「你今天是主角,得穿的喜慶顯眼點。」


    江白:「......」不行,我對紅的過敏。


    謝晦雖然喜歡江白穿紅色,但也不是什麽場合都想讓他穿,而且這是個什麽玩意,半邊亂糟糟的:「他又不是去結婚。」


    江俊把衣服掛迴去嘟囔:「他這婚結的不也跟沒結似的麽。」


    江白按住想要發火的謝晦,看了眼他身上的黑色西裝:「你穿這件?」


    謝晦壓著火「嗯」了一聲。


    江白站起來,從黑白灰的衣架上拿下一件黑色西裝,西裝領口的位置繡著暗色的繡文,比普通西裝高調些,但又不顯張揚:「這件吧。」


    謝晦看著他拿著跟自己身上同色的衣服,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他挑釁似的看了江俊一眼。


    江俊還想再掙紮一下:「又又,實在不行這件藍色也行啊。」


    江白懷疑江俊那些都是按照江濃的眼光挑的,他無聲拒絕:「我上去換衣服。」


    江俊還不死心:「那這件粉色的,要不紫色的......」


    樓上,江白剛穿上襯衫正在扣扣子,謝晦從外麵走了進來。


    江白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問。


    謝晦走過來,幫他扣領口的兩顆紐扣:「一會你跟江俊的車走。」


    江白停下手上的動作,索性把剩下幾顆扣子全交給了謝晦,他抬頭看他:「為什麽?」


    這是江白第二次問他為什麽,謝晦說:「什麽為什麽?」


    江白:「為什麽跟他走,你不去?」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江白對謝晦的信任已經超過了江俊,明明這人才是瘋批反派,明明跟他在一起會出現更多的意外,可聽到謝晦讓他跟江俊走,江白突然生出一種不想去了的衝動。


    「去。」謝晦頓了下說:「但今天你是江家少爺,所以你得跟江家的人一起,我跟你一起去的話太招搖了。」


    江白心說你不是就喜歡招搖嗎,不然你也不會天天揣著結婚證見人就甩。


    江白:「你不是放過狠話,說我以後都不會再迴江家了嗎?」


    謝晦笑了下:「你這麽記仇?」


    「高材生,腦子好。」江白沒讓他輕易把話題岔過去:「到了之後你會跟我一起嗎?」


    謝晦壞笑:「這麽粘人?」


    江白看了他一會,點頭:「懂了。」


    第一次領教他的「懂了」,謝晦愣了一下:「懂什麽了?」


    江白轉身走到鏡子,拿起外套會穿上,目不斜視的不給鏡子裏站在他身後的人任何眼神:「你想讓我以江家少爺的身份見人,是因為遊艇那次吧,因為他們不清楚我是誰,把我當成那群小明星了,謝三爺覺得跌份兒。」


    謝晦嘖了一聲。


    他確實是因為遊艇那次才有這個想法,但跟他說的根本就不是一迴事。


    謝晦從後把人摟過來,扳著肩把人過來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放屁呢,我是這麽想的?」


    江白就是故意這麽說的,他大概猜到謝晦什麽意思了,雖然他還不清楚他為什麽要給他鋪這樣的路:「誰知道,你又不說。」


    謝晦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但他脾氣硬,非得氣他一下才肯罷休。


    謝晦勒著他的腰,牙尖磨他的側頸:「說你是狐狸一點都沒錯,狡猾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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