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不知道這時候說些什麽才能不刺激到他,謝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虛?」


    江白扒著他的手......我心虛個鬼啊你個神經病!


    江白疼的額頭冒了一層冷汗。


    謝晦突然鬆開手,眼神變的有些意味深長,他看著江白脖頸上被他捏出的印子,目光愈發的晦暗不明。


    江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抬起一條腿撐著床想往後躲,然而還沒等他挪出去,腳腕就被謝晦給扯住了......


    果然很細。


    謝晦拇指在的腳踝上摩挲按撚,那眼神像是在考慮要把他腳腕撅折還是捏碎。


    江白緊繃著小腿,在心裏計算著萬一謝瘋子真動手他一腳踹過去的勝算有多大。


    突然,謝晦抓著他的腳腕一扯,江白繃直的腿被拽到謝晦腰側,謝晦微微俯身看著他:「證都領了,睡你不犯法吧?」


    ......江白心說你個變態還跟我談法?我說犯法你會放了我嗎?


    江白穿著牛仔褲,謝晦的手順著他的腳腕向上......


    江白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我沒惹你。」


    謝晦看他:「是嗎?那你為什麽會在這?」


    江白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傢夥在懷疑他,懷疑他跟謝家有聯繫,可他既然查過他就應該知道他根本沒跟謝家的人見過麵。


    江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讓人接我來的。」


    謝晦已經做好了不管他怎麽辯解都不放過他的準備,結果他的迴答卻偏離了他設定好的軌道。


    謝晦突然對他來了興趣,眉梢輕輕一挑:「這麽說也沒錯,所以,給睡嗎?」


    江白:「......」這是他媽一件事嗎?


    享年二十六的江白沒談過戀愛,更沒跟人發生過關係,雖然他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但談戀愛上/床這種事費神又費力,而且以他當初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跟別人發生些什麽,想來也挺遺憾的。


    看著謝晦那張臉,拋去他那見鬼的性格不談,確實讓人很有嚐試的欲望,可沒人能保證他在這欲望下能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


    小腿被捏的有些疼,謝晦掌心粗糲,光是摩挲著都讓人不好受,江白蹙了下眉,眼下這種情況如果他說不行,這狗東西怕不是會霸王硬上弓,到時候他恐怕會死的更慘。


    權衡利弊後,江白心一橫,點了下頭。


    這種事辦好了誰都不吃虧,辦不好就算他倒黴。


    江白頭點的很英勇,可當他的衣服被謝晦脫下來,心裏卻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的決定唐突了,萬一還有更好的辦法呢?


    謝晦在看到他身上還沒好全的大片淤青後愣了一下。


    江白身上的擦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但有些淤青嚴重的地方,比如肋骨,肩上,腰上甚至大腿上依舊泛著大片的青黃,就跟被人打了似的。


    白天程憎還說他是不是在江家不受重視,這哪裏是不受重視,這簡直就是虐待。


    怪不得他那麽痛快就答應領證,他這是想要逃出江家才來他這的吧。


    看著隱隱發抖的江白,謝晦手輕輕拂過他肋骨處的淤青:「怕我?」


    江白雞皮疙瘩都被他摸起來了,他搖頭。


    謝晦:「那你抖什麽?」


    江白抿了抿嘴:「怕疼。」


    謝晦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江白讓程憎帶給他的那一摞體檢單......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給他那一堆化驗單原來是他告訴他他是第一次嗎?


    江白不知道他腦子裏都在想什麽鬼東西,見他不動了,還以為他良心發現決定放他一馬,然而下一秒就聽謝晦說:「那我輕點。」


    江白:「......」


    江白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輕你個頭啊!


    二十六年來盡可能不讓自己受傷的江白在感受到衝擊的那一刻簡直天都塌了,從樓梯上被人踹下來算什麽,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過謝晦還勉強算個人,沒隻顧著自己爽,江白疼歸疼,最後也被他伺候的沒了脾氣。


    第二天謝晦睡醒看了眼身邊睡的不省人事的江白,渾身上下新的印子蓋著舊的淤青,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謝晦嘟囔:「也太不禁造了。」


    謝晦起床的動靜吵醒了江白,江白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謝晦剛穿好褲子,上半身衣服還沒來得及穿,那寬肩窄腰一覽無餘。


    謝晦轉過身的時候江白閉上了眼睛打算裝睡,然而謝晦卻突然捏住他的下巴:「今天在家呆著,別出門。」


    江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什麽德行,況且他下麵難受的厲害,讓他出門他也不會出。


    江白不裝了,他睜開眼睛,看著仿佛神經病的勁過了的謝晦,沒吭聲。


    謝晦直起身:「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今晚搬到主臥去。」


    江白一個激靈:「今晚還來?」


    謝晦都已經準備走了,聽到他的話,他迴過頭看他:「怎麽?」


    江白真想一枕頭砸死他,還怎麽?他怎麽問的出口?


    江白:「......太頻繁對身體不好。」


    謝晦站在那看了他幾秒,忽然嗤了一聲,那滿滿的不屑像是在說「我身體好得很」。


    謝晦轉身出門,臨走前再次交代:「晚上我要看見你在主臥,別讓我來抓你。」


    -


    江白下樓吃飯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他站在鏡子前罵了有半個小時,謝晦簡直就是屬狗的,這讓他還怎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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