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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銘瑾特意早迴來,方心雨放進廚房。他沒向往常般去書房繼續忙,而是坐在沙發上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


    他的視線如一把刀,存在感特別強,方心雨感覺的到,卻裝作無視。她全程沒有笑容,一個側身一個表情都是一場表演,讓他察覺到她的低沉落寞。


    她做好了三個菜,端出來後又想進去,被墨銘瑾突然握住手臂。男人的力度極大,痛疼感瞬間從碰觸的地方傳到四肢百骸。她掙紮了下,弱弱的道了句:“疼。”


    墨銘瑾似是一愣,隨即減了力道,卻沒鬆手。他把她拽入懷中,掐著她的下巴,黑眸暗沉,卻不說話。


    方心雨有些怕,不敢看他。半晌見他都無聲,她扭動了下身體:“還有粥,你先放開我。”


    墨銘瑾打量著她,方心雨被看的心慌,掙紮起身。她又把粥端出來,自動的坐在他的對麵,安靜的吃。


    方心雨察覺到他的異樣,她連大氣都不敢喘,怕惹怒了他。誰知,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在墨銘瑾眼裏越發刺眼,以前的她,陽光明媚,在見到他時那對眼睛裏仿佛都是熱烈和星光,如今……


    他已經讓她到他身邊,住在了他家,她怎麽偏偏不滿足了?


    方心雨吃的不多,她很快吃完,如往常般坐著等他用完然後洗碗。墨銘瑾漸漸喜歡她這樣的乖順,喜歡一迴家就有人做飯、有人等著的新奇。


    從母親死後,再沒有女人這般對他。


    方心雨又擦了桌子,最後她局促的站在他麵前。墨銘瑾看出她有話要說,便耐心等著她開口。然而她卻咬著唇像是難以啟齒,最終還是沒說,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時,她迴頭,像是下了決心:“那個,我想離開,今晚我會收拾東西,明早我就走。”


    墨銘瑾眯起眼睛。


    離開?她這是欲擒故縱?


    他冷笑,跟著上樓。主臥裏,方心雨果然說到做到,她在收拾她的破行李箱,他讓人買的衣服、鞋、包等等,還有他的卡,她都沒拿。


    墨銘瑾看了會兒,優雅踱步上前,卻瞬間如同破籠而出的野獸攥著她的肩膀把她狠狠的頂在牆上。背脊撞上前麵,疼的方心雨抽搐。


    “給我一個理由。”他道,字字如冰。


    方心雨從不知道,為何有人的聲音會如此的不帶感情,像是冬日淩冽的風。聽著便叫人害怕,帶著威嚴和戾氣。


    她眼睫毛都在抖,卻固執的抬眸對上他的眼睛。她很少敢直視他,墨銘瑾看清她的害怕、堅定和……彷徨、自我質疑。


    她的語氣晦澀,如受了無限委屈:“我想離開,但不是離開你。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有時間可以找我,我們一起吃吃飯、逛……”


    “逛逛街”這三個字卡在喉嚨,她說不出,也不敢說。她頓了頓,“隻要別像現在就行,我感覺我像是一個抱養的女支女,我住在你的豪宅裏,用著你賞賜給我的、我用身體換來的名牌,也不和我說話。我對你而言,似乎隻有一個用處,這不是我要的。”


    死寂。


    良久,就在方心雨要被這種寂靜淹沒到窒息時,墨銘瑾反問:“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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