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抬眼昵了他一下,「陰陽怪氣的樣子,你爹最近忙什麽,都沒收拾你了。」


    他決口不接王慧澤的話。


    這幾句詩是原主前年在天香樓為月容寫的,辭藻華美,意蘊雋永,確實很有才華,正是這首詩讓他本人才名遠播,也讓月容成為了整個王都人人追捧的舞姬。


    不過原主確實和那位月容姑娘沒什麽,就是純粹的談詩論畫。


    兩人說話間,他將盤子裏最好看的梨隨手挑出來,放在一邊。


    孫悅白這邊處理完公事,路過酒樓的時候聽見雁歸匯報安殊亭的侍從在街上轉悠,一時間來了興致,打算去看看。


    還沒進門就聽見小廂房裏熱鬧的厲害,全是起鬧安殊亭和一個叫容月的姑娘。


    他原本含笑的眸子凝住,心口一窒,本要推門的手頓在原處。


    「殿下。」雁歸輕喊了他一聲。


    孫悅白不語,安殊亭本就是風流性子,自己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裏的嫉妒還是如烈火熊熊燃燒,。


    其實他們又哪裏有什麽深厚的感情呢,隻是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了一直在失去,似乎屬於他的東西他從來都握不住,哪怕拚盡全力。


    隻有在安殊亭這裏他擁有了獲得,孫悅白從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安殊亭對他的好與維護是發自內心的,這讓他內心深處有種不為人知的有種竊喜。


    可他卻也忘了,安殊亭的好也可能會給別人,心底失控的情緒似乎即將衝破理智。


    他仰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房樑上,一隻結網的蜘蛛趴在那裏,直到他耐心等待的獵物完全被網住,它這才爬過去享受勝利的喜悅。


    孫悅白攥緊拳頭,掌心的刺破感傳來,半晌,他眉眼輕動,嘴角重新勾起,輕輕推開了房門。


    「有什麽大喜事兒怎麽不和我說說。」


    突如其來的插話,讓幾人不約而同的轉頭。


    身著黑色鑲紅絨錦披風的楚王殿下就站在門口,旁邊站著一個兇神惡煞的執劍侍衛。


    原本熱鬧的廂房裏瞬間鴉雀無聲。


    「楚王殿下。」幾人相視一眼,站起身一一行禮。


    安殊亭頗為驚奇,連忙迎了過去:「怎麽突然過來了?」


    「路過,剛好看見你的侍從在底下,順道上來看看。」孫悅白邊走邊解開披風,徑直走到王慧澤的位置旁。


    見他站著不動,鳳眼輕佻,無聲的看著他。


    王慧澤剛被安殊亭嫌棄過,原本還想講義氣的堅守在他身邊,但對上那雙明明帶著笑意,卻仿佛幽深寒潭般的眼睛,沒出息的往旁邊挪了一下:「您坐」。


    孫悅白勾唇,安殊亭很順手的接過他的披風,摺疊好和身後的圍脖一同放在凳子上。


    見孫悅白就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倆再換一下,你坐我這裏。」


    正好這時候一陣風吹過,窗戶縫裏透出一股涼氣,孫悅白忍不住喉嚨發癢,捂著手帕咳嗽了一聲。


    他看了安殊亭一眼,依言換了位置坐下。


    這時候他才發現安殊亭的位置不僅避開了風口,還能看到樓下的碧水湖泊成片成片的粉色荷花在枝頭搖曳。


    整個過程,房間裏的其他人卻依舊保持了詭異的寂靜。


    尤其是當孫悅白脫去披風,露出令人眼熟的腰帶,圖案精緻的荷包,王慧澤心下冒出了一個驚悚的想法,他偷偷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又覺得剛才確實是他們想多了。


    王慧澤很快反應過來,恢復了一貫的長袖善舞:「楚王來的可不是正好,這滿池的荷花,昨夜第一次盛放,可見它們也知道今日有貴客來臨。」


    語罷,恭敬異常的給楚王斟了一杯茶。


    又被安殊亭抬手擋了下:「你自己喝吧,他不喝茶」。


    拒絕了王慧澤的殷勤,安殊亭起身拿起小紅泥爐上汩汩冒著熱氣的執壺,將杯子燙好,倒了一杯白水:「有些燙,一會兒再喝。」


    孫悅白接過來,手裏的杯子散發出暖人的溫度,讓他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部堵在肚子裏。


    「今日怎麽自己出來了,在家待無聊了。」


    安殊亭解釋道:「迴家看了下爹娘,剛好沒事就出來和他們聚聚,正好好久沒見了。」


    孫悅白看了幾個人一眼,他們此時顯然有些拘謹,他捧著杯子含了一口水:「不必拘謹,平日若是無事也可以來府上坐坐。」


    幾人忙點頭:「自然,有空了當然會去府上拜訪。」


    安殊亭看著他們一本正經,正襟危坐的模樣,悠然的靠在椅子上:「瞧你們那點出息,我表哥又不是老虎。」


    王慧澤偷偷的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想要懟他一句,門在這個時候又被推開。


    正是剛剛眾人打趣的對象月容姑娘,還有沈瓊枝,也就是安殊亭的表妹。


    第39章 3.08


    安殊亭看見堵到在這裏的兩人,瞬間覺得頭疼不已:「你們今日是商量好的嗎?」


    「表哥,我今日和月容姐姐相約去金縷閣看首飾,聽說你過來了,專程來看望你。」


    世界上哪裏就有那麽巧的事,不過是有心人製造的偶遇罷了,誰讓安殊亭自從成哪裏都不去,仿佛紮根在楚王府一樣。


    她們既擔心他因為這場婚事造人議論,經受不住打擊,又管不住自己總是在心底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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