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黑的時候,終於看到半山腰上出現了一個圓木搭成的房子,倆人趕緊加快速度趕了過去;木屋倒是不小,建造的也很牢固,門前的空地上遺留著一些動物的骸骨,看來應該是獵人們臨時休息的地方;


    木屋的門被一根繩子緊緊的捆著,看來裏麵不會有人,白小雨解開繩子把門推開,他先進了屋子,四處看看,不禁有些失望,迴頭招唿褚曉飛進來;


    看起來這裏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到處積滿的塵土足有幾公分厚,角落裏結滿了蜘蛛網;空蕩蕩的裏麵隻有幾個樹墩,一個角落裏鋪著層厚厚的幹草,另一個角落裏堆了不少幹樹枝,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了;


    倆人又在屋裏仔細的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房子一定是人類建造的,雖然很久沒有住人了,但也說明他們離人類居住的地方不遠了;


    “姐,我想嚐嚐你烤的魚,”白小雨把身上的虎皮取下來鋪到那堆幹草上,他知道褚曉飛包裏的野戰幹糧已經沒有了;


    褚曉飛幫著白小雨把身上的各種裝備取下來放到地上,然後抱著他的腰把他撲倒在虎皮上,“姐累了,歇一會兒再去逮魚吧,”一邊說一邊吻起白小雨來;


    “好,”白小雨幹脆轉過身把她摟住,倆人親吻起來;


    月亮好圓好大,銀色的月光照在河邊喜笑顏開的白小雨和褚曉飛身上,他倆正圍著一堆篝火慢慢吃著烤魚,褚曉飛的手藝確實不錯,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白小雨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的誇讚著;他們無法預知今後將要麵對什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迴到生養他們的那片土地,但畢竟現在他們還好好地活著,既然活著就要珍惜就要積極地麵對;


    就這樣一連三天,他們沿著小河一直向北走著,河邊山坡上的小屋慢慢多了起來,野獸也漸漸地少了,樹林也漸漸稀疏出現了大量砍伐的痕跡,終於在第四天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看不到對岸的大河;


    河麵非常平靜,更看不到任何船隻,褚曉飛把胳膊搭在白小雨的肩膀上看著寂靜的湖麵,“這麽好的地方竟然沒人,真該多搞些移民過來,這麽空著多浪費呀;”


    “也是啊,我還以為非洲都是沙漠呢,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這要是在咱們那兒,光旅遊的人就得把這兒填滿了;”


    倆人正發著感慨呢,突然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槍聲,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麽世外桃源啊,槍聲就來自左麵山梁的後麵,倆人馬上把槍拿在手裏,白小雨摘下鋼盔叩到褚曉飛腦袋上,倆人迅速的跑到山梁上,趴在地上向前匍匐了一段借著樹木的掩護往響槍的地方看過去;


    山梁下麵是一個三麵環山一麵靠水的穀地,在離他們不到三百米的河灘上,黑壓壓的站著好幾百人,我靠,要麽見不著人呢,都在這兒開會呢;


    仔細一看,就看明白了,密集的站在一起的大約五六百人的樣子,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是黑人,也有一些白人還有一部分和他倆一樣的亞洲人;在這幾百人外圍散開站著六七十個身穿深綠色軍裝頭戴大簷帽的黑人士兵,手裏大都端著ak47兇神惡煞般的對著麵前慌亂的人群,不遠的地方停著幾輛軍車,裏麵竟然有一輛悍馬;


    河灘上並排躺著十幾個人,看來就是在剛才槍響時被打死的;原來是在殺人,白小雨的腦海裏馬上浮現出影視劇裏的場麵,曾經島國鬼子屠殺手無寸鐵的華夏老百姓時也是這麽幹的,媽的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很快十幾個士兵又從人群裏拽出去十幾個,把他們趕到河邊強迫他們對著河跪下;


    “你想救他們嗎?”褚曉飛觀察著下麵的情況小聲問白小雨;


    白小雨點點頭:“嗯,我看不下去,太殘忍了,”


    “這樣,我們悄悄摸過去,我出去把他們大部分人引開,你再下去救人;”褚曉飛馬上提出一個最為合理的救人方案,隻要把大部分敵人引開,對付十幾二十個白小雨還是很有把握的;


    “不行,那樣你太危險,你在這兒別動一會兒接應我就行了,我把他們往對麵山上引,然後繞迴來救人,相信我這沒什麽難度;”


    “你雖然功夫好,但這方麵經驗太少,聽我的沒錯,”褚曉飛按住白小雨的肩膀就要起來,白小雨趕緊把她抱住;


    倆人正商量呢,突然聽到一陣軍號聲響起,聲音嘹亮雖然調子不是那麽準,但也能馬上聽出來是我軍戰爭年代采用的衝鋒號的曲調;隨著軍號響起,對麵山坡上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一大群穿著灰色服裝戴著灰色帽子的士兵一麵開槍一麵向山下衝過來;


    褚曉飛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馬上把望遠鏡交給了白小雨,白小雨對著望遠鏡一看,頓時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紅軍!我靠要不是那些人黑色的臉龐和手裏清一色的ak47,白小雨簡直就認為自己穿越到了大革命時代,這些人不但穿著有模有樣的灰色軍服,而且每個人的帽子上竟然都有一顆紅色的五星;


    雖然紅軍氣勢如虹,但一看就是一群沒有任何作戰經驗的老百姓,沒有任何戰鬥隊形,胡亂開著槍一窩蜂的衝了下來,下麵的軍人們顯然比他們素質高得多,沒有任何慌亂馬上分成好幾個小隊借著各種隱蔽物開始還擊起來,頓時槍聲響成了一片;


    紅軍很快就就被壓製在半山腰上,下麵的軍人們開始慢慢向上進攻,他們有的開槍掩護,有的匍匐著向上移動,慢慢接近著紅軍;


    負責看押百姓的還有十二個黑人士兵,他們站在白小雨和褚曉飛這一側,端著槍一邊觀看戰局一邊嗬斥著那些哆哆嗦嗦的老百姓們;


    褚曉飛和白小雨對視了一眼,馬上起身飛一般的撲了下去,二百多米的距離對他倆來說沒有任何難度,當那幾個士兵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眼前,白小雨鬼魅般的閃了幾下把匕首依次在十一個士兵的喉嚨上劃過,褚曉飛也把最邊上一個家夥的脖子擰斷,她放開兩手任由懷裏的那個家夥軟軟的倒下,看了看倒在地上捂著冒血的喉嚨胡亂蹬腿的士兵們,隔空給了白小雨一個香吻,對著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的人群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趕緊往她身後的山上跑,白小雨也用英語喊著趕緊跑;


    老百姓們愣了一會兒,紛紛往他們這邊跑過來,一個黑人大媽過來抱住褚曉飛親了親她的臉蛋,說了句聽不懂的話,就隨著人群往山上跑了;


    白小雨把褚曉飛的m4衝鋒槍遞給她,這槍輕便小巧,拿在她手裏顯得很協調,自己從地上撿起一把ak,從死人身上解下一個子彈帶背在身上,和褚曉飛一起一邊躲閃著慌慌張張迎麵跑過來的人群,一邊向往山上進攻的那幫軍人背後摸過去;


    密集的槍聲中,向上進攻的士兵們根本就沒注意後麵發生的情況,在距離他們還有四十米左右的時候,褚曉飛從白小雨身上拿過自己的子彈帶,和他分別躲在兩塊相距十幾米的石頭後麵;


    褚曉飛取出一顆榴彈熟練地裝在a4槍管下的榴彈發射器裏,對白小雨做了個ok的手勢,對著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家夥放了一槍,一股白煙瞬間掠過半空,隨著一聲巨響幾個身穿綠色軍裝的士兵飛上了天,同時白小雨也開槍了,首先就把那個舉著手槍的軍官打倒了;


    突然的背後襲擊把進攻的士兵們打懵了,尤其是發現自己的指揮官已經死掉更是亂了手腳,褚曉飛和白小雨都是神槍手,幾乎槍槍要命,還不時射出顆榴彈增加一些更大的傷害;上麵被壓製的紅軍很快反應過來,衝鋒號又一次吹響了,這次那些穿綠軍裝的士兵們招架不住了,紛紛朝兩邊潰逃起來;


    紅軍們興奮地高聲呐喊著追趕著那些玩命奔逃的士兵,在他們背後瘋狂地射擊著;褚曉飛鬆了口氣,跑到白小雨麵前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白小雨也迴敬了一個,倆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空空蕩蕩的戰場聽著越來越遠的槍聲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白小雨沒打過仗但也覺得不太對勁,按著影視劇裏的情節,勝利的一方應該留下一部分人清掃戰場救治傷員才對呀,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褚曉飛把頭靠在白小雨的肩膀上:“看起來這是一支紅色軍隊呀,可是戰鬥力比起那支幾十年前的軍隊差的也太遠了,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我覺得他們一定是很崇拜我們的先輩們才穿著這樣的軍服,還戴著五角星,他們會不會也是這裏的革命者啊,也有根據地什麽的;”


    “非洲這個地方打著各種旗號的隊伍多如牛毛,各有各的主張,無非是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幹點偷盜搶劫的勾當,真正敢和政府軍打仗的不奪,沒準你說對了,他們還真有想法;”


    “這幫人也太不講究了,總得過來打個招唿什麽的吧;”聽到幾乎沒有了槍聲,白小雨把褚曉飛身上的子彈帶和槍拿過來背在自己身上;


    “等會兒吧,我想他們會迴來的,下麵還有好幾輛車呢;”褚曉飛抬了抬下巴看了看河灘上的幾輛軍車;


    果然又等了一會兒,紅軍們陸陸續續的迴來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表情,有的人身上背著好幾支槍,看來是繳獲的戰利品;他們毫不留情的對著躺在地上還能喘氣的十幾個受傷的敵人士兵一陣亂槍,根本無視他們的祈求和哀嚎;


    紅軍戰士們紛紛過來圍在白小雨和褚曉飛身邊,和善的笑著和他們打招唿舉著大拇指對著他們表示感謝,就是誰也聽不懂對方說些什麽,褚曉飛連著用了好幾種非洲土著語言試圖和他們溝通一下,結果都以失敗告終,她無奈的笑笑看著白小雨,白小雨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一個大個子黑人過來遞給白小雨一支香煙,白小雨不好推辭趕緊接過來叼在嘴裏,大個子馬上就給他點上了,一股辛辣的嗆人味道使得白小雨馬上咳嗦起來,紅軍戰士們都哈哈笑起來;


    正無計可施的時候,紅軍們都站了起來,很快閃開一條通道,一男一女兩個黑人戰士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男的三十多歲,高高的個子看上去非常精幹,女的年輕一些大大的眼睛很好看的樣子;


    他們來到白小雨和褚曉飛麵前,雙手合十虔誠的對他倆鞠了一躬,褚曉飛和白小雨趕緊站起來,褚曉飛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認真地迴了禮,白小雨也學著她的樣子鞠了一躬;


    “我叫赫迪,這是我的妻子葉塞亞,感謝您們救了我們和那些無辜的平民;”赫迪用一口純正的英語做了自我介紹;


    總算有能聽懂文明語言的了,褚曉飛馬上高興起來,“不必客氣,我們偶然路過,看到他們竟然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又看到貴軍為了救助這些平民不惜犧牲英勇殺敵,於是就出手教訓他們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褚曉飛一席話既抬高了自己又使對方感到很有麵子,果然是混跡江湖的老手,滴水不漏麵麵俱到;


    赫迪顯然很高興,不住的點頭,聽褚曉飛說完他迴頭對圍在周圍的紅軍們用土語說了幾句,戰士們馬上高興地議論起來;


    “請問赫迪先生,這裏是哪個國家,什麽位置?我們在執行任務時迷了路,也找不到什麽可參照的標識;”褚曉飛趕緊把最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哦,這裏是哥拉和果金的交界處,請問您們要去哪裏?”


    “華夏帝國;”


    “啊,你們是偉大的華夏人,太好了,您看,”赫迪用手指指自己灰色的軍裝,“我是華夏軍隊的崇拜者,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軍隊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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