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父親,我不去誰去?」杜成業微笑著道。


    杜淩軒有種被打臉的尷尬,「對不起。」


    「真覺得對不起我,就快點好起來,我隻是迴去看看局勢,可不會真的迴去管理公司,我閑慣了,一點也不想操心了。」他嘴上這麽說,其實杜淩軒能明白,他從未真正放棄公司。


    「謝謝爹地,我答應你。」


    「還有,鄭昕那邊,進展如何了?」


    鄭昕懷孕,杜淩軒給她做保釋,目前還在走程序。


    「就這兩天,我再跟警方聯絡。」


    按照正常的手續,大概就是明天或者後天了,杜淩軒的律師在全權代理,有進度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好,咱們杜家的孩子,不能受委屈,還有,鄭昕你們兩個畢竟是夫妻,該怎麽做你要明白。」


    那意思是告訴杜淩軒,既然你跟她結婚,不管當初的目的是什麽,現在都要負起責任,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來!


    「是,爹地,我知道該怎麽做。」


    杜成業這邊走出辦公室,助理跟上去,「您現在迴美國嗎?」


    「訂下午五點的機票,備車,我先去一趟mbk。」


    助理一愣,然後迴過神,「是,我馬上去。」


    董事長要跟mbk合作,他一定抹不開麵子跟龍梟談話,老爺子替他去見龍梟,既照顧了董事長的麵子,又能幫公司挽迴損失。


    老爺子不愧是老手啊!


    ……


    杜淩軒的手機響了,護士把手機遞給他,不經意看到了上麵的備註,來自警方。


    護士很識趣的離開病房,但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八卦。


    「你好,鄭警官。」


    鄭秀雅人在監獄,對麵坐著杜淩軒的律師。


    「杜先生,你是不是有跟鄭小姐離婚的打算?」


    這件事關係重大,她得在讓鄭昕離開之前問清楚。


    杜淩軒眉心一擰,「鄭警官怎麽這麽問?」


    「為了保證鄭昕的利益,我們要確定你是不是會在她保釋期間跟她保持夫妻的關係。」


    如果兩人期間解除夫妻關係,那麽警方就不太好操作了。


    夫妻關係麽……


    他的確有過離婚的念頭,但現在……


    「她是我的妻子,以前,現在,以後,都是,我們之間不會有離婚一說,至少在她服刑期間我們的夫妻關係不會破裂。」杜淩軒迴答的很篤定。


    「那就好,那麽你委託你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是不是作廢了?」


    鄭秀雅這邊盤查的很仔細,深挖到了很多老底。


    杜淩軒苦笑,「中國的警察比我想像中的更厲害,連這些都能查出來,你直接告訴我律師,離婚協議作廢,另外可以再簽署一份承諾書,我絕對不會提出離婚。」


    鄭秀雅笑道,「在她懷孕期間你提出也無效,但協議最好寫一份,等你協議擬定好,我這邊放行,沒問題吧?」


    杜淩軒意識到,鄭秀雅這麽做已經超越了警察的工作範疇,她在質疑他的人品。


    「沒問題。」


    鄭秀雅把電話收起來,跟律師握了握手,「謝謝你的配合,辛苦了!」


    律師眼睛抽抽,哭笑不得,「鄭警官真是厲害角色,連我都被你套進去了,不過我也要謝謝你,你這麽費心的替杜夫人著想,很盡職!」


    鄭秀雅笑,「不客氣。」


    送走律師,鄭秀雅喝了一大杯水,讓自己的腦子放空了幾分鍾,然後才去監獄看望鄭昕。


    鄭昕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有些空洞。


    「你還好嗎?」


    聞聲,鄭昕抬頭,又移開視線,「如果你是來諷刺我,那就不必了,我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是我活該。」


    鄭秀雅勾勾嘴角,環臂,「說實話,我真不願意承認我跟你有血緣關係。」


    鄭昕嗬了嗬,聲音很輕,幾乎聽不到,「這些年,你的做法不就是在證明這一點嗎?你連鄭家的大門都沒進過,也沒叫過他一聲爸爸。」


    鄭秀雅冷笑,有些心酸,又有些無奈,「如果可以選擇,我連這個姓氏都不想要,如果不是我媽當年糊塗,以為你那位便宜爹會帶我們迴去,也不會讓我跟他姓!」


    鄭昕抬頭,與她對視,「嗬嗬,你母親後來不是照樣嫁人生活的很幸福嗎?還有,你敢說你沒用過我爸爸的錢?」


    鄭秀雅聳肩,「說實話,當我知道他貪汙之後,我真想把他的那些錢都換成鋼鏰扔迴去!不過,還真要謝謝他給我的錢,讓我出國讀書,還當了警察,所以……我才有機會把他繩之以法。」


    鄭昕不語。


    「萬幸,我被跟著你的好爹一起長大,不然指不定變成什麽鬼樣子,我媽把我培養的很好,一身正氣,剛正不阿!」


    鄭昕眼底燃燒著火焰,但又不得不熄滅,她說的沒錯。


    「好了,我已經替你爭取了杜淩軒的不不離婚承諾,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哦,對,你還會迴來的,那就好好的待產,生孩子,至於你爸,這輩子也出不去了。」


    鄭秀雅沒有一點情緒變化。


    眼前這個人,除了跟自己是同一個父親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至於她們的父親,嗬嗬……她早就當他死了。


    鄭昕倒是很詫異,「你幫我……」


    「別急著感謝我,我沒指望你謝,以後,繼續當我是陌生人,我們之間隻是單純的囚犯和警察的關係,別無其他!」


    說完,鄭秀雅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監獄。


    如果不是鄭昕走到今天,她絕對不會主動來看她,更不會幫她爭取任何權益!


    如果可以,有些秘密埋在心裏爛掉其實最好,可誰特麽知道,就是有那麽一些事,讓你不得不再噁心的麵對。


    但都不重要了,人生就是單行線,哪有什麽歲月可迴頭!


    離開監獄,鄭秀雅望望熱辣辣的太陽,給唐靳言打了個電話,她想撒撒嬌,最好是跑到他的懷裏,縱情的做個小女人,


    「親愛噠,我餓了,想吃鳳鳴路的煲仔飯,咱們一起去吃!」


    那邊,溫柔的嗓音如懷抱,「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一瞬間,鄭秀雅眼眶濕濕的,熱熱的,「我在的地方不太吉利,等我找你!」


    ……


    林偉業的葬禮很低調,到場的都是一些親近的人,林偉業以前的合作夥伴隻走了個過場而已。


    林夫人單手撐著黑色雨傘,戴著黑色的寬邊墨鏡,黑色的簡單裙裝,她身邊站著同樣一身黑色的林熙雯。


    龍澤給林熙雯撐著傘,三個人位於墓碑最前麵。


    夏風滾熱,撩起頭髮和裙擺,偌大的墓地滲透著蕭索和悲涼。


    林夫人苦苦瑟瑟的道,「人一走,茶就涼。」


    林熙雯眼眶脹痛,懷著寶寶,最忌諱哭泣,可父親的離開,她難以掩飾灼燒的痛楚,忍了又忍,撐了又撐,還是藏不住心裏的悲痛。


    生命就像過眼雲煙,浮雲掠影,什麽也留不住。


    「他雖然做錯了很多事,可他是個好父親。」林夫人沉默了片刻,看著女兒道。


    林熙雯瞬間淚如雨下,哭的發不出聲音。


    她知道,他是個好父親,外麵再多的風雨黑暗,他留給她的始終是陽光和溫暖,單單從這一點出發,她不該怪他,更不能恨他。


    龍澤摟著她,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輕輕的安撫,「爸選擇這種方式離開,就是希望你們不要為他難過,對熙雯,他是個好父親,對媽,他是個好丈夫,隻是他走錯了一些路。現在人走了,再多的事也應該被原諒。」


    林夫人長嘆,「是啊,人都不在了,還計較什麽?不說了。」


    洛寒和龍梟站在外圍,兩人神色凝重,沒人說話。


    龍梟握了握洛寒的手指,將黑色雨傘遮到她頭上,洛寒側頭看看他。


    林熙雯臉色突然煞白,手指顫抖著撫上自己的小腹,一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突然刺穿小腹!


    「啊……」


    龍澤和林夫人忽地看她,「熙雯,怎麽了?」


    林夫人丟掉雨傘,扶住女兒的大肚子,「是不是要生了?熙雯,別怕,你別怕——小澤,開車!恐怕是要生了!」


    「我……好!!熙雯,不怕,不怕,我去開車,咱們去醫院!」龍澤一時亂了方寸,好在很快意識過來現在的情況,對司機大喊一聲,「開車!快!」


    林熙雯強忍著刺痛,臉色分秒鍾之內已經全無血色,她大口大口深唿吸,努力迴想在婦產科學到的經驗,手指揪緊了龍澤的西裝袖子,「龍澤……我……」


    好痛!


    「不要說話,先別說話,乖,我們去醫院!」龍澤橫腰將林熙雯抱在懷裏,大步如流星般跑奔向停車區。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呢,恐怕她最近情緒太差,導致孩子早產。


    林夫人也小跑跟上去,女兒這是第一胎,肯定又怕又緊張,林夫人也顧不上傷感已經離開的人,一門心思用來照顧女兒了。


    「熙雯,聽媽咪的哈,深唿吸,放鬆自己,不怕,我們都陪著你呢……」


    洛寒聽到龍澤喊人,把手包塞給龍梟跟著跑上去,「是不是要生了?我跟你上車。」


    林熙雯吃力的咬著嘴唇,「洛姐……我……好怕……」


    洛寒握緊她的手,她手指冰涼,「不怕!我生兩個呢,沒什麽好怕的,一會兒就過去了,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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