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言感動又內疚,複雜的心情掛在臉上,「對不起……本來我想跟你求婚,給你一個浪漫的迴憶,還特意讓洛寒幫我籌謀劃策,沒想到弄成這樣。」


    鄭秀雅抱抱他,看裏麵鬧哄哄的場麵,不知道誰在起鬧,現場幾度失控,保安人員魚貫而入,但似乎沒有馬上平息混亂。


    這一幕,相當的超凡脫俗。


    「傻子,你覺得這個求婚還不夠難忘嗎?你還想多難忘?把王子綁架了麽?」


    唐靳言無言,這個難忘和他想要給她的難忘,完全兩碼事。


    不過她說的沒錯,是,難忘,他絕對會銘記一輩子。


    鄭秀雅踮起腳尖,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外麵很冷,她跑出來的時候沒拿外套,隻能借他的體溫保暖,「靳言,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可以再說一遍嗎?」


    剛才?他剛才說的……這個……


    唐靳言敞開外套包裹她,「上車再說,太冷了。」


    鄭秀雅固執的搖頭,「我現在就要聽,你先說。」


    唐靳言無奈又心疼的親了親她的鼻子,「我想和你結婚,保護你,照顧你。」


    鄭秀雅扁嘴表示不滿,「不是這個,剛才說的很好。」


    是,他也知道那些話很好,但他不記得了啊,情感的一時爆發,往往就在那個環境、那個心情之下才能展現,不是信手就可拈來。


    鄭秀雅依偎到懷裏,側臉貼近他的唿吸,心跳,「喂,你好像沒說過你愛我。」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這個……


    我愛你三個字,提起來簡單,真要說……挺不好開口的。


    餐廳已經被賓客圍堵的水泄不通,還有一些人不知道怎麽聽到了風聲,源源不斷的從外麵往裏擠。


    餐廳似乎要被瘋狂的群眾擠爆了。


    簡直……可怕!


    可是,裏麵的熱鬧,又似乎跟他們沒有半分關聯。


    唐靳言搜腸刮肚,「秀雅……你……」知道我不太會表達的。


    嗡嗡。


    唐靳言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兩下,震動的聲響打斷了唐靳言沒有說完的話,將他的尷尬降低了最小值,但是也破壞了兩人相擁的氣氛。


    他本不想看,不想影響這一刻的溫情。


    但秀雅說看吧,別是病人有急事。


    唐靳言劃開手機解鎖,裏麵竟躺著一條來自洛寒的微信消息。


    擔心他情急之下把事情搞砸,洛寒找到安全的地方之後,給他寫了一段話——


    從少年時代的純白衣袖,到青春年華的額頭紅豆。從紙筆書信的字裏行間,到電子信箱的長短篇幅。讓我們美好起來的不是歲月,而是我和你成了們。牽手陪伴沿街漫步燈下路旁巷尾樓頭,或許彼此都羞澀內斂不善言辭,但日月星辰每一次閃爍,瞳仁倒影的每一個驚顫,說的不都是「我愛你」嗎?


    洛寒在提醒他接下來怎麽說?


    太好了……關鍵時刻的提點就是一杯及時甘霖。


    唐靳言是醫生,記憶很好,緊張之下更過目不忘。


    「怎麽了?突然不說話了?病人找你?」鄭秀雅心裏打鼓,不安的望他。


    他緊了緊擁她的力道,下巴擱在她頭頂,清新的空氣絲絲縷縷,「秀雅,你聽我說……」「嗯,你說。」


    唐靳言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沒能參與你的少年,沒能陪你走大學校園,沒能看到你臉上長青春豆的可愛樣子,對我來說,真的很遺憾,


    可是以後,我會陪你牽手散步、看星星月亮,看四季變化,陪你過青年、中年,老年,隻要我和你,一直是我們。


    我不會說情話,也沒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但你相信我,我看你的時候,眼睛都在說愛你。」


    懷裏的人,很明顯的僵了。


    鄭秀雅淚眼婆娑,蒙蒙淚目看他真摯有深邃的眼眸,他簡直就是走出絕美人物畫卷的風雅文人,緩帶輕裘,衣袂翻飛。


    還說不會講情話!他比任何人都在行!


    「靳言……足夠了,我很幸福,很滿足!這樣就夠了!」鄭秀雅嗚嗚哭泣,感動又羞澀,感情都成了粉拳,落在他身上。


    唐靳言如釋重負,「現在可以上車了嗎?」


    「嗯……你讓我再抱一下吧,我不捨得放手。」


    「可惜……沒有戒指。」唐靳言懊惱的擁緊她的肩頭,想把自己的體溫都傳遞給她。


    「沒關係!等這邊人走了我們再去找。」鄭秀雅被那些情話感動的無力計較什麽戒指不戒指了,隻想賴在他懷裏,一直一直抱在一起!


    唐靳言感動她的懂事,更自責,「嗯……我們再等等。」


    路燈的光泛出溫暖的橘黃,燈下的兩人緊密相擁,一人心跳如兔咚咚咚響,一人還在慚愧自責的嘆息。


    鄭秀雅環抱他的手臂,「好了好了,不要哭喪著臉,誰說一定要有戒指的……」


    眼神搖曳,鄭秀雅看到了唐靳言的鑰匙!


    有了!


    「這個給我一下。」


    唐靳言怔了怔,「什麽?」


    鄭秀雅扒出唐靳言的鑰匙串,稀裏嘩啦翻了幾遍,從套環上卸了一個戴著一枚鑰匙的小圓環。


    那枚鑰匙是臥室的,金色的鑰匙,銀色的圓環。


    「就是這個!」


    「拿鑰匙幹什麽?」


    鄭秀雅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靳言,你願意娶我嗎?」


    她說出了他今晚欠她的最後一句話,手裏捏著一枚鑰匙扣……


    唐靳言啞然,「你……」


    鄭秀雅將鑰匙扣塞他手裏,「不是要求婚嗎?求婚啊!快點,把你家鑰匙給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主人了!」


    「……」唐靳言懵了一秒鍾,眸底的顏色從黑白轉為七彩。


    唐靳言脫下西裝罩在鄭秀雅的身上,割開一步之遙,單膝跪地,他慎重的舉高鑰匙扣,銀色的圓環熠熠生輝。


    「秀雅,你願意嫁給我嗎?即便……沒有戒指……」


    鄭秀雅撲上去抱住他的頭,「願意!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這一刻她等了那麽久,久的都要強攻了,當然千百個願意。


    唐靳言把鑰匙扣套進她的中指,親了親她的手背,「迴頭再給你補一枚真正的戒指。」


    鄭秀雅如獲至寶,滿足的反覆欣賞手指,「這是我見過的沒漂亮沒昂貴最最好看的戒指,比鑽石還好看!」


    唐靳言摩挲她的手臂,「這次真的可以上車了吧?」


    「嗯!上車!嘿嘿!」


    洛寒大口喘氣,心有餘悸的看著家門口的路燈,終於迴家了!


    她都懷疑自己是怎麽迴來的。


    客廳的燈還亮著,不過家裏很安靜,明顯詹姆斯還沒迴來,至於伊莎和張勇,洛寒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進門,踢掉鞋子,洛寒抬頭便見龍梟正在沙發上等她,看到她急匆匆的迴來,龍梟側身擰眉,「怎麽迴事?」


    洛寒無力擺頭,隨便把耳邊的頭髮掖到後麵,「別提了,今天晚上跟打仗一樣——給我倒杯水。」


    龍梟把自己喝的那杯給她,「不燙,正好。」


    洛寒昂頭一飲而盡,冒煙的嗓子終於舒服點,「是你讓鄭昕去餐廳的吧?還讓顧少帶詹姆斯去了。」


    不是反問,而是篤信。


    龍梟把水杯放好,「你怎麽知道?顧少跟你說的?」


    這個傢夥!


    洛寒跌倒在沙發上,「哪兒用得著他跟我說,靳言今天就是在那裏求婚的,半路上殺出來一個詹姆斯,又殺出來一個鄭昕,把他的求婚儀式給毀了。」


    洛寒遺憾的攤手,想想都心疼,一輩子一次的求婚啊,唐靳言和鄭秀雅該有多大的心理陰影?


    龍梟皺緊眉頭,「還有這種事?事前我並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餐廳老闆先答應了靳言,肯定不能臨時變卦,顧少預約餐廳又不會說你的名字,王經理當他是普通客人,也犯不著把別的事兒交代吧?」


    她言之有理,龍梟點頭。


    洛寒把肩膀移到龍梟那邊,讓他給捏捏。


    龍梟輕輕捏她的肩頭,「這麽說,他求婚失敗了?鄭秀雅沒答應?」


    「玄……戒指好像丟了,還怎麽求婚?希望一切順利吧,成不成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洛寒半眯眼睛,享受他專業按摩師級別的伺候。


    龍梟沉沉目光,「顧少和詹姆斯還沒有消息,我打個電話問問。」


    龍梟撥通顧延森的手機號碼,但提示無人接聽。


    洛寒撥打詹姆斯的號碼,也沒人接。


    「電話沒人接,顧少中途沒給你聯繫嗎?」洛寒猛一抬頭,閃了龍梟的手。


    她又心疼的抱著揉他的手。


    「嗯,沒聯繫。」


    洛寒心裏閃過不祥的預感,「我當時怕引起混亂,跑的很快……」


    龍梟:「……」


    「所以後麵發生什麽,我不知道,該不會……詹姆斯的身份被認出來了吧?」


    龍梟:「……」


    嗡嗡。


    嗡嗡。


    兩人的手機同時震動。


    洛寒一看手機屏幕,上麵是一條剛剛發布的新聞——


    「m國王子詹姆斯驚現京都某餐廳,目前餐廳一片混亂,大批警察……」


    新聞下麵還有幾張現場的照片,人擠人,肩擦肩,黑壓壓的一片,完全看不到裏麵什麽境況,不難想像多麽慘烈。


    「該死的!詹姆斯的身份被人認出來了……」


    洛寒懊惱的捂住腦門,早知道這麽嚴重,她一定會留下,就算曝光她,也比詹姆斯被活捉好啊!


    「我看到了。」


    龍梟示意,他接到的新聞是一樣的。


    洛寒頹喪的望天花板,「god!現在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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