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抹茶馬卡龍,


    這是她最愛的男人,


    這是最舒服溫暖的午後。


    可是,洛寒嘴巴裏的味道卻從甜蜜變成了化不開的苦澀,她手裏捏著沒吃完的馬卡龍,抬頭的瞬間,眼淚簌簌往下落。


    一看到洛寒的眼淚,龍梟心髒就受不了了,忙用手去擦拭她的眼睛,但是麵前的女人眼淚好像決堤大大壩,他越是想堵住,越是奔流的厲害。


    「洛洛,你先別哭,好嗎?」


    她也不想哭,她也不想嚇唬他,可是她心裏太痛,太難受,難受的不知道除了哭還能怎麽辦?她難受心髒要碎了,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為什麽?」


    「靳言的父親竟然是……竟然是你的殺父仇人,你該怎麽辦?他該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


    洛寒丟下甜品,雙手交疊趴在桌子上嗚嗚壓低聲音哭,她哭的很壓抑,聲音很微弱,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咽喉裏,越是想要控製,越是爆發的驚人。


    龍梟在一旁抱住她,把她的頭小心護在胸口,「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


    他懷裏的女人顫抖雙肩,他一顆心都跟著碎成了殘片,隻能一下一下的輕輕安撫,低聲安慰。


    「龍梟,唐宗瑞現在病危,他的情況很糟糕,很可能救不活了。」洛寒抬起頭,臉上是潮濕的淚痕。


    「我知道,所以暫時我不會動他。」


    「你有證據嗎?」洛寒抿抿嘴唇,用淚汪汪的眼睛詢問他。


    龍梟蹙眉,「沒有,直接的殺人和縱火證據都沒有,所有的指向都是猜測和推斷,我現在掌握的內容和三十年前警方掌握的差不多,隻是我有明確的懷疑對象。」


    洛寒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哭不光因為唐宗瑞是五人中的一個,還因為她從方玲玉那裏得知,她父親的死亡也跟唐宗瑞有關。


    如果這是真的,那唐家和楚家、慕家都有血海深仇!


    他們以後該何去何從?


    「我好難受。」


    洛寒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攥的手指發紅,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龍梟更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不是你的錯,我在想……如果靳言知道真相,他會怎麽樣,他那樣的人,我真害怕他會做出什麽傻事。」


    「他……也許不會。」


    坦白說,龍梟也不確定唐靳言知道父親的過去會是什麽反應,他現在什麽都無法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隻有他的妻子很傷心,而他卻無法從根源幫她。


    半晌,洛寒停止了哭泣。


    「龍梟,如果唐宗瑞真是兇手之一,其實未嚐不是好事,咱們從龍庭這裏打不開的缺口,或許能從他那裏打開,唐靳言跟我說過他父親,唐宗瑞為人很好,這些年他一直矜矜業業,這說明他心地善良,不是嗎?」


    龍梟把她被眼淚黏在臉上的頭髮順到她的耳朵後麵,「是,未嚐不是好辦法。」


    洛寒的眼睛又暗下去,「可是,唐宗瑞現在昏迷不醒。」


    嗡嗡,洛寒和龍梟的電話幾乎同時響了。


    都是簡訊。


    龍梟這邊收到的是美國專家組的動態。


    洛寒收到的是唐靳言的。


    兩人的簡訊內容如出一轍,唐宗瑞的病情嚴重了。


    相顧無言,洛寒燃燒的希望遭遇了瓢潑大雨。


    龍梟怕她再哭,把她的手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繼續吃飯,其他的事都不要管,吃飽喝足咱們迴家。」


    洛寒哪兒還有心情吃飯,「你說,唐宗瑞的車禍是意外嗎?我怎麽越想越覺得不是。」


    「不排除有人故意傷害的可能,但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意外事故,肇事司機的證詞沒有任何破綻,基本上排除他殺。」龍梟拿了一小塊榛子千層蛋糕,送到洛寒嘴巴。


    「可是……」洛寒一張嘴,龍梟把蛋糕塞進她口中,用蛋糕堵住了她的嘴巴。


    「先別可是了,查真相是警察的工作,把你餵飽才是我要做的事,還有,你現在是我女兒的媽咪,不要一門心思惦記別的男人。」


    龍梟霸道的又給她把蛋糕往嘴巴鬆了鬆,強製她先吃飯,不要亂想。


    洛寒:「……」


    吃過飯,龍梟給鄭秀雅發了一條簡訊。


    「鄭警官,麻煩你在美國私下調查,先別驚動官方。」


    紐約,警局門口。


    鄭秀雅氣急敗壞的咬牙跺腳,「瑪德!老娘也是警察!」


    可再是警察,到了美國的地盤也沒用,人家壓根不搭理。


    鄭秀雅正吐槽大罵,一個年齡和鄭秀雅相仿的中國男子大步走來,他身上穿著美國的警察製服,步伐如風,身高足足一米八的男子,笑容很是陽光,「秀雅!我剛出警迴來,不好意思。」


    「好了,跟我就別客氣了,我想見肇事司機,但是他們不讓我進去,說是我沒有探視權,我亮出工作證,瑪德,一點麵子也不給我!」


    莊宇哈哈大笑,伸手就摩擦她的頭髮,「你是不是傻?這裏是美國,不是京都,你亮出工作證沒有任何意義,而且,美國對人權的保護相當完善,你又不是不知道。」


    鄭秀雅撇嘴,「所以我才叫你過來啊!想辦法讓我見見他,我有話要問。」


    莊宇臉色露出為難,「秀雅,這個忙我恐怕不好幫,除非……」


    鄭秀雅抓住他的手臂雀躍,「除非什麽?要錢?多少?我給!」


    莊宇呸她,「什麽錢不錢的,要是錢,我還需要你拿?」


    「靠!到底什麽辦法?你說!」


    鄭秀雅心裏惦記著醫院裏的唐大叔,不想耗時間。


    莊宇滴溜溜看鄭秀雅,「這麽長時間不見,你的穿衣風格還真是……迥異!」


    他剛才就注意到鄭秀雅外套裏麵的裙子了,因為是粉色特別搶眼,而且跟鄭秀雅以前的風格實在差別太大,怎麽說呢……有種欣喜的驚訝。


    「尼瑪!看什麽呢!說重點!」鄭秀雅當頭給他了一記爆栗。


    莊宇又大力的揉搓幾下她的頭髮,「靠,換了一身女裝也改變不了純爺們的本質!好吧,不跟你扯了,想過去見他也可以,換個身份,比如,我女朋友什麽的。」


    「啪!」


    這次鄭秀雅直接一巴掌蓋到他腦袋上,「吃錯藥了吧!說人話!」


    莊宇憋屈的搓一把頭,「你大爺的!我說的就是人話,這裏麵有我一個兄弟,但是,如果我以普通朋友身份帶你過去肯定不行!」


    斟酌再三,鄭秀雅隻能咬牙答應,「好,你幫我見到人,我給你當一個小時女朋友,咱們互不相欠!不對,老娘虧大了,老娘如花似玉的,你個歪瓜裂棗。」


    莊宇差點噴血,「歪瓜裂棗?哥哥我當年是公認的警校一哥,顏值擔當,和你並駕齊驅擔任男女雙傑,別給我帶黑鍋。」


    「廢話真多,去不去?」


    「溫柔點,來!」


    他說來字,手很自然的牽住了鄭秀雅的手,後者掙紮兩下,但是沒成功。


    莊宇人五人六的過五關斬六將,找到了他的獄警朋友,兩人熱絡的打了招唿,然後莊宇跟對方介紹鄭秀雅的身份。


    為了配合演出,鄭秀雅溫柔的笑笑,「你好。」


    莊宇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笑,一時有點招架不住,這妞兒溫柔的時候殺傷力好大。


    繞了幾個圈子,鄭秀雅終於見到了監獄裏的肇事者。


    男人大概五十歲,美國人,臉色憔悴,嘴唇發白,正瑟縮在監獄的角落,雙眼空洞,看起來好像生病了。


    「大叔,你好。」鄭秀雅靠近欄杆,對裏麵的男人笑笑。


    男人看她一眼,沒說話。


    鄭秀雅繼續笑,「大叔,我是好人,沒有惡意,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你放心吧。」


    莊宇默默地望天,大姐啊,這年頭壞人都說自己是好人!


    男人還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失聰了一樣隻盯著一塊瓷磚。


    「大叔,當時你的車怎麽撞到對麵那台車的?」鄭秀雅開始正式發問。


    男人沉默。


    「當時唐先生的車從對麵過來,您是沒來得及踩剎車還是太害怕所以不知道怎麽辦了?」


    男人還是沉默。


    鄭秀雅耐著性子,蹲下來跟他拉近距離,溫柔又甜美的笑道,「大叔,唐先生病情好轉了你知道嗎?」


    男人這才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她,依然沒說話。


    有反應!很好!


    鄭秀雅繼續誘導,「唐先生的兒子是醫生,醫術很厲害的!所以唐先生沒你想的那麽嚴重,你不用怕,你沒撞死人,不用坐牢的。」


    男人的嘴角動了動,依然是沉默。


    鄭秀雅再接再厲,「而且,唐先生是大學老師,他素養很好,隻要跟他說說好話,他一定會免掉你的一切賠償。」


    莊宇:「……」


    真會扯,不過,還挺有一套的。


    男人探索的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的男人,沉下眼瞼,還是沉默。


    鄭秀雅又說,「唐先生的兒子已經表態了,你是無心之過,不應該給你這麽重的懲罰,所以他會主動撤訴,你們可以私了。」


    男人好像對此不抱任何期待了,神色冷然。


    莊宇的朋友指一下手腕,提示他們時間到了,再不走會有麻煩。


    莊宇拉起鄭秀雅,「走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走出警局門口,鄭秀雅吐了一口氣,「看出什麽了嗎?」


    莊宇手指繞著鑰匙環玩兒,「看出來了,你也有溫柔的時候。」


    「滾蛋!我現在不是你女朋友了!」


    莊宇悻悻撇嘴,「你呢?看出來了?」


    鄭秀雅拍拍他的肩膀,「嗯,司機有難言之隱,很明顯他的過失傷人是蓄意為之,所以,這個案子有的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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