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覺得她和洛寒很像?」唐靳言的確是懷疑過,畢竟相似度那麽高的聲音,很值得多想。


    陸雙雙點點頭,「嗯,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和安娜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很親切,嗬嗬嗬,你也知道的,安娜高冷起來,也不是蓋的,奇怪的是,我和她在一起,一點也不覺得她高冷,就算她冷,也不討厭,哎呀,就是很奇怪。」


    陸雙雙猶豫著,思考著,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想法說完。


    唐靳言點頭,他和安娜正麵接觸的機會很少,安娜生活中什麽樣他無從知道,但陸雙雙這麽說,唐靳言不免又把過往和安娜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都迴想了一遍,疑惑,再次翻騰。


    「安娜已經迴美國了,就算現在有疑問,恐怕也得等到她迴來才能解答。」


    「啊?不會吧?她沒跟我說過……」話說了一半,陸雙雙又閉嘴了,好吧,以她們現在的交情,安娜沒必要做什麽都跟她說。


    兩人在醫院告別,唐靳言驅車迴住處,腦海中反覆迴想著陸雙雙說的話,感覺?安娜給他的感覺,和洛寒的區別是什麽?相似點又是什麽?


    如果陸雙雙覺得她熟悉,那麽和她朝夕相互龍梟,難道會不知道?


    千頭萬緒,糾纏不清,紅燈的時候,唐靳言揉揉眉頭,眼前繁華三千景,都成了虛設。


    ——


    安娜很想從家裏發現點什麽東西,幫助她找迴曾經的記憶,證明這個家曾經發生過什麽事。


    哪怕是讓她知道,到底這位安娜,究竟是幹什麽的也行啊。


    她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份,所以屬於安娜的一切她也都接受了,現在要把兩年多時間內早已經消化掉的東西給推翻,也不是簡單的事。


    何況,這個家,兩年多來,很多東西都是後來的她親自設計的,擺設、書房、客廳、臥房,安娜在家裏轉悠了一圈兒,什麽都沒發現。


    書架上放著的都是英文、法文、西班牙文的世界各國名著典籍,一般這樣的大戶人家,就算不看書也會擺出來裝裝樣子,翻了翻,沒有可疑的地方。


    當初她一覺醒來,在自己什麽都沒說的情況下,喬家就準備了各種各樣的醫學著作在家裏,順理成章、完美無破綻。


    要麽,安娜和她一樣,也是醫生。


    要麽……就可怕了。


    安娜在房間翻了翻,都是這兩年最新添置的東西,實在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走下樓,客廳很安靜,喬氏別墅最大的特點就是安靜,有人的時候安靜,沒人的時候更安靜。


    現在,戴敏在臥房休息,喬遠帆去了公司,安娜靈機一轉,走去了廚房。


    「蘇菲。」


    被稱為蘇菲的金髮女傭正在擦拭廚具,見到安娜,笑笑打招唿,「安娜小姐,您休息好了嗎?要不要喝咖啡?」


    安娜搖頭,該怎麽問呢?


    想想,「蘇菲,你來這裏工作,多長時間了?」


    蘇菲想了想,「兩年了。」


    兩年?


    真正的安娜離開後才來的,所以想從她身上打聽到原來主人的消息,不可能了。


    「家裏,誰在這裏的時間時間比較長?」


    蘇菲好像把每個人都想了一遍,嘴巴裏念念有詞,某某,兩年,某某兩年半,某某一年半……


    安娜心中突然一陣驚詫,雖然隻是管中窺豹,但從這個家的人事變動時間和幅度來看,喬遠帆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傭人、廚師大換血,與她出事的時間完全吻合。


    絕對不是巧合。


    「哦!我想起來了,花匠在這裏的時間最長,他好像已經在這裏五六年了,不過他不是天天都來,好像是個聾子,每次來了就低頭幹活兒,忙完了就走。」


    尼瑪!


    好不容易等來了好消息,居然還掛著這麽個尾巴。


    安娜心塞的點頭,秀眉扯了扯。


    欲蓋彌彰,喬家的人事變動,恰好可以證明,安娜的事,不簡單。


    她還能去問誰?既然戴敏和喬遠帆都是努力遮掩,問他們肯定不行,而與她走的比較近的杜淩軒,她更不知道深淺。


    苦惱的時候,手機響了。


    好巧不巧,凱文的。


    「安娜,休息的怎麽樣了?睡得好嗎?」


    體貼溫暖的聲音,半分沒有改變,甚至可以想到,他說話的時候,一定是眉目帶笑,隨時隨刻的等候她的側目,然後被擊中。


    「嗯,很好。」


    「下午六點,司機去接你,剛才你父親說晚上他和你母親單獨出發,我想,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單獨和你見一麵。」


    嗯?


    「為什麽?」


    既然晚上都要參加晚宴了,幹嘛還多此一舉,單獨見麵?


    安娜有些不願意,所以脫口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完發現自己問的太唐突了,也不再解釋,等凱文迴答。


    凱文笑了笑,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我要帶未婚妻迴家,總不能讓她自己進門吧?」


    是真的在體貼她?還是另有目的?


    現在不管凱文做什麽,安娜都會懷疑他別有用心,自己猜的頭大 。


    「好。」


    晚上要見杜家的人,想想都有點鬱悶,她和杜家的長輩、親屬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可,婚事?


    頭暈。


    ——


    龍梟從書房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走出門,客廳的燈光打亮了整個別墅,亮堂的燈光下,一樓的所有擺設都被一雙深眸看的分外清楚。


    梟爺蹙蹙眉,手插入居家服的褲袋,拾級而下。


    真安靜。


    安靜的有點像一個人住上了荒島,四下無人,整個世界都沉寂起來。


    她走了,房子的生氣都跟著走了。


    比她來之前的冷清,更徹骨,更撕心。


    龍梟關掉了大吊燈、玄關的燈,隻打開了沙發旁邊的落地燈,泛黃的燈光,籠罩著男子的身影,他隨手從茶幾下麵的各個子裏抽出了一本書,居然是上次和安娜爭執了半天的那本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言情小說。


    梟爺皺皺眉,手指滑過浮誇的封麵,漫畫版的一男一女笑意融融依偎在一起,下麵還跟著兩個孩子,一家四口,幸福美滿的走著,笑著,真是一副書中才會出現的美滿畫麵。


    這個時間,是美國的白天,不知道洛洛在幹什麽?


    拿起手機,梟爺給安娜的號碼發了一條簡訊。


    「怎麽樣?順利嗎?」


    雖然談不上多熱切,但和梟爺以前發簡訊的風格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此時此景,梟爺的心情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的。


    看到龍梟的簡訊,安娜正在想晚上怎麽應對,莫名,他的簡訊內容,像一把遙遠的手,準確摸上了她的脈搏。


    「暫時不太順利,我會盡快調整好。「


    不順利?


    梟爺合上書,落拓慵懶的坐在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一條腿平鋪在地毯上,另外一條彎曲著,書搭在凸起的膝蓋上,手指扶著不讓書掉下來。


    不想再發簡訊浪費時間,梟爺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怎麽迴事?哪裏不順利?「


    安娜上樓,關上了房門,這才道,「比我想像的有點難度,所以需要花費點心思。」


    龍梟點頭,喬遠帆將洛洛的容貌變成自己女兒的樣子,替她瞞天過海,用意不明。


    既然有心隱瞞,當然不會被輕易識破。


    「需不需要我幫忙?」


    安娜搖頭,手指擺弄陽台上的一株蘭花草,細長的葉子在指縫裏穿梭,「不用,我可以搞定。」


    任何事都不會無懈可擊,一定會有什麽漏洞,隻是她現在還無法得知。一旦找切入口,一切都會昭然若揭。


    至於拒絕他的幫忙,安娜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屬於楚洛寒的世界是個什麽樣兒誰又知道?


    凱文不是省油的燈,那麽深不可測的龍梟更可怕。


    這麽一想,安娜後背發涼,她處在混沌中,什麽都不知道,但別人對她卻了如指掌。


    龍梟撫了撫放在膝蓋上的書,「和杜淩軒見過麵了?」


    安娜手指擦過蘭草葉子,「嗯,見過了。」


    問的是不是有點太詳細了?


    「什麽感覺?」龍梟問完了以後,不急不躁的等待她的迴應。


    感覺嗎?


    安娜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龍梟自己的真實感覺,她必須承認,和凱文在一起的時候,居然還不如和龍梟在一起來的舒服。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在我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很多人都值得懷疑,我不會把自己的信任隨便交給任何人。」


    龍梟點點指頭,「包括我?」


    「對,尤其是你。」


    「嗬,好。」梟爺很好脾氣的笑了笑,以洛洛現在的情況,任何人不信,比隨便相信任何人更好。


    安娜蹙蹙眉,「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


    「看書。」龍梟攤開膝蓋的書,翻了兩頁,「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快餐小說。」


    安娜突然想笑,「《盛世暖婚》?」


    梟爺蹙眉,不願意承認,尤其是這個作者的名字,「夏湯圓?」怎麽不叫下水餃算了。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好。」


    放下手機,安娜環臂站在窗前,腦袋中居然跑出了龍梟坐在客廳看書的畫麵,思忖後,又不禁笑了笑。


    如果必須選擇一個人作為結婚對象,安娜覺得,總是美好優雅毫無破綻的凱文,倒不如把厲害關係開誠布公告知她的龍梟。


    梟爺翻開書,看到了其中一頁。


    「為老婆解決爛桃花,也是老公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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