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也想開?」


    梟爺搖曳了一下咖啡杯中液體,單手放在褲兜裏,肩膀倚靠窗戶,高大又挺拔的身影立著,夕陽餘暉灑落,隻借了夕陽的三分殘光,便遺世獨立。


    龍澤依然是孩子般笑笑,「瞧大哥說的,我何止是想開這台車,大哥隨便一台車我都喜歡。嘿嘿。」


    這小子,兩年來,和他的關係走的越來越近,說話也越來越將自己當成了他的親弟弟,兩人的關係,在楚洛寒離開以後倒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龍梟道,「想開,明天過來取就行。」


    安娜既然不願意開了,他開走也無所謂。


    可是,龍澤突然反應過來了,不對啊,他又不是真的要來借車,他可是來找人的!


    「等下等下大哥,我有車開,就是想問你,今天開你車的人是誰,我在1204國道上看到一個美女開你的車,本來是想追上去問問,誰知道這美女技術了得,差點把我給甩了,大哥知不知道她是誰?」


    安娜?居然差點把小澤給甩了?小澤的技術可是首屈一指的。


    龍梟更是詫異,不禁去看廚房那邊。


    「一個你不需要認識的人,還有,小澤,你現在已經畢業了,既然要在公司學習業務,就把別的心思好好收一收。」


    畫風突變,拿出大哥的氣場硬是將龍澤給壓了下去。


    龍澤歪歪腦袋,「是,我聽大哥的,不過大哥……」


    「好了,先這樣。」


    望著被大哥掛掉的電話,龍澤還是不甘心,這個火辣的美女,他一定要想辦法認識一下,絕對不能就此放過,不然太可惜了。


    此時,莫家。


    傅文芳拉著女兒的手,「菲菲,你先別迴房間,媽媽有事跟你說。」


    莫如菲現在很怕被問到自己和龍梟的關係,自己的難以啟齒,更不願意在父母麵前丟麵子。


    擺弄水晶指甲,她頭也不抬,「媽想說什麽,就在這裏說吧,我想早點休息。」


    莫朗坤抖了抖手中的報紙,聲音有些不悅,語氣都冷了不少,「菲菲,你和龍梟,現在算是怎麽迴事?」


    果然,還是問的這個。


    「能怎麽迴事?我現在是他的未婚妻,龍家名真言順的未過門妻子,這還需要問?」


    傅文芳順了順女兒的長髮,憂心不安的笑了笑,也不捨得說的太直接,「菲菲,你和龍梟從訂婚到現在,我很少看到你們一起出現,而且,自從兩年前,你……是身體不好,還是你們的關係有問題?袁淑芬也在問,你肚子怎麽……」


    莫如菲惱了,甩開她的手怒喝,「媽!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怪我肚子不爭氣了是不是?」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心疼你,你不明白嗎?」傅文芳安撫女兒。


    「爸,媽,我和梟哥關係很好,我們一定會結婚,我會和他說清楚,媽,你也要給龍家一點壓力才行!」


    莫朗坤繼續看報紙,「我會和龍家說清楚,我的女兒,必須盡快有一個名分。」


    當晚,龍梟別墅。


    安娜洗漱完,走出浴室,手機在床上閃爍著。


    國際長度,媽咪打來的。


    「媽咪,對不起啊,到中國的這幾天比較忙,沒給你打電話。」


    安娜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聲音不自覺的就軟了很多,在戴敏麵前,十足的小棉襖。


    戴敏捧著手機,抑製不住對女兒的思念,「安娜,在中國生活的習慣嗎?去了什麽地方遊玩?」


    遊玩?圍著京都轉了一圈算不算?


    安娜翻開平板電腦,找到一個城市,「有啊,去了……桂林,這裏的人說桂林山水甲天下,很美。」


    「那就好,喜歡的話可以多去幾個地方啊,還有杭州西湖,也可以去看看,我和爹地很多年前去過。」


    「好!我聽媽咪的!」她笑盈盈的滿口答應,可是那端,卻沉默了一下。


    安娜敏感的察覺到,媽咪打電話來,絕對不詢問她吃喝玩樂這麽簡單,於是打破了沉寂,「媽咪什麽事?你直接告訴我。」


    喬遠帆和戴敏對視一眼,這才道:「安娜,杜家那邊來問,你們的婚事想怎麽辦?你喜歡什麽風格的婚禮?想要在哪裏舉行婚禮?」


    安娜揉著眉頭,手一滑,毛巾掉下來落在地板上,她也沒彎腰去撿迴來,「不是說讓我考慮一下的嗎?怎麽又在催?」


    喬遠帆道,「爹地會跟杜家解釋,我們隻是讓你知悉,你不必緊張,好好放鬆。」


    戴敏也忙笑,「沒什麽要緊的,你開心最重要了,杜家那邊我們會解釋。」


    安娜不忍心讓父母擔心,咬了咬唇,「我會盡快調整好狀態,等下我給他打個電話解釋清楚,你們就別去杜家了。」


    放下手機,安娜心裏千頭萬緒。


    杜家在美國勢力強大的,喬家雖然也不弱,可是與杜家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截,這場婚姻……


    想來就覺得頭大。


    誰知,她還沒打電話,他先打來了。


    「凱文……」


    安娜手指抵著額頭,接聽了電話。


    龍梟走出臥房,走了幾步聽到走廊那邊傳來了安娜的聲音,說的是英文,語速越來越快。


    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英文又切換成了法文,說著說著又變成了英文,梟爺蹙蹙眉,走下幾級台階,最後聽到了安娜說的是西班牙語。


    具體內容沒聽清楚,但大概意思很明顯是在吵架,而且,安娜吵架絕對不是潑婦罵街的那種,而是她吵架的時候總是力圖讓對方屈服。


    結尾的時候,安娜用法語說了幾句較為難聽的粗話,通話就此結束。


    梟爺眉宇輕輕的皺了一下,置若罔聞的走到了大廳,左轉,去了酒櫃的吧檯。


    安娜煩躁的丟下手機,打開門,大廳內安靜無聲,拉開了窗簾的落地窗外有月光傾瀉,借著月光,安娜走下樓梯,此時此刻,隻適合喝幾杯,不然她怕自己要失眠。


    誰知,一轉身看到龍梟穿著白色的睡袍安靜的坐在吧檯,用後背對著她,模糊中白色的身影差點嚇死人。


    安娜心跳差點嚇的停跳,不忿的嗬斥過去,「大晚上不開燈,坐在這裏想嚇死人?」


    梟爺端著半杯軒尼詩,沒迴頭,隻安靜的嗅杯中的酒香,「你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算了,安娜覺得從他嘴裏也聽不到什麽好聽的。


    她要打開吧檯的燈,旁邊的男人卻製止,「別開燈,要麽就這麽喝,要麽帶迴你房間。」


    神經病!烏七八黑的,就這麽喝酒?


    好吧,她現在沒心情吵架,剛才已經很心煩了,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安娜坐上高腳凳,和龍梟鄰座。


    「心髒都那樣了還喝酒?我看你壓根沒想活下去。」她顧自抿了一口,甘醇,厚重,」珍藏的酒不錯,像有錢人的品味。」


    龍梟冷笑,「和自己的未婚夫吵完架,還有心情品酒,我看你壓根不像女人。」


    安娜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反駁,「我是因為吵架,所以喝酒,你呢?你大晚上喝酒是為什麽?」


    梟爺隻是轉動酒杯,卻沒喝,「我?想和那個人吵架,卻不能。」


    所以才來喝酒。


    他想她了,夜深人靜,思念入骨,無法控製。


    安娜聳聳肩,不理會他的小情操,自己又喝了一口,「大概和三樓的梔子花有關吧?你的院子裏,梔子花種的最好。我想大概是你親手修剪的。」


    她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聰明到,一點就通,甚至不需要點就通了。


    梟爺不迴答,而是問她,「安娜小姐,你一定沒愛過一個人。」


    安娜真是嗬嗬了,白天還在針鋒相對的人,現在居然過來問她情愛,他是不是有健忘症?


    「幹嘛非要愛?不懂,也不想。」


    他這麽提醒了一下,安娜鬱悶的發現,好像被他說中了,她真的沒愛過一個人。


    梟爺冷笑,比月色更冷的笑,「所以,你不會懂。」


    真麻煩!


    情情愛愛最惱人,「你和那天穿裙子的美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吧?很巧,我也要結婚了,為了咱們即將到來的婚姻,幹杯。」


    安娜轉頭正對著龍梟,四目相對,月光將兩人的瞳孔打量,烏黑的黑幕中,月光宛若乳白色的星芒,折射在水晶酒杯上。


    女人肆意張揚的笑著,眼睛星子般閃爍,大概是喝了酒,還有一些迷濛的色彩。


    她將酒杯送過來,他卻沒有去碰杯,而是將酒杯放下了,一言不發離開吧檯。


    梟爺顧自走去,安娜卻喝光了杯中的酒,望著他的背影,摒去嘲諷和玩笑,以醫生的姿態道,「你的心髒會痛,不是生理反應,是你的心病,想根除心病,就要找到病源。」


    梟爺腳步停頓了一下,「你的話,太多。」


    「不管你承認與否,我說的是事實。」


    梟爺決定不再理她。


    安娜撇撇嘴,這種男人,脾氣陰晴不定,性格冷漠高傲,為人絕情陰沉,病死了活該。


    但第二天早上發生的事,又讓安娜陷入了更深的糾結。


    她反覆看了看他遞過來的邀請卡,「什麽意思?」


    梟爺吃早餐,看報紙,雲淡風輕道,「很顯然,邀請函。」


    安娜嗬嗬,「我知道是邀請函,中文看的懂,但是,為什麽邀請我?我不認識這個人,而且我也不喜歡參加任何宴會。」


    梟爺翻過來報紙,「你不需要喜歡,但作為我的私人醫生,你有義務貼身為我服務,以備不時之需。」


    嗬!真是霸道的不講道理了!


    「這超出我的義務,我拒絕。」安娜將邀請函往桌子上一摔,嚴詞拒絕。


    梟爺不動聲色,「你可以拒絕,隻要你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靠!!!你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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