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七點多才把所有病人安排好,護士醫生全體累癱,楚洛寒和唐靳言也不例外。


    楚洛寒癱坐在椅子上,臉上身上都是汗,衣服上沾滿了病人的鮮血,虛弱的脫下滿是血水的手套丟進垃圾桶。


    唐靳言端了兩杯水過來,「怎麽樣?還好嗎?」


    楚洛寒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謝謝……還好。」


    喝了水,楚洛寒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心髒驟停的病人,還好你處理的及時。」


    「你也很出色,楚醫生,你的應變能力讓我驚訝。」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吧?」


    唐靳言笑了笑,「的確,不必,那麽我以水代酒,替剛才的病人敬你一杯。」


    「你也是。」


    兩人手中的紙杯碰了碰,天大的事也沒有救活了瀕臨死亡的病人更讓人心情愉快。


    休息了一會兒,唐靳言看楚洛寒身上的血跡,「醫院有沒有換洗的衣服?你這樣出門打車,恐怕沒人敢帶你迴家。」


    楚洛寒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都快被血塗滿了,柳眉一蹙,「應該有,我去換衣服,副院長也早點下班迴家。」


    「好。」


    楚洛寒扶著椅背起身,雙臂替病人做心髒復甦的時候用力過猛這會兒酸麻無力,唐靳言伸手扶了一把,「以後再做cpr讓男醫生來吧,你體力不行,要留著力氣做更重要的事。」


    「謝謝,我會注意。」


    她去換衣,唐靳言也去坐電梯,「楚醫生,不如,晚上一起吃飯吧?早飯吃了一半,中午幾乎沒吃東西,你這樣迴家,身體受不了。」


    時間已經快八點,和龍梟分開將近十二個小時了。


    「不用了,我想迴家洗個澡早點睡覺,明天是周一,還得上班。」


    換了留在醫院的衣服,楚洛寒拖著疲憊的身子打車返迴別墅。


    進門,楚洛寒手臂酸軟四肢無力,踢掉了鞋子,一聲一聲女人的大笑從二樓傳下來。


    她有些憔悴的臉上擠出酸澀的笑容。


    從血光的急救場返迴他們的溫柔鄉,隻用了半個小時的車程,察覺卻那麽大。


    「少奶奶,您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楚洛寒擺擺手,「給我倒杯水。」


    「是,少奶奶快坐下。」


    阿玲端了水過來,「您吃飯了嗎?廚房燉了烏雞湯,我給您盛一碗。」


    她的確很餓很累,沒有拒絕。


    烏雞湯是給孕婦燉的,莫如菲矯情的吩咐這個不能放,那個不能放,火候要如何。


    傭人們很納悶,梟爺居然由著她在家裏發號施令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要風水輪流轉了?


    雞湯端上來,楚洛寒吹了吹熱氣,喝一口,味道很鮮美,雞肉也燉的很爛,入口即化。


    她正在吃,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從二樓走了下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這是給孕婦準備的雞湯,你什麽時候成了孕婦,什麽時候再喝!」


    她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他,龍梟的大手猝然將她手中的小瓷碗奪走了。


    手裏還剩下一把湯匙,楚洛寒悠悠轉身對準他的眼睛,「梟爺提醒的是。」


    她將湯匙丟進碗裏,扶著沙發站起來。


    孕婦,非孕婦,他區分的可真清楚,一碗雞湯都不願意給,那昨晚的一切又為何做的那麽逼真?


    「去哪兒!」


    「迴房,睡覺。」


    她忙了十二個小時,體力早已經透支,真的抽不出一點力氣和他鬥嘴了,她隻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覺。


    「馬上解釋清楚,你們到底怎麽迴事!」


    「梟哥,怎麽了?」


    柔美發酸的甜甜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襲白色睡裙公主一樣優雅走下樓的莫如菲。


    她藕臂挽住龍梟的臂彎,「梟哥,什麽人都惹你不開心了?何必讓不相幹的人影響心情呢?走吧,咱們上樓繼續給寶寶選衣服,剛才我看到一套嬰兒套裝,你一定會喜歡的。」


    龍梟沒掙開,也沒配合,「楚洛寒,我讓你現在解釋。」


    冰冷的肅殺,亟待一個解釋來緩和室內的氣氛,梟爺的肺部要爆炸了。


    傭人接過他手裏的碗,退了出去,沒人敢在大廳內逗留。


    奢華的施華洛吊燈光彩璀璨,楚洛寒卻在光影下如隨時會倒下的風中枯枝。


    「沒什麽好解釋的,治病救人。」


    解釋什麽?她問心無愧。


    莫如菲火上加油,「你又在外麵勾搭了什麽人?我說楚洛寒,你不顧忌龍家少奶奶的身份也就算了,好歹也要記得你是個女人,自己的臉也不想要了?」


    真是說的漂亮,一句話將她推到了不守婦道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高座。


    她可以爭辯的,但是她不想說話,「莫如菲,不顧忌我龍家少奶奶身份的人,是你,真以為自己抱著個球就是主人了?」


    莫如菲鬆開龍梟的手臂走過去,五根手指抓住她的手臂,「你什麽意思!」


    楚洛寒嫌惡的看看她精美的指甲,「鬆手。」


    「說清楚,你什麽意思!你竟然敢說龍家的小少爺是個球?!」


    歪曲事實,嗬嗬,有意思嗎?


    「我說,莫如菲你還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我才是。」


    她說的緩慢孤傲,區區莫如菲她根本不放在眼裏,她也不怕莫如菲的鬼點子。


    能傷她的,隻有她在乎的人,至於莫如菲,她什麽都不是!


    「嗚嗚……」莫如菲眼淚說來就來,委屈的拉著龍梟的手伏在他懷裏哭的楚楚可憐,「梟哥,你聽聽啊,她這意思是想趕我走,嗚嗚……梟哥,她欺負我都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你就眼睜睜看著嗎?」


    又是眼淚,又是撒嬌。


    你特麽能不能換一個新鮮的!


    她哭的認真,梟爺卻沒有給出太多的反應,「你是孕婦,哭對身體不好。」


    莫如菲抓緊這句話,臉朝他胸口上一貼,「梟哥,她這不是看不起我,她是看不起咱們的寶寶,寶寶還沒出生就被她這麽看,以後怎麽辦?我可以受委屈,但是寶寶不可以。」


    你怎麽不去死!


    楚洛寒真想這麽罵一句。


    她不語,等著龍梟的反應,說到底,這事兒的核心是龍梟,他信,她什麽都不用說,他不信,她就算說上三天三夜也沒有用。


    「好了,上去休息。」


    語氣裏,有點哄的味道,但多半還是有不耐。


    莫如菲扯著他的衣袖,「梟哥……你陪我吧?我心裏有點發慌,該不會是傷到寶寶了吧?」


    特麽!


    楚洛寒簡直看過眼了。莫如菲你可以再矯情一點,幹脆再矯情一點,直接把她噁心死也可以。


    她沒心情也沒力氣看下去,雙腿發軟,要是再強撐估計明天雙腿要報廢,「我累了,你們隨意。」


    她說過這話,慢慢沿著長長的走廊迴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倒在床上。


    好累,身上是透支的裏,心裏是酸楚的累。


    大廳內,莫如菲鬆開了龍梟,也輕輕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看到了嗎?這就是楚洛寒,比我當年認識的她更絕情更自私了,梟哥,她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她怎麽會愛人呢?梟哥……」她輕輕挽住他的手,「剛才,她一點點留戀和難過都沒有,一點也不在乎你。」


    溫軟的話,說的很體貼,好像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在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龍梟擺開她的手,「我也累了。」


    說完,不顧莫如菲的錯愕驚訝,他抬起長腿走到了客廳的長沙發上。


    她想跟著過去,龍梟道,「送莫小姐上去。」


    傭人將她送上樓,偌大的客廳內隻剩下了龍梟自己。


    修長的手指抵著太陽穴按摩了好幾下。


    低頭,他看到了楚洛寒放在玻璃桌下麵的醫書,伸手拿出來。


    很專業的心髒內科書籍,厚厚的一本,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扉頁右下角已經捲曲,字裏行間的夾縫裏做了很多註解。


    她娟秀的字跡嵌在印刷字裏麵,有的筆畫清晰,有的寫的很草,手指觸摸她寫下來的字,幾乎可以想像她寫這些字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翻著翻著,龍梟剛才沉鬱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楚洛寒大概也是看出累了吧,在一個空白畫了個畫,很潦草的筆畫,畫的不怎麽樣,畫的還是一個很醜很笨的北極熊。


    旁邊寫著一行字:熊先生,不要這麽高冷。


    突然梟爺出戲了,剛才還是嚴謹的楚醫生,一下就成了孩子氣的楚洛寒。


    該死的,他這是在幹什麽!


    煩躁的將書塞進去,梟爺心情很狂躁。


    此時,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顧延森那小子打來的。


    「你小子還敢聯繫我?事情辦好了?」梟爺靠在沙發上,揉眉心。


    「辦好還需要點時間,不過已經查到了一點眉目,老子出賣色相套出來的消息,絕對沙發!」


    「少廢話。說。」


    紐約的顧延森,撇嘴,「楚洛寒不簡單啊!在下很佩服。」


    「說正題!」


    「別急啊,這個楚洛寒,十六歲居然就考入了美國霍普金斯大學,十九歲開始上手術台,簡直就是醫學界的一姐。」


    梟爺蹙眉,楚洛寒?當真?


    他怎麽不知道她的簡歷這麽出色?


    「還有更讓你驚訝的,五年前,也就是她本碩連讀的最後一年,卻因為一次醫療事故差點失去右手。傷好以後,她轉身投入了內科,兩年就學完了人家五年的課程,如今隻有二十六歲的楚洛寒小姐,可是內科外科雙料碩士,牛逼不?」


    梟爺凝眉,楚洛寒……他並不知道他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的角色。


    「五年前,是什麽醫療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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