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現在,在藺渝和「鬼工作人員」麵麵相覷的同時,他們問他:


    「你覺得他們在說什麽呢?」


    奉子爵:「......」


    除了完成任務一問一答,還需要其他的對話嗎?


    而且更離譜的事情,難道不是畫麵裏那隻和藺渝狹路相逢的「鬼」,居然在短暫的交流後,從他工作的地方走了出來嗎?


    這是可以的嗎?他們難道不是應該有固定活動的空間嗎?


    「子爵覺得小渝還想做什麽呢?」


    誰知道藺渝這個有一出是一出的到底又在想什麽啊!?


    *


    若幹分鍾前。


    沉默再次成為今晚的康橋。


    藺渝謹慎地打量著麵前扮鬼的男孩,半晌才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困惑歸困惑,任務還是要做的。


    廉望雪:「???」


    廉望雪眨了眨眼,隻盯著藺渝的臉,如有實質一般沉甸甸的,難以驅散。


    其他學生們都已經跑得沒了影,連腳步聲都消失殆盡。在如此晦暗的寂靜中,連唿吸聲清晰可聞,廉望雪不說話,於是藺渝也不說。


    攝像師:「......」


    他跟在藺渝身後,現在的處境有點尷尬,不能走,但是留在這裏又顯得很奇怪。


    藺渝當然也不想讓對方離開,他還需要攝像師為他做許多「證明」,這才能開展接下來的計劃。


    半晌,廉望雪慢慢鬆開了手。


    炙熱的觸感從腕上撤離,藺渝自若地垂下胳膊,門簾也順著他的動作一同滑下,又被廉望雪從中途接過重新撩開,再次將兩個人之間有些阻礙交流的東西消除。


    廉望雪說:「你是...我要找的人。」


    係統:【謔,這語氣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溫柔繾綣呢。】


    藺渝:「現在你們扮鬼的,都把要找進鬼屋的客人嚇壞說得這麽直白嗎?」


    廉望雪不說話了,不知道是沒想好該怎麽迴應,還是礙於攝像機在此,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藺渝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問話,第三個任務完成,所以也不會繼續就這個話題追問下去。


    節目組給出的任務結束後,他終於又等到了自己利用恐怖屋的環境,製造一些「小問題」的機會。


    他衝著廉望雪招了招手。


    「你出來一點。」


    廉望雪猶豫了一下,邁步而出。


    多虧了他的頭套偽裝,攝像師也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拍攝到多少他的畫麵——介於廉望雪目前的身份還是「素人」,所以節目裏大概率他的臉也是要打碼或者模糊掉的。


    前方安置著一個「安全出口」的牌子,閃爍著綠油油的光,這恐怖屋內到處黑黢黢的一片,拍攝的畫麵也會顯得非常模糊,而此時,借著這樣的光線,他的身影能夠更清晰地出現在鏡頭下,畫麵裏。


    藺渝慢慢地坐了下去。


    此時的伍舒陽,正一無所知地來到恐怖屋門口,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等待著進門。


    饒是他這樣的性格,也逐漸有點吃不消,謙虛不下去了。


    原本半步之遙,跟在藺渝身側的廉望雪,和後邊的攝像師,都停下了腳步。


    手心在冒汗,逐漸開始喘不上氣。翻湧著的,莫名不愉快的情緒,一瞬間升騰而起,好像哪裏都開始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具體的癥結出自何處。


    意識和身體,好像逐步分離開了。


    攝像師不知所措,舉著攝像機對準藺渝的方向,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繼續拍下去,還是喊救人更合適。


    在剛才目睹了藺渝的「神機妙算」之後,他甚至一度懷疑,這是不是藺渝在完成接下來的什麽節目組布置的隱藏任務,諸如,讓鬼屋的npc被自己嚇到?


    廉望雪卻已經在藺渝身邊半跪下來。


    他穿的是鬼屋工作人員慣常的白袍,內裏自己應當是穿了運動短褲,因此這樣的動作,膝蓋就隨之硬生生抵在粗糙的地麵。


    藺渝大口地唿吸,逐漸變得急促,有限的注意力,因為心存「利用」,所以還是分散了一丁點兒給對方。


    廉望雪的手指在發抖。


    他注意到廉望雪又開始慌張地摸索自己渾身上下,意識到他身上還穿著「扮鬼服」之後,才倉促地又去撩起自己裝鬼的白袍的下擺,找褲子的口袋。


    細微的窸窣聲,廉望雪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板藥片。


    戳破錫箔紙的脆聲,緊接著他哆哆嗦嗦地將一片白色的圓形藥片從其中按壓而出。


    他的手顫得很厲害,捏著那片藥,兀自往藺渝的嘴邊送,雖然他渾身都在戰慄,但是這個動作卻出乎意料的熟稔。


    藺渝在半途截住了廉望雪的手,他死死掐住對方的手腕,注意到剛才還溫熱的對方的掌心,好像隻是一瞬間,就已經冰涼得和手指溫度等同。


    「我自己來...」


    是阿普.唑侖。


    又可以稱之為「佳靜安定」。吃下之後能夠令驚恐障礙好轉,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這人為什麽會隨身攜帶阿普.唑侖?


    藺渝接過藥片,裝作將其送進嘴裏,實際上則是借著手臂下落的動作和長袖襯衫袖口的遮掩,把藥片丟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你和我說說話,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垂下視線,掙紮著對廉望雪說。


    ——在驚恐障礙發作的時候,轉移注意力是很好的,緩解症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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