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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戰!


    曾經在藏九層,李長風走入那片混沌空間,遇到了絕世兇人菩提尊者,在對方設下的幻境中,看到了自己內心的恐懼。m.


    他不怕天不怕地,唯獨怕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所以在菩提尊者的幻境中,他看到了母親獨自一人的淒楚,看到了勿執得知真相後的訣別,那時他內心如刀絞一般。


    但至少,那時隻是幻境。


    而如今,勿執站在李長風的麵前,簡單直接的拋出了這個問題。


    李長風臉上又是痛苦又是掙紮,最終化成了無奈的笑容。


    “勿執,你永遠是我的親妹妹。”


    李勿執聽到了這句話,也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於是豆大般的眼淚掉落在手上,順著光潔的皮膚滑下去。


    即便是看到那封信,她也曾抱有僥幸,希望這一切都不過是他人的胡編亂造,可如今從自己哥哥的口中聽到這句話,她內心已五味雜陳。


    “那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是第二個問題,依舊簡單直接,直接到就像用刀子粗暴的把肉割開,絲毫不顧及是否疼痛,是否流血。


    李長風臉上泛著苦笑,他依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李勿執抬起頭,直視李長風的眼睛。


    她問了第三個問題。


    “那你為什麽叫我迴去?”


    李長風在西塞國,在收到那封信以後,曾一心想的是如何把李勿執帶走,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李勿執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毫無修為,隻知道跟在李長風屁股後麵的小姑娘,她已經修行了《大乘見希》,而且成為了鍾叔離院長的關門弟子,現如今的李勿執,已不再能輕易被李長風的話語左右。


    所以他很挫敗,他一心想的是帶走李勿執,卻沒有想過,勿執願不願意跟自己走。


    他一心想的是和李勿執相認,卻沒有想過,勿執每一個問題,都像針一樣直刺他的內心。


    於是他想過去抱一抱勿執,卻沒想到他剛剛往前走了一步,勿執卻往後退了半步。


    李長風伸出的手頓在了空中,這空氣似乎凝結。


    除了躍動的火焰把兩人的影子投在窗戶上,能叫人看出些許生機,時間竟像被固定在了此刻。


    李長風麵色淒楚,喃喃道:“勿執,有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沒有弄清楚,但這些事情遲早我會給你解釋明白的。”


    李勿執搖了搖頭說:“不必了,我在不歸雪原能找到答案,我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李長風:“你聽哥哥的”


    李勿執打斷他說:“這一次,我想自己做決定。”


    李長風無話可說,唯有歎了口氣。


    此時的無聲,就像一把刀子,已在他們二人中間劃下一刀。


    李長風喃喃:“如果你要在這裏找答案,那我希望你不要參加這一次的劍心武競,我們在明敵在暗,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這樣太過兇險了。”


    李勿執沒有說話。


    從前李長風說什麽,李勿執都答應的很快,但現在李長風對她說話,她卻不再迴應。


    這如果是成長的話,那麽李長風希望勿執永遠是個孩子該多好。


    李長風還是走了,他乘著風而來,駕著風而去,看似人間自由,卻連自己的妹妹都說服不了。


    李勿執看著飛入月色中消失不見的黑影,站在窗邊久久不曾離去,直到屋外的勁風把屋內的火焰吹滅,才讓她醒悟過來,然後關上了窗子,卻不曾再點起火焰。


    這一夜,或許又會多兩個不眠人。


    劍心武競第三日,李長風看到了一個讓他十分想念的身影。


    對方依舊一席黑袍,泯然眾人,但李長風卻能看到她麵罩下的絕色,和獨立於世外的美麗。


    白夜和聞人立雪,他們似乎來的遲了一些,但好在第三日及時趕到。


    天空剛剛泛出魚肚白,魚劍僧的爽朗笑聲把這裏的沉默撕開,把所有人的視線都拉了迴去。


    “前兩日的武競已吸引了不少目光,相信有不少英雄都翹首以盼這第三日的武比,雪劍齋從不限製什麽人進入歸天吳墟,大墓中的寶貝曆來都是有能者得之,故而武比也沒什麽花哨,以群體對戰的形式,留到最後的十人可入得大墓中。”


    “在下是一介武夫,粗人一個,說話直來直往,咱們武道中人,曆來都是手下見真章,這第三日的劍心武競,就此開始!”


    魚劍僧雖然不如其他人巧舌如簧,但他說話夠接地氣,簡單直接,為人爽快,也是博得滿堂彩。


    李長風按兵不動,卻看到勿執和周修冶都入了台中,於是心中一緊。


    他想了想,也起身入了台中。


    鬼叔也跟隨起身,走入了台中。


    劍心武競的規則十分簡單,是群體淘汰製度,留存到最後的十人方可入大墓。


    但群雄畢至,魚龍混雜,所以修行者的境界不可超越兩個級別,對鬼叔這樣的高手自當別論。


    其中不乏壓製修為混入低級擂台的修行者,但這樣與他們而言絲毫沒有好處,若是被雪劍齋查出,這輩子都無法再入歸天吳墟大墓,如此殺雞取卵之舉,實在難以稱之為明智。


    況且,他們所入大墓也不盡相同,對於那些修為高深的強絕之輩,隻有在歸天吳墟深處的至寶才能吸引他們的內心。


    鬼叔看了一眼李長風,李長風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李長風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從西塞國出來之際,解紅妝就囑咐過鬼叔讓他保護自己周全,但如今兩人卻被分離兩邊,可為了勿執,李長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聞人立雪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她對麵的身穿皮裘的人,正在緊緊盯著自己。


    不知為何,看到對方的眼神,聞人立雪竟然心中一陣跳動。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於是她避開目光,看向了別處。


    她也看到了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李長風的妹妹李勿執,如今已成長的如出水蓮花,清雅高潔,微頷首閉


    目以待。


    金鼓驟然一聲轟鳴。


    所有修行者的身體都飄飛朝著身後掠去,靜靜的停頓在了邊緣地帶。


    這擂台三百丈見方,在場幾近百人都屏息以待,靜靜觀察形式。


    超過百人的團體淘汰,卻唯有十人能留存下來。


    其情勢不可謂之不嚴峻。


    人群中忽然有個人冷笑道:“這樣幹耗一整天難道等著凍死九十幾個人嗎?”


    李長風眼睛掃過去,看到了這個胡須滿麵,肌肉虯結的大漢,奇特的是他的雙眼幾如獸瞳,臉上泛起的絲絲冷笑讓他麵目猙獰。


    隻看了一眼,李長風就知道了對方的來路。


    因為站在這人身旁的另一人,也是李長風的老朋友。


    千佛洞血菩薩,捏著鋼刀站在一旁。


    於是李長風笑道:“如果你等不及,可以先出手。”


    那人的獸瞳轉過來,盯著李長風冷冷道:“在下千佛洞倉木錯,你是誰?”


    李長風:“西北雲瑤,寧觀瀾。”


    倉木錯冷笑道:“你好像很不服氣?”


    李長風笑道:“能站在這擂台之上,相信服氣你的沒有幾人。”


    倉木錯冷笑道:“好!有膽魄,我與你單挑如何!”


    李長風一眯眼:“你莫不是傻了,這劍心武競乃是群體淘汰製度,何來的單挑一說?”


    倉木錯哈哈大笑:“說來這劍心武競,隻要能殺死別人,單挑和群毆又有什麽區別,我們二人的對戰對其他人而言有利無弊,又有何不肯之說?”


    血菩薩適時道:“說話挺有膽氣,但做事卻婆婆媽媽,莫不是藏頭露尾之輩。”


    李長風眼神微眯,血菩薩當日被他一刀掃飛,沒想到如今卻絲毫不知收斂,也罷,這幾日來受的窩囊氣,就在你們兩人身上發一發!


    “好,我應戰!”


    倉木錯和李長風徑直走向了對方,而周圍的人都穩穩站定,竟絲毫不打算參與戰爭。


    正如倉木錯所說,不論怎麽看,這都是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倉木錯手持火紅色的長刀,斑斕的刀身十分囂張霸道,竟被他拖在手中一步步往前。


    這刀身把擂台之上的青岩石割裂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星火四射,足見其重量。


    比血菩薩有過之而無不及。


    倉木錯冷笑道:“你的武器呢?”


    李長風:“對付你,還不用武器。”


    倉木錯:“狂妄之徒!讓我教你夾著尾巴做人!”


    李長風冷笑:“你會夾著尾巴,還要教別人,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這擂台之上驟然有人笑出聲來。


    這西北莽漢號稱寧觀瀾,雖然名不見經傳,或許隻是一名無宗無門的江湖散修,但話語倒是有趣。


    倉木錯的氣息驟然登頂,麵目猙獰,一刀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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