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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麓戰


    智善看著李長風:“小兄弟,你不是他的對手。”


    李勿執擔憂說:“哥,你不是他的對手的。”


    周修冶慌忙道:“長風,你不是他的對手,他明顯激將於你,你何必迎戰?”


    李長風看著智善,看著李勿執,看著周修冶,他們的眼神中都充滿深深的擔憂。


    李長風摸了摸李勿執的頭,笑著說:“放心吧,看哥哥怎麽幫你揍他。”


    忽而他又轉過頭去看著解紅妝說:“你怎麽不說話?”


    之前李長風要挑戰玄象,解紅妝並未出言阻止,現如今玄象已應了這挑戰,解紅妝也隻是看著他說:“我相信你。”


    隻有一句話,隻有四個字。


    她雖然話說的不多,卻已表明了態度。


    無聲的默許往往是最大的支持。


    李長風心裏溫暖如春。


    我們曾一起走過風雨,所以能知道對方想走的路。


    玄象早已立於台上,此時的他早已沒了半分往日雪藏宮中的儒雅模樣,他的眼中唯有恨。


    修行符術十六載,雪藏宮中十六年,如今手提鎮魂劍,力壓花似錦,如果沒有李長風,他的入世乃是天闕宮最強勢的姿態。


    但憑空殺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南山書院燒柴弟子,收了那四十八萬孤魂野鬼,而且以一種不知名的方式連破三境,由有如塵埃一般的觀微境一舉晉入人魁境。


    玄象曾在丹虛太丘的陰陽符陣中垂死掙紮,才換來這一身的地星修為,對方什麽都沒有做,就連破三境。


    所以對方必須死。


    李長風必須死。


    玄象不僅心中在想,眼神也在表達。


    李長風不是瞎子,他也看到了玄象眼中的仇恨。


    於是笑了笑,走上了擂台。


    李長風看著玄象笑道:“太子是個實在人,這鎮魂劍之利器從不離身,隻是我手無寸鐵,你手上卻拿著這魔劍,雖然劍靈已失,可其器之利依然無可爭鋒,這樣未免太過有失公允。”


    玄象略微思忖,雖然擊敗李長風乃是唾手可得之舉,可萬事力求防微杜漸,因為他要的不是擊敗對方,而是殺死他。


    於是冷冷道:“此劍與我符陣相佐,未免說我占器之利,你大可以挑選一把趁手的兵器。”


    李長風嘖嘖咂嘴,這話說的,就差明明白白告訴自己:


    老子就是要拿這把厲害的劍砍死你,怎麽的不服?


    於是他轉過身道:“各位前輩,晚生善使刀劍,有哪位前輩的武器能借在下一用,感激不盡。”


    台下人頭攢動略有躁音,太子玄象此舉為人不齒,可他們心裏也有分寸,雖然鎮魂劍已不是太古恩祠守山的鎮魂劍,但尋常的刀劍哪能奪取鋒芒半分?沒見先前花似錦的下場嗎?


    若說場內有一柄劍可以和鎮魂爭鋒,那就隻有雪劍齋衛褚亭手中的七星龍淵,可此時他眉眼相觸閉眼靜思,絲毫沒有動靜。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殿外忽然走進一個人,身披銀甲龍行虎步。


    錦衣衛親千騎看著李長風笑道:“長風兄看來遇到了麻煩。”


    李長風和親千騎相處,也覺得此人甚對胃口,於是笑著迴應:“秦大哥,小弟手無寸鐵,你還要看熱鬧到幾時?”


    親千騎哈哈大笑,把腰間長刀摘下拋了過去。


    李長風接過刀鋒,入手沉重厚實,吃力的緊。


    親千騎笑道:“此刀乃是用天外隕石製成,尋常兵器根本無法撼其鋒芒,我久駐邊塞,卻極少出刀,因為那幫胡匪修為太差,根本用不著我拔出這口好刀,想來太子手中雖有利器,也無法斬斷我這佩刀,今日借給兄弟一用,希望兄弟不要墮了我這刀的威名。”


    李長風聞言肅然起敬,銀甲戍關,忠義無雙,這乃是忠誠之刀。


    刀鋒被他拔出,這刀麵猶如尚未打磨的石塊,坑窪不平,毫無刀鋒可言,可李長風卻喜歡的緊。


    他從小在陳家溝修行的就是刀,隻是入了書院,接觸的全是劍招,才舍本逐末重新修行劍術,但他心中所想,腦中所念的,依然是刀。


    若說劍是萬兵之君子,那刀就是悍然霸主,削金斬鐵,勇往直前。


    黑金石刀玉匣裝,大巧不工露鋒芒,將軍鐵甲迎風行,提刀獨立顧八荒。


    玄象手中捏了一個符印,星火在他指尖飛舞,他冷冷道:“你準備好沒有?”


    李長風提刀遙遙一指,大笑道:“要戰便戰,哪兒那麽多廢話!”


    殿內寒風湧入,霜雪狂舞。


    此陣名‘截殺’!


    李長風忽然察覺道一絲冷意,腳下生寒,竟有風刀飄來。


    八方風雨驟至,腳下忽有八麵圖紋。


    如花似錦一樣,李長風也早已落入玄象的陣眼中。


    玄象手上印契不絕,冷笑出聲:“尚是螻蟻,卻想撼樹,可笑!”


    李長風道:“那是蚍蜉!”


    他話音剛落,忽然騰空躍起,手中長刀被他悍然舉起。


    周修冶眼睛一亮:“這是《撩雲劍》中第十式斬將搴旗!”


    李長風腳步剛剛離開陣眼,就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吸力讓他無法遁身,但比他腳步先落下的,是刀鋒。


    明明沒有刀鋒,卻悍然如山。


    這青花岩石的擂台被李長風悍然劈開一條口子,符文被破,玄象手中的印契無法再找到那種掌控的殺意。


    那寒風已消,霜雪驟停。


    然而李長風猛然抬頭,他此時此刻的的確確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鎮魂魔劍就出現在他頭頂。


    李長風吸收了四十八萬亡靈,轉而化成他元海中充盈的真元,所以他能以人魁境,借助天隕刀而劈開玄象的符陣,可並不代表他能跟的上玄象的速度。


    所以劍鋒驟至,李長風隻能勉力提刀抵抗。


    劍鋒從刀柄處一路斬下,星火四濺,李長風被那股強大沛然的力量擊的內府驚濤駭浪。


    血氣翻湧之下,一口鮮血吐在刀身上。


    玄象沒有停手,他從來都隻信奉一句至理名言:唯有死去的人,才真真正正沒有還手的能力。


    所以這劍鋒淩厲,自刀鋒的空隙處刺了進去。


    身在一旁的解紅妝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


    智善想要動手,但他感覺到有一股更強大力量鎖定了自己。


    擂台之上的丹虛太丘冷冷看著智善。


    然而就在這劍鋒距離李長風不過方寸之間,玄象忽然感受到腦海中一股眩暈,他手中劍,腳下符,不過瞬息都被打散。


    迎麵而來的是一記寬闊而厚重的刀背,狠狠砸在玄象的胸口。


    讓他醒轉過來的恰恰是那股胸骨斷裂的痛感。


    他嘴裏一甜,腥血噴出,身體倒飛出去。


    李長風提刀站起,卻沒有動。


    他深知,剛才那一記,無法真正挫敗玄象。


    正如可以對普通修行者施加控製的《渡厄決》,卻僅僅隻能讓玄象產生瞬息的眩暈。


    自小跟隨丹虛太丘修煉陰陽符術的玄象,其靈魂之強大遠非普通人可比。


    四周忽然沉寂下來。


    所有人都陷入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們曾看到玄象手執鎮魂麵對花似錦的不可一世,他們當然不會傻到認為花似錦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相反,兜鍪國花似錦乃是三年前的銀榜,重挫北國書院蘇子微的存在。


    但依然在玄象手中走不過三招。


    由此可見玄象的可怕之處。


    然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南山書院武生,雖然連破三境晉入人魁,可修行界內都知道,其一境之寬,遠於山河。


    人魁境,幾乎是無法越境對抗地星境,這是共識。


    然而李長風不僅這樣做了,而且還戰而勝之。


    居於正座的幽王青窮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身在這以武立世的草莽世界卻沒有一絲修為,偏偏身居王位,幽王青窮的所作所想都帶著一絲莫名的無奈和妥協,所以自殿試以來,他就如提線木偶一樣坐在龍座上,絲毫沒有表情。


    然而當玄象被李長風一刀砸飛,他第一次有了表情。


    幽王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丹虛太丘。


    那一眼很複雜,更像是詢問。


    玄象的師傅,號稱以符入聖道的太傅丹虛太丘,隻是冷冷的看著台下。


    似乎那躺在地上如狗般的不是他的弟子。


    就在這時,那狗動了一下。


    解紅妝是密宗傳人,胎藏真法身,可以感知到一切天地間的法相和魔相,同樣,也包括對天地真元的紊亂異常敏銳。


    而此時,那地上的狗動了一下。


    解紅妝本能的警覺起來,看著李長風說:“你小心!”


    李長風聞言臉色肅然,提刀前行。


    解紅妝很少這樣對他說話,除了那一次在神照境中麵對化為人形的黑龍。


    所以必然事出異常。


    趁你病要你命!這是李長風一貫的宗旨。


    玄象不過三次唿吸,就已起身,穩穩站在李長風的麵前。


    玄象深唿吸,壓製住內府的血氣,看著李長風說:“你竟然會靈魂攻擊的手段,我的確是沒想到的,是我小看了你了。”


    此話一出,眾皆愕然!


    這九州之上若說靈魂攻擊的手段,那還是存在的,比如那莽荒領地的獸族之中,就有天賦攻擊是以靈魂為主。


    先前和血菩薩對戰的北國書院白鹿,仙黎雪鹿族的天賦絕招灼日以精神淨化為主,和靈魂攻擊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這些所述都是獸族的天賦奇招,若說這九州之上的人類修行者,寥寥無幾。


    最後一人恐怕還得追溯到已遁入虛空的菩提尊者,和昔年大帝的左神將神荼。


    但今時今日,又出現一個李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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