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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灼日


    “千佛洞尊的本就是血佛波旬,這或許是他們血祭的一種,可以大幅提高速度和力量,我能感應到血菩薩的真元噴湧的速度也如江河澎湃,恐怕白鹿會很棘手了。”


    李長風一麵聽解紅妝的解釋,一麵早已洞察了周遭的真元,血菩薩身旁三尺內的真元噴湧,堪稱恐怖。


    相比之下白鹿的身影便如風雨中飄搖的孤舟,隨時會被巨浪掀翻。


    “再來阻我試試!”血菩薩冷笑,身形消散在原地。


    李長風眉眼一跳,他竟然很難捕捉血菩薩的身影,自從紫日大乘以來,這還是很少發生在同齡人身上的事情。


    白鹿的臉色早已肅穆凜然,她下意識破空一劍,但還是慢了一步。


    血菩薩避開劍鋒,一拳轟在白鹿的手肘上,白鹿吃痛之下劍鋒再也沒了那股淩厲。


    “太慢了太慢了!”


    血菩薩猛然出現在白鹿身後,一拳重重轟在她的背部,白鹿內府受傷,重力之下噴出一口鮮血。


    站在蘇子微身後的冷麵少女早已沒了當初的冷靜模樣,起身皺眉看著蘇子微道:“讓我上吧!”


    蘇子微神色平靜,搖了搖頭。


    “哈哈,北國書院不過如此!太慢了太慢了!”血菩薩如火中舞者,四周迴繞著他的獰笑。


    白鹿身上紋著北國二字的白袍早已被鮮血浸染,她的浩然劍也跟不上血菩薩的速度。


    蘇子微忽然開口:“身隨念,念隨心,閉上眼!”


    白鹿聞言閉眼,抬劍勉力抵擋感受那股風雨飄搖中的一絲清明軌跡。


    血菩薩心頭忽然一緊,這結局已定莫非還有什麽變數?於是手上真元吞吐,掌心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他必須快點結束戰鬥,這血祭的時間並非很久,而且副作用太大,若是一個不慎陰溝翻船也不是沒可能。


    “結束了!”血菩薩忽然並指戳向了白鹿的印堂穴。


    真元轟擊之下,白鹿隻會直接昏厥過去,再也沒有抵抗的可能。


    這看似已定的結局卻異變頓生。


    白鹿睜開了眼。


    蘇子微讓她閉眼,但此刻她又睜開了眼。


    血菩薩的血色雙瞳直視白鹿的雙眼,她眼中隻有清明和決然,純粹無比。


    血菩薩忽然心頭緊張。


    白鹿低聲呢喃:“對不起,我不想輸。”


    她身上忽然有白光籠罩,熾熱光明如晝,離得近的血菩薩甚至被這股光明逼得睜不開眼。


    台下的智善忽然撫須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仙黎雪鹿族人有一種奇特的先天威能,可以驅逐邪祟,淨化掉不純粹的真元。”


    李長風聞言仔細盯著台上,他能看到白鹿的身上忽然有聖潔的光彌漫而出,這光不是來自外在,而是自她體內而出。


    “此招名灼日。”白鹿輕聲道。


    血菩薩忽然感覺到,那股力量正在以潮水般速度消失,他身上升騰的火焰也逐漸消散掉,一股乏力感自他內心而起,血祭力量,失效了。


    讓他更加恐慌的是內心出現的那股不可抵抗的恐懼感。


    千佛洞承襲自魔王波旬,妖力亂世毫無可懼,但他現在卻對白鹿產生了不可抵抗的恐懼。


    隻有一個解釋,是灼日。


    灼日驅散了他身上的血祭力量,同時讓他內心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動搖,這是種精神力量的攻擊!


    血菩薩跪倒在地上,想要站起卻發現手腳已不受控製,反而因為那股無力和恐懼感渾身顫抖,忽然有一柄桃木劍點在自己的天靈蓋上。


    “我···我輸了。”


    李長風喃喃道:“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擊敗敵人最好的辦法原來是讓他內心動搖,對自我懷疑,仙黎雪鹿族的先天威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果然可怕。”


    白鹿收劍立定,正要轉身離去時,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慢著!”


    聲音自台下千佛洞而來,白鹿轉身看到那是一個陰翳老者,目光銳利盯著自己。


    千佛洞金蟬子,聖境強者。


    金蟬子冷冷道:“你是仙黎雪鹿族後裔?”


    白鹿點頭。


    台下忽然有一陣騷動,連台上自開戰起一直閉著眼的青宮太師丹虛太丘也睜開了眼,看著台上的白鹿。


    自太祖皇帝開朝以來,莽荒領域獸族參加中原的殿試寥寥無幾,僅有幾次距離現在年代太過遙遠已不可追尋。


    但忽然出現了一個獸族少女,偏還是出自人丁稀少的仙黎雪鹿族,怎能不讓所有人好奇。


    金蟬子道:“既然你是仙黎雪鹿族後裔,那剛才那一招灼日應當是你們獸族的先天威能吧?”


    白鹿點頭:“灼日是我族的先天威能。”


    金蟬子冷笑:“先天威能乃是奪天地造化,但卻是你們獸族獨有的秘術,你用這種獸族得天獨厚的威能擊敗血菩薩,恐怕有失公允!”


    白鹿輕咬嘴唇,滿臉委屈卻不知如何作答。


    蘇子微身後的冷麵女子坐不住了,怒道:“老東西,你還要不要臉?”


    “無知小輩竟敢辱我聲名!”金蟬子驀然消失,隻是一瞬間就出現在了蘇子微麵前,單手朝著那女子伸過去。


    李長風眉眼狂跳,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聖境強者出手,先前血祭後的血菩薩,李長風還僅僅是跟不上他的速度,可金蟬子一出手,李長風連他怎麽消失怎麽出現都不知道。


    境界相差太大,實力相差太多,聖境強者實在恐怖!


    蘇子微雖然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可若是真正接觸到這種已堪聖境的超強者還是不夠,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搭在了金蟬子的手上,卻恰恰攔住他的攻勢,距離那女子的喉嚨不過毫厘之差。


    金蟬子一迴頭,冷言道:“智善老頭,你待如何?”


    出手那人赫然是智善,他笑嗬嗬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和小輩置氣,小孩子不懂事別和她一般計較,免得兩家傷了和氣。”


    金蟬子冷哼道:“你剛才也聽到了,巫寒宵教導有方啊!教出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智善趕忙給蘇子微使了個眼色,蘇子微起身恭敬道:“金師叔,師妹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師叔贖罪,改日必定登門謝罪。”


    事到如今金蟬子也不好說什麽,冷哼一聲拂袖離開,又迴到了千佛洞所在。


    頓了頓他冷語道:“今日比武首重當是公平,獸族先天威能太過強大本就不符公允,我覺得有必要再戰一次。”


    自開戰就未曾開口的青宮太師丹虛太丘忽然淡淡說:“勝負已分,無需再比。”


    金蟬子驀然出離憤怒:“獸族的先天威能本就對比武不公平,為何無需再比!”


    丹虛太丘冷眼看他:“你們千佛洞的血祭力量承襲自波旬遺魂,難道又是來自於你們自己?我說無需再比就無需再比。”


    金蟬子怒目圓睜,卻忍住了沒有發作,一氣之下拂袖離去,千佛洞已在首輪淘汰,失去了殿試資格,自然再待下去也沒有了意義。


    醒轉的血菩薩目光怨恨看了一眼白鹿,跟著金蟬子離開了天闕宮。


    ······


    “首勝者,北國書院白鹿!”


    尖銳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思緒拉了迴來,白鹿靜靜走下了擂台,走到了蘇子微身旁,深深鞠了一躬。


    蘇子微尚未說話,白鹿雙手絞在一起,淚珠纏麵,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師兄,我想贏,我不想書院輸掉比武。”


    她哭得楚楚可憐,蘇子微平靜道:“無妨,隻不過需要多處理點麻煩事而已,在迴書院之前恐怕你哪裏都去不了隻能待在我身邊了,坐下吧!”


    白鹿點頭落座,淚痕猶在。


    另外一旁,李勿執拍了拍李長風的胳膊,老氣橫秋道:“嘿,老哥,別老盯著別人姑娘看,解姐姐要上台比武了,怎麽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


    李長風氣不打一起來:“你這些歪門邪道的想法從哪裏學來的?”


    李勿執瞪大了眼滿臉驚訝:“你給我的《浮雲記》裏頭的啊!”


    解紅妝掩嘴偷笑:“你們兄妹兩個真是連性格都差不多。”


    李長風尷尬道:“我妹妹從小就瘋瘋癲癲···嘶~~~!”


    他話還沒說完頓時倒吸一口氣,原來李勿執個頭矮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塊肉下來。


    “第二輪比武,西塞國解紅妝對陣雪劍齋衛褚亭。”


    李長風的目光望向了雪劍齋方向,那裏有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睜開閉目養神的雙眼。


    他不高不帥氣勢也不夠淩厲,但他站在那裏就像一塊磐石,曆經風雪不可摧,古樸自然。


    衛褚亭提一把燙金龍淵劍上了擂台,解紅妝隨後也上了台,她手上有三尺雪菱,末端掛著一個黃銅鏤空鈴鐺,風吹搖擺叮當作響。


    衛褚亭平靜說:“我手上此劍名七星龍淵,可開山劈石削鐵如泥,我占利器之勢,所以你可以選一把趁手的兵器,我想要一場公平的戰鬥。”


    解紅妝忽然展顏一笑,如春風拂麵掃去這凜冬的寒冷。


    “不必了,我有信心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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