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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聞人


    李長風自街尾徐徐走來,發現已十分熱鬧。


    月下人影憧憧卻頗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再看一樣發現那刺客已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看他露出的麵容自己似乎並未有什麽印象,但先前那一擊卻是實打實的殺意濃冽。


    鍾神秀隻是淡淡望他一眼,便揚起了劍鋒,竟想要結果了白夜的性命。


    然而今夜月下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日子。


    鍾神秀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卻不是來自於前麵三人,而是背後!


    他隻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血紅色,其後一隻白皙青蔥如玉的手掌,卻像是越過了空間貼到了自己胸口,纖弱手掌輕而易舉貼到了鍾神秀的胸口,其後便是摧殘的爆發的真元。


    鍾神秀身體如斷翅的燕子倒飛出去,卻艱難在空中扭轉了身體,落地時隻是胸膛起伏氣息略有不穩,竟然毫發無傷!


    那人顯然也有些吃驚,發出了古怪的聲音:“南山書院的護體罡氣?果然厲害!”


    她身形嬌小一看就是女子,但聲音卻隱去了顯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鍾神秀眼神憤怒,但想到對方的手段竟有些心悸,剛才這人的速度比之白夜猶有勝之,竟如此接近自己才能夠發覺,說明其氣息隱匿已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如果沒有護體罡氣,或許剛才那一掌就能直接廢了自己!


    那血衣女子扶起了白夜,轉身便走,絲毫不多言。


    鍾神秀冷聲道:“來了還想走?!”


    他手上的霜鈴劍發出銀鈴般的撞擊聲,李長風頓時感覺到這銀鈴似乎就在耳邊敲響,擾人心神。


    銀鈴聲中藏殺意。


    劍勢和殺意本就是朝著天空中的血衣女子。


    然而尚不等劍勢達到頂峰,那女子迴頭一揮手,頓時有猙獰勾鐮夾著鐵索迎麵而來。


    鍾神秀長劍上真元鼓蕩,蕩開了鐵索,卻發現勾鐮上有猙獰骨刺,於是凝神聚起護體罡氣,一把握住了通紅的鐵索。


    蘇子微一直沒有動手,解紅妝和李長風站在一起,亦沒有插手的意思。


    李長風在思考,思考到底要不要出手。


    解紅妝喃喃說:“鍾神秀不是她的對手。”


    李長風道:“如何能看得出?”


    解紅妝尚未說話,蘇子微卻替她說了答案:“這人手中勾鐮雖然剛烈卻無陰狠之意,而且舉手投足間略顯生澀,顯然這並非她平常所用的武器,加上她隱匿身形和聲音,很明顯不想讓我們發現她的身份,可即便如此,鍾神秀依然鬥的很辛苦,所以這樣看來,他落敗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李長風將目光投向戰局,卻發現鍾神秀雖然真元暴漲卻左支右絀,而那血衣女刺客卻依然雲淡風輕。


    月下三尺


    鍾神秀已節節敗退,但作為兵字堂武榜第一從來都沒有認輸一說,所以他雖潰不成軍,卻氣焰滔天戰意無窮,眼中神采奪人。


    連蘇子微也是暗暗點頭,為武者當越戰越勇。


    但鍾神秀想戰,那血衣女子卻不想陪他繼續,於是鉤鐮橫掃逼開鍾神秀,冷哼道:“南山書院果然了得,改日再和你們好好玩玩。”


    鍾神秀見她作勢要走,於是提劍橫亙身前攔住她:“你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血衣女子輕笑卻充滿譏諷:“我想來你們沒人擋得住,我想走你們也沒人能攔得了。”


    就在這時,鍾神秀忽然感覺到霜鈴劍灼熱異常,於是低頭一看發現手掌已漆黑如墨,頓時麵色慘白。


    不知不覺間,竟然中了她的毒!


    他腦中迴想,剛才雖然潰敗被逼入死局,招式間難免會有勉力抵擋之處,但雖然對招大開大合,可鍾神秀確認自己沒有讓她手上的鉤鐮擊中自己。


    除非,她除了這對鉤鐮,還有一把武器!


    一定是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劍,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刺傷自己。


    血衣女子帶著白夜飛身而起,竟要隱沒在月輪中。


    鍾神秀真元浮動卻躁動無比,真元噴薄已不受他的控製,顯然這毒讓他耗費了大半的神識控製真元壓製,已沒了力氣去追捕那血衣女子。


    但這並不代表血衣女子可以安然離開。


    因為北國書院蘇子微還在月下,還看著她。


    蘇子微並指如劍,遙遙朝著血衣女子和白夜戳過去。


    “浩然劍氣!”


    蘇子微已到了無需兵器的地步,北國書院最純重霸道的浩然劍氣,正是蘇子微當年勝過陸子由半招所用。


    血衣女子明眸瞪大,她雖嘴上講無人可阻攔,可若是蘇子微動手,那便不好說。


    因為即便是羅刹殿的《神行訣》,也很難避開這劍氣。


    所以她選擇了抵擋,隻是片刻間,她腦中已思慮周全。


    一定不可以動用紅丸。


    因為月下還有一人,李長風正靜靜地看著天空。


    血衣女子看李長風的目光變得柔和,但轉瞬間又恢複冷如冰霜,她手上有一抹綠色。


    羅刹殿血茉莉門下,綠蘿刀。


    先前鍾神秀就是被這刀所傷,薄如蟬翼卻劇毒無比,甚至被切開傷口都無從察覺。


    血衣女子避無可避,綠蘿刀朝著浩然劍氣狠狠劈斬,刀鋒傳來的重大鈍擊感猶如砍在鐵山上,但更可怕的不是這重感,而是上麵蘊含的猶如江河湖海般浩瀚的真元。


    澎湃如潮。


    劍氣被斬碎,但真元也衝破了血衣女子的衣物,她臉上的黑色麵罩隱於頭戴之下,真元雖撕碎頭戴,卻依然沒有顯露她真容,但自天空卻掉下一物。


    血衣女子不敢再停留,轉瞬間就帶著白夜消失在眼前。


    鍾神秀撿起那物,發現是把刀,刀身通紅花紋繁複,刀柄上掛著少女掛飾。


    李長風隻是一眼如遭重擊,他的手捏的死死地,此時他懷裏那柄刀如同火炭那樣灼熱。


    刀本是一對,一分為二,兩人各執一把。


    他的思緒不免又迴到了大山中,那段難忘的時間。


    李長風捂著臉說:“你聽我解釋!”


    聞人立雪杏眼怒睜道:“你這無恥登徒子,還有什麽好說的!有話等我殺了你和閻王爺解釋去吧!”


    ······


    李長風想到往事不免露出會心笑容,但此時聞人並未認他,想來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且其修為已不可同日而語,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隻是李長風沒有發現,他一言一行,皆落入了另一個姑娘眼中。


    女子間的直覺,準到不可思議。


    解紅妝對鍾神秀說:“你手上中毒,但施毒者已人去無蹤,該如何是好?”


    鍾神秀冷哼道:“區區小毒還殺不死我,這筆賬我遲早會找羅刹殿討迴來!告辭!”


    鍾神秀要離去,李長風卻忽然道:“師兄且慢!”


    李長風道:“師兄,你手上這把刀是否可以給我?”


    鍾神秀皺眉道:“羅刹殿歹人遺留的兵器,你要來做什麽?”


    解紅妝也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李長風。


    李長風恭敬道:“師弟雖然入得書院門,但始終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今天看這紅刀心喜,還望師兄成全!”


    鍾神秀想了想,把刀遞了過去,出門外在當相互扶持,他身為書院弟子,雖然獨來獨往卻也知道這淺顯道理。


    李長風頓時作揖感謝。


    蘇子微從懷中掏出一白淨瓷瓶,遞給鍾神秀說:“這是我北國書院天山雪蓮製成的毛骨珠,有生筋肉骨之效,相信對你體內的毒大有療效。”


    鍾神秀略躊躇便接了過來,作揖道謝後說:“我想和你一戰!”


    蘇子微淡淡說:“天闕宮殿試,各門各派都會參加,若是僥幸咱們抽中一起,那自然是有機會切磋的。”


    鍾神秀搖頭:“不管何時何地,我總要和你一戰的!”


    蘇子微道:“我誌不在此。”


    鍾神秀眼中神采奪目,興奮說:“我一定要和你一戰,隻有戰勝了你,才有可能戰勝花似錦,戰勝子由師兄!”


    蘇子微皺眉,朝著幾人作揖轉身離開。


    鍾神秀看他離去的背影,放聲大喊:“蘇子微,你等著!我一定會挑戰你的!”


    待到鍾神秀也離開,這月下便隻剩了兩人。


    李長風把玩著手中的刀,解紅妝靜靜站立在一旁。


    “你應該認識她吧?”


    李長風一驚:“你說什麽?”


    解紅妝:“剛才離去的血衣女子,你應該知道她是誰。”


    李長風瞪大了眼:“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解紅妝把發絲捋到耳後根,美麗異常。


    “女子的直覺是很準的,我覺得你認識她。”


    李長風原本還想解釋幾句,但看到她的眼神後略顯尷尬,撓了撓頭道:“從前在山裏遇見過,但我確實沒想到她也會來參加殿試。”


    若是別人,李長風興許會搪塞幾句,但解紅妝助他破海引汐對他有再造之恩,李長風實在難以說出騙她的話。


    解紅妝道:“她叫什麽名字?”


    李長風道:“聞人立雪。”


    解紅妝喃喃自語:“聞人立雪,好美的名字。”


    李長風在迴想,笑著說:“名字美,人更美。”


    解紅妝心中雖然酸澀,但西境女子生來坦蕩,她展顏一笑說:“今夜月色皎潔,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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