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原花梨一邊走一邊想,她來這趟的目的其實是尋找她跟安室透相關的過往,但資料館裏並沒有這些,反而牽扯出了係統的前世今生還有1號相關的情報,這也算是無心插柳了。甚至比起她想找的情報來說,霍拉提到的這些更重要,關乎她的未來,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拿到手。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係統就會有所警覺,一定會把這些數據藏得更加隱蔽,她再想知道真相就更難了,她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


    又迴到熟悉的地方,她定住腳步,抬起頭。


    她又一次來到了降穀零的公寓。


    如果說誰有可能知道那些數據在哪,也就隻有降穀零了。他料定了她還會迴來找他,所以放她走時才那麽有恃無恐。


    桃原花梨嘆了口氣,邁著沉重的腳步往樓上走,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迴蕩在樓道裏,如果降穀零在家,一定能聽得見。


    她站在降穀零家門前,盯著那扇門看了一會,久久沒有動作。


    站了大概三分鍾左右,門從裏麵被打開,降穀零穿著很隨意地站在門口,含笑看著她:「迴來了?怎麽站在這裏不進來?我不是給你鑰匙了嗎。」


    因為她就是不想像主人一樣用鑰匙開門進屋,桃原花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看:「你早就知道我會迴來找你的對吧?」


    降穀零看到她慍怒的臉色,沒有生氣,笑了笑說:「這話是怎麽說?如果你好奇心沒那麽重,找不到就算了,我也奈何不了你不是嗎?」


    桃原花梨平復了一下心情,跟他爭論這個沒有意義,於是推開他直接進屋了。


    降穀零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些笑意,搖了搖頭關上門,跟著她走進室內。


    「想喝點什麽嗎?飲料?茶?我這裏都有。」降穀零像招待朋友一樣自然地走進廚房,轉頭問她。


    桃原花梨坐在桌前,聞言本想說隨便,但想到接下來還要跟他談判,忍了忍盡量客氣地說:「白水就好,謝謝。」


    降穀零在廚房忙活了一會,不到五分鍾端著托盤出來了。上麵不僅有兩杯冒著熱氣的烏龍茶,還有一盤切好的水果和點心。


    「我記得你是喜歡烏龍茶的,所以擅作主張給你倒了茶。」降穀零將一杯茶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桃原花梨低頭看著杯口上方冒出的裊裊熱氣,忽然抓住了關鍵詞:「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烏龍茶?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這些。」


    她上次在副本裏扮演若菜雪枝的時候,也沒有喝過什麽烏龍茶吧?


    降穀零頓了頓,不太自然地說:「哦,那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桃原花梨沒有糾結這一點,單刀直入地問:「我這次來什麽目的,你應該清楚吧?」


    降穀零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說:「其實不太清楚,你可以說得更明白一點。」


    「我要你拿走的、本來放在資料館二樓的那部分東西。」桃原花梨認真地看著他,「你不要否認這一點,我知道東西就在你手裏,不然我不會來。」


    降穀零垂下眼,不鹹不淡地問:「你想要那部分情報做什麽?」


    「你不知道嗎?」桃原花梨反問,「你要是不知道我拿來做什麽,怎麽會提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而提前藏起來呢?」


    她和降穀零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知道多少,誰都不肯提前吐露一點情報。


    降穀零淡淡地說:「我不知道,我隻是挑了比較重要的一部分拿走了,至於你想要什麽,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那你又是怎麽判斷哪一部分更重要的?」桃原花梨步步緊追,「你知道那裏藏著的是什麽嗎?你打開看過嗎?」


    第二個問題,她覺得大概率是沒有,係統讓組織來保管數據,不會允許他們有機會打開看到裏麵的內容,否則他們就會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不過是一個虛擬世界,這會引起動盪,導致不可預料的後果,係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更重要的那部分自然是有別於其他的情報,這個不難判斷。」降穀零說,「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無法迴答。」


    桃原花梨點頭:「好,那我換個問題,你知道你保管的這部分情報是什麽嗎?是誰讓你保管它的?你總不會在不知道是什麽的情況下就稀裏糊塗地守著它們,從來不好奇也不探究吧?這不符合你的個性。」


    降穀零終於抬起眼看向她,眼神裏的笑意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我當然好奇過,也探究過,不過你的這幾個問題,我目前沒法迴答你。我們公平一點,你一直在問我問題,現在換我問你幾個問題。」


    桃原花梨抿了抿唇:「你問。」


    「第一個問題,」降穀零平靜地注視著她,「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吧?」


    桃原花梨靜了幾秒,點頭:「對,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降穀零沒有任何驚訝,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了,隻是等待她一個確定的答覆:「好,我知道了,第二個問題——」


    「你在你原本世界裏有一個戀人,就是你所說的喜歡的人,他叫安室透,對吧?」降穀零淡淡地看著她,「他還有另一個名字,叫降穀零,是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傢夥,沒錯吧?」


    桃原花梨表情有了些鬆動:「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如果說第一個問題是他推測出來的,那還有情可原,但這個問題,就不是他能知道的領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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