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是,如果你討厭他,可以不跟他聯絡,我可以在中間擔任那個傳話的……」


    安室透打斷她:「如果我一定要把他踢出去呢?」


    桃原花梨看著他,慢騰騰地說:「那就沒辦法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好,很好。


    安室透點頭。


    「那就祝你們計劃成功吧。」他站起身,眼神裏的柔和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屬於波本才有的淩厲,還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譏誚。


    「不過事先說好,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安室透眉眼間帶著一絲戾氣,嘴角勾起,「貝爾摩德想要的,可不是把雪莉帶迴組織,是雪莉的命。作為她的搭檔,我也隻能無條件配合了。」


    明晃晃的威脅,不過桃原花梨不怕,她這邊有柯導坐鎮。


    沒人能在柯導的主場贏過他。


    她淺淺地笑:「那你們就加油吧,試試看能不能帶走雪莉的命。」


    安室透怔了怔,她很少露出這種篤定又自信的樣子,除非有了十足的把握。


    想到讓她這麽自信的原因,安室透額頭上青筋跳了跳。


    「你就這麽相信赤井秀一能贏過我?」


    桃原花梨頓了頓:「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她緩緩站起身,兩人視線的距離逐漸縮短。她微微仰著頭看他,但氣場十足。


    她說:「安室透,有的時候,人得認命。跟世界意誌抗爭,是贏不了的。」


    她話裏指代的意思其實是柯南,但聽在安室透耳中,好像在說他註定贏不了赤井秀一。


    他心裏陡然生出一股戾氣來。被她看扁的心情、被認為比不上赤井秀一的心情和另一股更熱烈更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心頭火越燒越旺。


    如果是幾年前的他,一定不會就這麽放她走。但現在的他已經更能控製好情緒了,也更理智。


    這個時候發火、生氣、質問,或者採取強製行動,既沒有立場,也沒有意義。


    他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隻能徐徐圖之。這是他七年前就明白的道理。


    *


    桃原花梨把這件事告訴赤井秀一的時候,對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一聲:「真難得,能得到波本這麽高的評價。」


    因為她堅定地選擇留他在團隊裏,而放棄了跟安室透合作,赤井秀一現在心情很好。想到公安先生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他覺得心情更舒暢了。


    桃原花梨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一點,他的樣子有點可怕,我怕他合作不成,心裏有怨氣,對我們的計劃造成不利……」


    更直白的說法是,她怕安室透直接發瘋幫著貝爾摩德殺雪莉。原作裏他隻想把雪莉帶走,她不確定這種細微的變化造成的蝴蝶效應有多大。


    「安心。」赤井秀一安慰她,「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這麽做的。」


    桃原花梨猶疑地看著他:「你確定?我都不敢保證他……」


    「相信我。」赤井秀一篤定地說,「隻要他還有一絲理智在,絕不會這麽做。」


    他不一定在乎雪莉的命,但他一定在乎你跟雪莉的關係。


    如果波本真的幫貝爾摩德除掉雪莉,他和阿芙洛狄特也徹底完了。所以隻要他沒有徹底昏頭,最多也就是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表達不滿而已。


    「利奧的事解決了?」


    桃原花梨點頭:「暫時是解決了,隻要他不把我跟淺井琉璃子聯繫在一起,就不會再懷疑利奧的事。」


    「那……利奧怎麽樣?」赤井秀一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夾在手指間,沒點。


    「已經把安室跟爸爸聯繫在一起了。」桃原花梨頭疼地說,「我告訴他,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到他,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表麵上倒是沒什麽反應。」


    赤井秀一沉吟:「這麽大的孩子,不可能對父親的角色一點憧憬都沒有,表麵上看不出來,大概是他不想讓你擔心,有時間還是多跟他聊一聊,他更親你。」


    桃原花梨點點頭。不用他說,她也會多陪陪利奧的。


    赤井秀一將煙咬在嘴裏,突然覺得她剛才的說法有點奇怪。


    「已經把安室和他爸爸聯繫在一起了」,她是這麽說的。


    他初始聽時沒在意,但細細一品咂摸出點兒不一樣的意思。


    這句話按常規思路來表達,應該是「知道安室是他爸爸了」。而她那句話如果不按這個意思理解,又有另外一種含義。


    好像安室透並不是利奧的爸爸,隻是利奧單方麵把「安室透」等同於「爸爸」。


    要是順著這個思路去想的話,她不讓利奧私下叫她媽媽,是不是也有跡可循,有沒有可能,她根本不是利奧的媽媽,安室透也不是利奧的爸爸?


    這個猜測就過於大膽了,將直接推翻赤井秀一關於她和安室透直接的很多猜測。如果利奧不是他們倆的孩子,那又是哪來的?


    「桃原……」赤井秀一斟酌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問出來,「利奧……是你的孩子對吧?」


    「當然是我的孩子,怎麽突然這麽問?」桃原花梨有點奇怪地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欲言又止,如果是她不想透露的事,問了也沒用吧。


    「你是因為我態度堅決不肯給安室透認孩子才有這種猜測的嗎?」桃原花梨問。


    他沉默不語,在她看來就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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