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藥,之前給我吃的也好,這次的也好……據我所知,組織可不會研究這麽奇怪又用處不大的藥。」


    安室透把懷疑明晃晃擺出來了,桃原花梨神情一滯。原來他一直就不相信有這種藥的存在嗎?


    「這是我的事吧?」桃原花梨擺出冷淡的神情,「每個人都有秘密,我沒有義務一定要把秘密告訴你……」


    「你隸屬於其他組織,對嗎?」安室透淡淡地問。


    桃原花梨一愣:「其他組織?」


    「你莫名其妙擁有的藥、上次在警視廳殺三成春美時,你那個突然出來幫忙的朋友,還有前幾天突然出現在你公寓的一男一女,都屬於那個組織吧?」


    「你明明是琴酒一手帶出來的,可是你對組織、對琴酒卻並不忠誠,甚至連我這個隻見過幾次麵的臥底,也可以讓你輕易背叛組織的利益。我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他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桃原花梨,淡淡總結:「你在被琴酒帶走以後,或者被桃原武雄收養的時候,就已經被另一個組織收入麾下了。這個組織實力強大,數次給你提供幫助。他們和黑衣組織利益相悖,甚至水火不容。你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繼續幫他們提供情報。」


    「說白了,你跟我一樣,也是一個臥底。」


    精彩……太精彩了……


    桃原花梨很想給他鼓鼓掌,懷疑全對,推理全錯。不過普通人想像不出還有係統這種存在,也是正常的。


    「……差不多吧。」桃原花梨憋出一句,「不過你知道這個也沒什麽用,我不會透露這方麵的情報給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再說你不是第一天懷疑這件事了吧,之前一直假裝不知道不是很好嗎?為什麽突然又要拆穿?」


    桃原花梨抱著手臂冷淡地看著他,這個動作代表著一種防備的姿態,安室透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話讓她誤會了。


    「我並不是想要知道你的組織信息,也無意去對抗你們。現階段的敵人是黑衣組織,我很清楚這一點。」安室透靠近了一步,用真誠的眼神看著她,表露自己的誠意。


    「我很擔心你,你的同伴每次都堂而皇之過來找你,你用藥也次次都拿組織當藉口,這樣很危險!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但如果將來被組織其他人知道……」


    桃原花梨又後退了一步重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態度冷淡地說:「你先擔心你自己吧,我臥底隱蔽程度可比高多了,起碼組織一次都沒懷疑過我。」


    安室透神情一滯。


    她強迫自己忽略他眼睛裏流露出的受傷,硬著心腸說:「另外,既然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我們幹脆就直接說開好了。」


    「你既然知道當初是被我餵了特殊的藥,怎麽不先擔心一下藥物的副作用?」桃原花梨譏諷地看著他,「你覺得我不會害你是嗎?」


    「說起來也很抱歉,我給你餵的藥,是一種非常難解的藥。作用方式不定,效果不定……就連研發這個藥的人,都找不到可以解除負麵狀態的辦法。」桃原花梨一狠心,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她憋在心裏這麽久,不知道該怎麽在不暴露係統的前提下,跟他解釋這件事。現在他給她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她終於可以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所以你明白嗎?你之前對我莫名其妙產生的好感,你的不理智行為,全都是因為藥物的負麵作用。我試了很多辦法,找不到任何方式能讓你恢復正常。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相信你能靠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克服它。」


    ……


    自從把這件事說開以後,桃原花梨心裏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那天的最後,安室透問她:「如果我嚐試了,但無論如何也克服不了呢?」


    「你見過戒/毒的人嗎?」桃原花梨淡淡地問。


    「如果你失敗了,我會讓你像戒掉某種癮症一樣,強製你戒掉這種感覺。我會離你遠遠的,讓你再見不到我,一個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四年……久而久之,你總會抽離出來的。」


    ……


    從那天的談話之後,她明顯感覺到,安室透這兩天對她的態度冷淡了不少,像是逐漸迴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她在心酸之餘,也覺得欣慰。如果他真能恢復原狀,她的負罪感也能減輕一點。


    她抽空還看了下安室透現在的好感值和仇恨值。好感值依舊穩穩待在0的位置不動,仇恨值已經從之前的七八十迴落到了五十。


    為什麽要說抽空,因為她這幾天其實很少能見到安室透。他像是突然變得非常忙碌,早出晚歸投入工作中。


    她睡覺前,他還沒有迴來;而醒來時,他也已經出門了。


    要不是每天洗過晾在陽台的衣服和擺好的早餐能證明他迴來過,桃原花梨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個人在生活。


    這幾天,齋藤克彥也沒有閑著。他似乎還沒有搞定他爸爸,所以兩人這幾天都是約在外麵見麵的。


    得不到齋藤健三的信息,她對齋藤克彥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昨天他又一次約她出門,被她直接拒絕了。


    「等你什麽時候搞定你爸爸,再來找我吧。」


    她不知道安室透那邊的進度,於是隻能繼續按照她的節奏來。她把這幾次見麵得到的情報全都發給了安室透,但從來沒有得到過對方的迴應,甚至連一個標點符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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