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曄朝晏殊作揖感謝道:「晏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們裴家沒齒難忘,這些薄禮還請收下,今後有需要裴某幫忙的地方晏姑娘盡管開口。」


    晏殊與裴承曄客氣了幾句,關心的詢問了裴家三姑娘的情況。


    「裴三姑娘人可好些了?」


    「昨晚迴去不久便醒了,隻是落水著了寒氣身子還有些虛弱。」


    話落,裴承曄朝晏殊看來:「今日我來貴府一來是登門道謝,二來還有一事想求晏姑娘幫忙。」


    晏殊有些意外:「裴大人有何事?」


    「晏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三妹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從此之後變成了一個癡兒,昨日落水之後三妹突然性情大變,她似乎失憶了,竟然完全不記得我們這些親人,晏姑娘醫術高明,裴某想請姑娘到府中幫舍妹看一看。」


    晏殊爽快答應下來:「裴大人稍等,我迴房去拿藥箱。」


    「好,在下等著姑娘。」


    晏殊起身離開後,江辭也跟著走了出來。


    「我一會兒要去書院,你出門時讓無明和阿福跟著。」


    晏殊道:「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吧,對了,過兩日我想迴村裏一趟,你和我三哥說一聲,問他要不要一起迴去。」


    江辭點頭應下,等晏殊離開後,他迴到廳堂又和裴承曄打了聲招唿,這才動身去了書院。


    ——


    裴府


    裴清婉從床上下來,穿戴整齊後就偷偷溜出門去。


    她對眼前的環境十分陌生,沿著遊廊轉了好一陣兒都沒能找到大門的方向,正考慮要不要翻牆出去時,迎麵幾個人朝這邊走來,嚇得她轉身就想逃跑。


    「婉婉!」


    裴承曄喊住她,快步追了上來。


    「你的身子還未痊癒怎麽自己跑出來了?伺候你的下人呢?」


    裴清婉看向眼前的陌生男子,昨晚見過一麵,對方說是她的大哥,但她沒有一點印象了。


    晏殊走上前來,視線落在裴清婉的身上。


    昨日跳水救人時天色昏暗,當時隻看到一個模糊的樣子,今日仔細看清了這位裴府三姑娘的樣貌,到是個很驚艷的美人,隻是身子有些單薄瘦弱,落水受了寒氣,臉色比常人顯得蒼白許多。


    裴清婉掩去眸底的慌亂,小聲解釋:「他們都在忙,我就是想出來透透氣,不必下人跟著。」


    「大夫說這幾日你要安心在房內靜養,為了自己的身子著想還是要忍一忍。」


    「我知道了。」


    裴承曄看向晏殊,溫聲道:「婉婉,這位是晏姑娘,昨日你不慎落水就是晏姑娘跳水救的你。」


    裴清婉看向晏殊,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多謝晏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晏姑娘及時救我上岸,我隻怕早就溺水而亡了。」


    晏殊笑道:「是姑娘福緣深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三妹,晏姑娘醫術高明,我們先迴房間,讓晏姑娘好好給你瞧瞧。」


    三妹這一落水人不僅失憶了,連性情都變了。


    之前三妹是個癡兒,言行舉止像個五六歲的孩童一般,她最喜歡他這個大哥了,每日他迴到府中時,第一個跑出來迎接的就是她,整日風風火火的,到是府中最無憂無慮的人兒。


    如今落水醒來後,她不僅變的正常了,性子也完全變了個樣子。


    雖然為她能恢復正常感到開心,可他並不想讓三妹失去這十幾年的記憶。


    裴清婉眼神閃了一下:「大哥,我已經沒事了,連多年的癡傻都好了,這次落水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呢。」


    「的確如此,不過讓晏姑娘親自幫你看看,也好讓爹娘和我們放心些。」


    ——


    三人迴到裴清婉的院落,張嬤嬤匆匆迎了上來。


    「三姑娘,您病還沒好利索兒,怎麽自己跑出去了?可著實嚇壞老奴了。」


    「我這不是迴來了嘛,張嬤嬤,有貴客登門,你快去準備些茶點送來。」


    張嬤嬤看向裴清婉身後的晏殊,立刻認出了眼前的姑娘就是救下自家姑娘的人。


    「是晏姑娘來了,老奴這就下去準備茶點去。」


    張嬤嬤走後,裴承曄擺出請的手勢。


    「晏姑娘請進。」


    三人進了屋內,晏殊給裴清婉仔細把了脈。


    「裴大人,裴三小姐身體並無異常,失憶應該是落水所致,今後或許會慢慢恢復過來。」


    她目前隻能這麽去解釋,若說裴清婉或許已經死亡了,如今身體內存在的可能是另外一個靈魂,先不說這個理由有多荒誕,若裴承曄真的相信了這個說辭,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傷害如今的裴清婉?


    現在她需要先了解這具身體裏存在的靈魂到底是什麽來歷。


    裴承曄覺得晏殊這個解釋合乎情理,他對此並未有絲毫懷疑。


    「不知晏姑娘是否有讓三妹恢復記憶的辦法?」


    晏殊搖了搖頭:「隻能靠她自己恢復,大多數恢復記憶的過程與外部因素有很大關係,有些病人暫時性失憶,受到某些外來刺激突然就恢復了記憶,但有些人可能終此一生都記不起來。」


    裴承曄聽後也釋然了:「隻要她能健健康康就好,那些記憶記不記得也無所謂了。」


    裴清婉看向裴承曄,雖然不記得這位便宜大哥了,但她能感覺得出大哥是真的疼愛她這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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