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還沒到,縣城商會的人到了。


    來的人還不少,馬車排了一長串。


    薑文傑扶著薑遠海下了馬車,見別院門口橫七豎八躺著人,大吃一驚:“哎呦喂,這也不是荒年啊,咋那麽些人跑這兒打秋風來了?”


    柏馳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他在和安縣城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薑會長,您怎麽來了?”柏馳行禮道。


    “馳老板,你也在啊!柏家新家主上任,我等特意來祝賀。你們這是……”薑遠海說道。


    柏馳苦著臉說道:“唉,我們也是來祝賀新家主上任的。誰知到這兒吃了閉門羹,這柏二少爺架子大,別說我這堂叔了,就是他的堂爺爺都給拒之門外了。”


    柏一朗見有外人在,坐在地上痛苦地“哎喲”了幾聲。


    “世風日下啊!我好歹是你的長輩,把我拒之門外不說,還動了手。可憐我這一把老骨頭……怕是今日要折在這裏了!”


    “馳老板,你也真是的,你爹都要死了,你還不趕緊給送醫館去,跟這兒耗什麽啊?”金子睿抬高了聲音。


    “就是啊!今兒見不到,就明天再來唄!哪有這樣堵人家大門非要讓人見的道理?”


    “可不是嘛!一把年紀了,在人家門口要死要活的……這是以命相逼,想拿捏人家?”


    柏馳見狀,慌忙將柏一朗扶了起來:“我爹也是氣急了。他是來祝賀我那二侄子的,誰知到了門口不讓進。他畢竟是長輩……”


    “噢,既然你們那麽重視柏二,定是備了大禮來的。一會兒我得好好瞧瞧是什麽大禮。”薑文傑笑著說道。


    柏馳和柏一朗麵如菜色,他們是來找麻煩的,怎麽可能會帶什麽賀禮?


    “聽聞馳老板前些日子讓人打造了一座金蓮台。定是給新家主的賀禮吧?”金子睿說道。


    “哎喲,那金蓮台可值不少錢!還是馳老板大方!”


    “馳老板大氣啊!”


    柏馳被眾人抬起來了,想下都沒台階下,他又不能說自己壓根兒不是來祝賀新家主的,而是來找麻煩的。


    柏馳尷尬地笑了笑:“是,那就是專門給新家主準備的賀禮。”


    “是嗎?可否讓我等見識見識?”薑文傑追問道。


    柏馳忙說道:“還沒做好,待聚寶齋的師傅做好,我便差人送來。”


    說話間,柏一水來了。


    他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快步走過來的柏一朗拉住了手。


    “一水啊!你可算是來了!”


    柏一水說道:“堂兄,你來柏家寨,不去老宅找我,怎麽跑這裏來了?”


    “唉,我這不尋思先見見柏尋嘛。誰知竟被他拒之門外!唉,我這把老骨頭不受人待見啊!”柏一朗老淚縱橫。


    柏一水剛想說話,別院的大門開了。


    柏尋走了出來,見門口全是人,佯裝驚訝道:“諸位讓您們久等了,快請進!”


    柏一水拍了拍柏一朗的肩膀,笑著說道:“走吧!尋兒怎會把你拒之門外啊?”


    柏一朗知道和安縣商會的那些人受過柏尋的恩惠,肯定要向著他說話。


    若是進到院裏,沒其他人在場,自己怕是占不到理。


    “且慢!我今日來是代表柏家旁支所有人而來的!我們對柏家新家主的人選有異議。”柏一朗大聲說道。


    眾人一聽,炸開了鍋。


    “什麽意思?”


    “這是來砸場子的?”


    薑遠海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老爺子這話是何意?”


    柏一朗看了柏尋一眼,說道:“柏家家主的人選事關重大,不能就這麽草草定下了。”


    柏一水臉色一沉:“堂兄這話是在指責我選人草率?”


    “這麽大的事你的確應該跟我們商議一番再做定奪。”柏一朗說道。


    旁支眾人附和道:“是啊,我們事先都沒得到通知。突然就易了新主,定了二少爺。”


    柏一水蹙眉道:“柏尋德才兼備,有勇有謀,大家有目共睹。這柏家家主之位非他莫屬,有什麽可商議的?”


    “是啊,老爺子,二少爺德才兼備,有勇有謀 ,幫了我們和安縣商戶的大忙。一次次給我們出謀劃策,助我們渡過難關。我認為二少爺當柏家家主實至名歸啊!”薑遠海說道。


    柏一朗不滿地說道:“薑會長此言差矣,不能因為他幫了外人,就讓他當柏家的家主,繼承柏家的家業吧?柏尋一次次幫你們,讓你們賺得盆滿缽滿,你們自然說他的好。


    可是柏家家主應該處處為柏家人著想才是。他幫著外人,拿自家人開刀,讓自家人臉上無光,兜裏沒錢。這樣的做派不能勝任柏家家主!”


    柏尋輕笑一聲:“堂爺爺這話挺有意思的。我繼承的是柏家主脈的家業,跟你們旁支有何幹係?有哪一處宅子,哪一塊田地是旁支的?


    倒是你們占著主脈的宅子、鋪麵、還有田地。平日裏還要向老宅索要所謂的月錢。現在居然還把手直接伸到我兜裏,管起我的錢來了?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你……你怎麽跟長輩說話呢?”柏一朗臉色鐵青,“我們旁支可是給柏家出了力的!柏馳這些年管著柏家的藥材鋪子,兢兢業業,嘔心瀝血。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是嗎?你們竟還出力了?”柏尋揚了揚下巴。


    韓百靈會意,拿著賬本走上前:“不說遠的,就說最近這五年,柏氏藥材鋪是年年虧損。去年更是虧損了近一萬大洋。”


    柏尋說道:“堂叔,您可別出力了。再這麽出力,我柏家都要被你掏空了。”


    柏馳辯解道:“這……這藥材也得靠天。收上來的藥材品相差賣不上好價錢……”


    “用收當歸的錢去買獨活,自然是賣不上好價錢!”柏尋冷哼道。


    就在這時,管方從院子裏押出來一個人,柏馳見到那人驚駭不已,後背全是汗。


    察覺到韓百靈在查他,他就派人暗中把藥材鋪子的李賬房給做掉了。


    這人居然還活著?


    李賬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都是馳掌櫃讓小的做的。他不僅虛報假賬,還常常在采購的時候以次充好,從中賺取差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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