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盛玉泉帶著人去了地下室。


    付管家見著他紅著眼睛,笑著說道:“二爺,您怎麽來這種地方啊?”


    說起來,付管家跟著他快二十年了,見他這副慘兮兮的模樣,盛玉泉還有些不忍。


    他說道:“付管家,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的。”


    付管家一聽,笑容僵住了。


    一旁的王瀚哈哈大笑道:“表哥啊表哥,我就說你傻吧?張口閉口,你的二爺。這出事了,人家立馬就讓你背鍋。你還真是傻!太傻了!”


    盛玉泉輕蹙眉頭,招了招手。


    三個人打開鐵門,走了進去。兩個人按住王瀚,一個人拿出瓷瓶往他嘴裏灌藥。


    “啊啊啊啊……啊……咳咳……你們不得好死!害人性命,不得好死啊!”王瀚激烈地掙紮著。


    付管家麵如死灰,一聲不吭地看著。


    想來他確實應該不得好死。


    這些年他沒少幫著二爺幹缺德事兒,害人性命之事也不是沒有。


    灌完藥沒多久,王瀚便開始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盛玉泉為難地說道:“老付,我也是沒辦法了。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的。你……”


    付管家淡淡一笑,說道:“二爺,以後小的就沒法伺候您了,希望二爺平安順遂。”


    說罷,他從盛玉泉手裏拿過藥瓶,仰頭喝了下去。


    盛玉泉咬了咬牙,走出了地下室。


    他恨啊!


    瓷器的事兒被老大窮追不舍,這煙土的生意剛做起來又被老大給破壞了。


    嘴上說跟他是同胞兄弟,不分你我。結果轉頭就去跟老四還有柏家人合作。自己賺得盆滿缽滿,卻對他的生意圍追堵截!


    老大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把他這個弟弟當成下人一樣,什麽都要聽他的。


    盛則熙這邊。


    “大公子,二爺已經動手了。”手下來報。


    盛則熙喝了口紅酒,說道:“知道了。”


    那個老煙鬼的兒子明顯就是奔著盛家來的。


    事關煙土,盛家必須得撇清關係。這個替死鬼……付管家不當也得當。


    第二天一早,盛玉泉就被盛老爺子叫了去。


    他黑著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跪下!煙土的事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


    盛玉泉跪在堂中央,委屈地說道:“爹,我是真不知道。付管家隻說他的一個同鄉想租咱們家那個鋪麵開茶館。我尋思之前租那間鋪子的是賣茶葉的,現在開個茶館也可以。


    兒子就是給付管家一個人情,把鋪子租給他的同鄉而已。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王瀚和付管家暗地裏賣煙土啊!”


    盛老爺子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把那個姓王的老板,還有付管家給我帶上來。”


    盛則熙忙說道:“祖父,這人是帶不來了。昨兒夜裏看守的人來報,說那個王瀚和付管家畏罪自殺了。”


    盛老爺子臉色一沉,直直地看向盛玉泉。


    盛玉泉心虛地低著頭,沒敢說話。


    “祖父,人死了也算對死者家屬有了個交代。這事兒雖然不是咱們盛家人的錯,但是也是咱們沒管好下人,死者家屬那邊該給些補償。”盛則熙說道。


    “玉泉,這個錢你來出。”盛老爺子說道。


    盛玉泉忙點頭道:“兒子知道了。”


    待人都散了,盛老爺子砸了茶杯,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盛則熙忙上前給他順氣:“祖父,您別生氣了。氣壞了可怎麽好?”


    “我盛家怎麽出了這種混蛋玩意兒?煙土他都敢碰!”盛老爺子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盛則熙勸道:“祖父,孫兒懷疑是有人在給二叔下套……”


    “他若是沒這個貪念,誰能套住他?你們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之前隔三差五往群芳院跑,不就是為了那一口煙嗎?唉!”盛老爺重重地歎了口氣。


    盛則熙給他倒了杯茶:“祖父,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少操點心,注意自己的身體就好。”


    盛老爺子喝了口茶,拉著盛則熙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則熙,盛家的未來就靠你了。你二叔和則凱是徹底廢了,你爹這個人做事總是機關算盡,太過功利,沒有人情味。做生意可不止是算計,他這般行事,隻會讓人心離他越來越遠。”


    盛則熙笑著說道:“祖父,您放心吧,孫兒心裏有數。”


    “有數就好,有數就好!至於給你二叔下套的人,你放心去查便是,盛家的人力物力皆由你調動。”盛老爺子說道。


    “孫兒知道了。”


    盛玉清聽完下人稟報,不禁冷笑了一聲:“老頭子這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的權力平衡術。明知老二腦子不夠用,非讓他把銀行和錢莊接過去,為的就是牽製我。


    後來見我跟老二沒有嫌隙,老二什麽都聽我的。便又動起了腦筋,把運輸通道這塊兒都交給了老四,讓老四扼住我的喉嚨。現在眼瞅著老二爛泥扶不上牆,便把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去了。”


    下午,盛則熙讓人抬著屍體去了老煙鬼家,一路上也沒遮掩。


    到了老煙鬼家門口,老煙鬼的兒子出來了。


    “事兒我盛家已經查明了,那茶館裏確實有人在偷偷賣煙土,始作俑者便是這兩位。”盛則熙揚了揚下巴。


    手下人便將白布掀開,圍觀眾人不約而同發出驚唿聲。


    “經查,金山茶館的老板王瀚是盛家的下人付勇強的表弟。兩人合夥開了這金山茶館。昨兒查清楚之後,本想將他倆送去巡捕房,誰知他們已經畏罪自殺了。


    雖然,這事兒不是盛家人幹的。但是我盛家沒約束好下人,多少也有些責任。這兒是一千塊大洋,算我盛家給您的一些補償,還望您收下。”盛則熙說道。


    圍觀眾人看到一箱箱的大洋,皆讚盛家大公子仁義大氣。


    老煙鬼的兒子躊躇不前,盛則熙見狀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差不多就行了,給你台階,你就好好下,別玩脫了,弄到最後人財兩空。指使你的人,我也不是查不出來。”


    老煙鬼的兒子心虛地說道:“多謝盛大公子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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