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


    柏一水才冷靜下來。


    “你說我該怎麽做?”


    柏鬆挑了挑眉,說道:“您不就是想讓尋弟擔起家主的責任,然後振興柏家嗎?”


    “嗯。”柏一水喝了口茶。


    “尋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比我聰明多了。他肯定能擔起家主的責任,也肯定能振興柏家。您老就放心吧!”柏鬆笑著說道。


    柏一水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尋弟現在想要的就是南春嘛,用一個南春換柏家再興盛百年,很值啊!”柏鬆笑道。


    柏一水斜睨了他一眼:“莫要胡說八道!柏家家主怎麽能守著個男妻過日子呢?先不說顏麵的事,子嗣怎麽辦?別說還有你呢!柏家主脈本就子嗣單薄!你倆誰也躲不掉!”


    “這事兒得有個輕重緩急吧?您想要重孫子重孫女,也不可能馬上就有。現在最緊要的是穩住尋弟。他那個脾氣若是鑽進牛角尖,您就沒這個乖孫子了。”柏鬆無奈地說道。


    柏一水臉色陰沉。


    柏鬆說道:“我知道您的難處,可尋弟不知道啊!他涉世未深,還從小到大學的都是禮義廉恥,仁義道德。您想讓他明白這些事,得讓他自己親身經曆了才行。


    還有南老爺子的事,若他真的還活著,知道您把南春還有他阿娘給殺了。那您想在有生之年見著地下仙宮,怕就難了。而且,尋弟現在那麽喜歡南春,您若是把人殺了。以他的脾性,怕是真會隨南春而去。”


    柏一水神色凝重,若不是顧及柏尋,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人去殺了南春。


    柏鬆接著說道:“祖父,咱們明器的買賣因為地下仙宮的爭奪和內鬼的滲透現在已經陷入了僵局。我手裏的那些真品根本不敢拿出來賣。


    尋弟接手之後肯定會去查南老爺子的下落。他聰明敏銳,而且南春對他很信任。若是南春知道內情必會助他一臂之力。隻要把南老爺子找出來,地下仙宮的事還有咱們的明器買賣,不都迎刃而解了?”


    柏一水皺了皺眉:“你說得輕鬆,萬一他獨斷專行,為了個南春,做出有損柏家利益的事,又當如何?”


    柏鬆笑了笑:“這不是還有雲城的生意,還有我嗎?您讓我把那些生意轉移到雲城去,不就是想留個後手嗎?就像您當年說的那樣,尋弟在明,我在暗。幹淨的錢是錢,肮髒的錢也是錢,拿出來都一樣能花。


    反正地下仙宮和明器買賣已經走到了死胡同。死馬當活馬醫,何不就像尋弟說的那樣,把擔子交給他,讓他試一試呢?他當了家主,便知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便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了。”


    柏一水聽罷猶豫不決。


    柏尋既然能說出,要陪著南春一起去死的話,那他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都會以南春為重。


    柏家的家主怎麽能被一個有異心的男妻左右抉擇呢?


    柏鬆見他猶豫,又說道:“不如這樣,您裝個病吧。這樣可以讓尋弟暫代家主之責。若是您不滿意他的做法,您病就好了,然後把家主之權收迴去唄。


    若是您滿意他的做法,那正好趁此機會把家主的重擔交給他。尋弟心軟又守孝道,您這一病,他心裏惦記著您,還能跟您親近些。此法一舉幾得,可進可退。”


    “是啊,家主,大少爺的法子可以一試。不然您跟二少爺就一直這麽僵著,二少爺隻會離您越來越遠。”柏山說道。


    雖然是個損招,但是確實是個管用的招。


    待柏鬆走後,柏一水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


    “家主,大少爺說得很有道理。二少爺本就吃軟不吃硬。他強,您也強,這事兒就這麽僵著,怎麽行?您若是擔心南春礙事,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徐徐圖之。等個兩三年,他命入膏肓,二少爺說不定已經把家主之責看得比南春的命還要重了。”柏山勸慰道。


    柏一水點了點頭道:“尋兒很敏銳,這個徐徐圖之,怕是得用那個最穩妥的法子。”


    “小的明白。”


    柏尋一動不動地呆坐在車裏半晌了。


    再這麽待下去,人都要凍壞了。


    “二少爺,眼瞅著就要到晌午了,二少奶奶在家等著您吃飯呢。”阿福說道。


    柏尋像是沒聽到似的。


    阿福沒辦法,下了車一路小跑迴了別院。


    見著南春,阿福急切地說道:“二少奶奶,您快跟我看看去吧!”


    “怎麽了?柏尋呢?”南春見他著急忙慌地,心裏咯噔一下。。


    “二少爺讓小的把車子停在路邊,他在車裏坐了半晌一動也不動。小的跟他說話,他也不理。天這麽冷,凍壞了可怎麽辦?”阿福焦急地說道。


    “他在老宅跟家主吵架了?”南春站起身穿上大衣往外走去。


    “應該是,小的聽見家主摔了東西,還讓二少爺滾。家主從來都沒有對二少爺發過這麽大的火。”阿福邊走邊說道。


    南春心中苦澀。


    恐怕……還是為了他。


    到了地方,南春打開車門上了車,他拉過柏尋冰涼的手放到懷裏給他捂著。


    “冰天雪地的,一個人在這生悶氣啊?”


    柏尋看著他,眼睛裏滿是憂傷。


    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眼前這個人,好不容易才讓他信任他,依賴他。


    如今……


    讓他怎麽舍得放手?


    南春輕歎了口氣,傾身擁抱他。


    “無論遇到什麽事,去麵對去解決不就好了嗎?可能……你我的力量還不夠。即便是螳臂當車,蜉蝣撼樹,但是總有你我能做的事。隻要盡了你我所能,便能問心無愧,坦然地麵對這一切。”


    這些是魏二姑娘教會他的。


    魏二姑娘並不是白白送死,她改變了許多事。


    她給了那個慘死的人一個公道,讓那些欺人太甚的強盜心生畏懼,也讓一些人心中有了信念。


    柏尋緊緊地迴抱他。


    此刻南春於他來說不僅是他深愛著的人,還是在他落入深淵之時緊緊拉住他的人。


    迴到別院之後,柏尋亦步亦趨跟著南春。


    起初南春覺得很有趣。


    這樣的柏尋他還從未見過,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似的。


    後來就有點兒頭疼了。


    “我如廁你跟著我做什麽?”南春擰著眉頭說道。


    柏尋又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


    南春無語望天。


    這叫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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