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福臉上堆著笑:“不妨事的,你們不是有兩隊人嗎?你們先吃,後門的兄弟不還守著呢嗎?待你們吃好,後門那幾個兄弟,我再給他們送。兄弟們就放心吧,陳中尉去的地方離這兒挺遠的,今兒肯定是不會迴來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麵帶笑意。


    陳中尉自己倒好,自打來了這繁華熱鬧的洋城,一天天在外麵吃香喝辣,美人在懷,樂不思蜀。


    讓他們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吹冷風吹了大半個月了。關鍵是一天天風平浪靜,根本啥事兒都沒有。


    “順子,快,給幾位兄弟倒熱酒。”孫長福見他們態度動搖了,忙招唿道。


    “那就多謝孫老板了!”


    “謝謝孫老板!”


    那酒裏下了些藥,按照柏大少爺囑咐的,藥量下的不多。


    待這些人酒足飯飽,睡倒一片之時,藏在暗處的車慢慢駛進了院子。待貨快下完的時候,孫長福把同樣的方法用在了後門守著的人身上。


    這個時候前門守著的人有的已經有意識了。但他們睡得時間短,不會懷疑酒裏有貓膩,隻會覺得是酒醉小憩而已。


    待後門的人睡著,運貨的車便悄無聲息地從後門離去。


    為了防止再有人使壞,柏鬆這邊之前已經派了一些人進了工廠。工期緊,人手不夠,孫老板再請些人也是理所應當。


    他們到了工廠之後,很快就抓住了內鬼。


    在工廠裏幹了半輩子的朱管事。


    “老爺……”朱管事老淚縱橫跪在孫長福麵前,“那安城李大帥派人擄走了我孫兒,逼著我毀了庫房裏的生絲……小的,對不起您!對不起孫家啊!”


    “你?唉……”孫長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雖然怒火中燒,但柏大少爺交待的有話。


    在事成之前,還需要朱管事往外傳遞假消息,讓李大帥安心。


    “你若是願意將功補過,我便既往不咎。”孫長福說道。


    朱管事忙磕頭道:“願意的!隻是……”


    見朱管事猶豫,孫長福歎息道:“你的家人我會派人保護起來。”


    “多謝老爺!”


    柏園。


    許水生站在門口衝柏鬆點了點頭。


    柏鬆了然,孫老板的事已辦妥。


    他看著衣衫不整,大著舌頭吹牛逼的陳金陽,笑著說道:“表妹,我看金陽喝了不少了,要不……”


    他話未說完,就被吳伊人接了過去:“是,喝太多了。他這幾日還有要緊的差事忙,天色也晚了,我們就迴去了。”


    她現在是巴不得趕緊消失,身邊的男人不修邊幅,自吹自擂,大話連篇的醜陋模樣,讓她是無地自容。


    沒氣到南春不說,還讓人看了笑話。


    吳伊人心裏有些絕望。


    若是沒有柏家老宅那一遭,安城的那些富家公子哥自己隨便挑。


    怎會淪落到嫁給這麽個登不上台麵的粗俗之人。


    自己是一步錯,步步錯!


    吳伊人的不甘心,柏鬆看在眼裏。


    “阿福,水生,把陳中尉送上車。”柏鬆吩咐道。


    “大表哥,迴見!”陳金陽醉醺醺地說道。


    柏鬆敷衍地笑了笑。


    待人上了車,柏鬆把錢袋子塞到了吳伊人手裏。


    吳伊人疑惑地打開看,裏麵是幾條小黃魚。


    “大表哥,你這是……”


    柏鬆歎了口氣,說道:“伊人,我知道你一向心高氣傲。可咱們是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這個姓陳的……不是良配。錢你留著,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


    吳伊人心裏一顫,眼圈陡然一紅。


    柏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行了,去吧。”


    吳伊人抿了抿嘴,忍著眼淚,快步上了車。


    說實話,柏鬆對他這個表妹的心情很複雜。


    雖然他從小就不太喜歡這個性子嬌縱,蠻橫跋扈的表妹。可眼看著她一步步走入深淵,也確實有些不忍。


    更何況這深淵還是由他推著她往裏走的。


    車子啟動了,吳伊人透過車窗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柏鬆點了點頭,笑著跟她揮了揮手。


    伊人,你若迷途知返,不摻和那些破事,安安生生地過日子,我興許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否則……


    “大少爺。”許水生走了過來。


    “你告訴孫老板,讓他之後依舊派人在外麵到處高價收購生絲,並且繼續往盛家大爺那裏遞拜帖,裝作一副走投無路的樣子。要高調些,最好讓洋城所有人都知道。


    咱們這邊跟孫老板打配合,把李大帥和孫長福的合同內容散布出去。還有……把孫老板缺生絲,求生絲無門的事,說得更慘一點。把李大帥的累累惡行說得仔細些,必要時要多多添油加醋。找幾個說書的吧,編點兒悲情的段子。”柏鬆說道。


    “這……”許水生有些不解。


    “福源記已有百餘年了,洋城幾代人都穿過他們家布料做的衣裳。念舊的情懷你懂嗎?誰不想迴到無憂無慮的小時候啊?即便是迴不去,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段子的名字就叫迴到小時候、童年記憶、娘親做的衣裳、我們大家的福源記……越煽情越好。”柏鬆笑著說道。


    “是。”


    許水生扯了扯嘴角,真是……詭計多端。


    迴了屋,柏鬆沒見著柏尋和南春,便問道:“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呢?”


    岩管家說道:“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迴房間了,二少爺醉得厲害。”


    柏鬆撇撇嘴。


    他醉得厲害?


    一瓶酒摻了大半瓶水……


    又哄南春呢吧!


    南春無語地看著正緊緊鎖著自己的人,柏尋的臉也緊緊地貼著他的臉。


    “我要喘不上氣來了,你鬆開些。”南春無奈地說道。


    “不鬆。”柏尋眯著眼睛,貼得更近了些。


    “哎呀,你個醉鬼真是……”


    柏尋親了親他的臉頰。


    “我沒醉。”


    “嗯,你沒醉。”


    “我真沒醉。”


    “好好好……你做什麽?”南春抓著他不安分的手。


    “弄你。”柏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南春微微一怔,然後笑了起來。


    他伸手輕輕摸著柏尋的臉:“謙謙君子柏二少爺,怎麽說話也這般粗俗呀?”


    柏尋抓著他的手親了親,喃喃道:“要把未來幾日不見的份兒都做迴來。”


    “什麽?”南春沒聽清。


    迎接他的是暴風疾雨一般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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