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一座座摩登大樓,匯集成了新京城的霓虹璀璨與繁華盛景。


    路邊疾行的是那些衣著光鮮亮麗的都市白領,麵容或疲憊或清爽,端著不同品牌的咖啡杯鑽入那一棟又一棟的寫字樓中。


    沈知懿一畢業就在南月胡同開店,沒有經歷過打工人早九晚五的辛酸勞累,如果沒有遇上裴鬆鶴,現在的她應該也是這些人流中的一員了。


    車輛在公司門口停好,裴鬆鶴帶著她穿過明亮簡潔的大堂,直接步入專用電梯。


    在電梯門關閉前,她瞄到前台小姐姐對自己投來的異樣目光。


    裴鬆鶴的辦公室在頂樓,整層樓的辦公都是他和陳墨兩個人的。


    說是辦公室,裏麵家具物品一應俱全,甚至儲物容量比清音別苑還要多,裝修也跟別墅書房相似,實木中式風格,沉穩而禁慾。


    沈知懿坐到沙發上,把玩著茶幾擺放的那套紫砂壺茶具。


    一份文件袋遞到了她的眼前。


    「看看吧,裏麵有你想知道的東西。」裴鬆鶴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眸內波瀾不驚,黑色佛珠從他冷白的腕骨間墜下,發出清脆的磕碰聲。


    她有些困惑,接過了那份文件袋。


    裏麵裝著幾張合同的掃描件,白紙黑字印著『轉讓協議』。


    起初她隻是漫不經心的閱覽,越往下看神思越凝重,直到看見最後一頁……


    那是一個無比熟悉的印刷簽名和墨印指紋,署名人竟是她的父親,沈鈺。


    「這是什麽?」她感覺自己的指尖在不停顫抖,甚至連這幾張薄薄的紙都抓不住,無意識地喃喃道。


    裴鬆鶴坐迴他的辦公椅上,處理著之前積壓下來的文件,嗓音漠然,「你好歹也是大學文憑,應該用不著我教你怎麽識字。」


    那掃描件是一份待生效的轉讓合同,協議內容則是城郊的兩處地皮,按現在市價總值過億。


    經律師和司法機構承認具有真實效益,但生效的條件是,沈知懿與裴延澈完成婚禮。


    而合同的簽署日期,竟是她父親出事的前不久。


    第048章 你想要,得先娶我


    徹骨的涼意從沈知懿指尖蔓延到了心口。


    半晌,她才用著異常沙啞的聲線,艱澀道,「這份協議,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時候幫你做『懿念』的產權轉讓,發現在你名下有兩塊待交易的地皮,我有些好奇,派人去查了查,然後便拿到了你手上的這份協議。」


    裴鬆鶴低頭點菸,側臉冷硬的輪廓盡數被煙霧籠罩。


    「幫你父親處理這個合同的律師說,裴南屏兩年前也來找過他,估計他也發現你父親名下莫名少了兩塊地皮的事情。」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沈知懿知道這背後沒有那麽簡單。


    沈鈺當初請的律師多半已經被收買,或者威逼利誘之下才把當年的合同交了出來。


    裴鬆鶴查這件事的目的,應該是覺得跟裴家脫不了幹係。


    沈知懿猜的沒錯,他果然是在暗中搜集裴家的相關證據。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真正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合同上的內容。


    原來裴南屏不肯讓她的退婚的理由,竟是那兩塊還未生效的地皮……


    以前沈知懿主動上門送禮,白晴和裴南屏還對她愛搭不理,仿佛下一秒就要當眾和她取消婚約。


    甚至還不肯讓裴延澈和她有過多接觸,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兩次麵,裴延澈和她的關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漸行漸遠的。


    而後來,白晴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裴南屏更是連句重話都不敢對她說,生怕惹她不快。


    這一切的轉變竟都是因為裴南屏發現了那份合約。


    「雖然這兩塊地皮現在歸於你的名下,但你並沒有所屬權,產權變更會在你和裴延澈婚禮舉行之後自動轉為裴氏。」裴鬆鶴頓了頓,吸了口煙,繼續說道。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嫁妝,他在擬這份合約的時候,應該已經猜到自己會出事,所以才想著用這兩塊地,讓裴家護你周全。」


    他每說一句,沈知懿的心便抽痛一下。


    「父親當初拍下這兩塊地皮的時候,那裏還隻是一片待開發的荒地,現在周圍都已經建成高新區了。」


    她臉色白得有些難看,聲調裏含著克製不住的冷笑,「他老人家估計自己也沒想到,那兩塊地皮現在會這麽值錢,能讓裴南屏連兒子的幸福都不顧了,逼著他把我娶進門!」


    沈知懿還記得父親在出事前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幾天幾夜都不肯出來,她敲門叫他吃飯,卻被父親兇斥了一番。


    那時候她還滿肚子怨氣,跑迴大學宿舍不去理他。


    直到她接起母親那悲痛欲絕的電話,才知曉家裏出了大事。


    現在想來,父親閉門不出,可能都在為她將來的安危謀劃。


    沈鈺用最後的時間為她弄來了一道保護傘,殊不知,這份協議現在竟成了壓死駱駝的稻草。


    他親手把女兒推進了火坑,爬也爬不出來。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沈知懿的長睫無力垂落下來。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現在知道了,不會更難受嗎?」裴鬆鶴骨節分明的長指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裏,神色冷淡。


    難受是難受的,可更多的是後怕。


    如果不是她愛上了裴鬆鶴,或許她真的遭不住裴家那番軟磨硬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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